“問你呢,小哥,會殺野兔麼?搭把手。”見夜南山沒說話,那青年又開口說道。
夜南山看了看這手上提溜着一隻野兔的青年,點頭說道:“會倒是會,不過...你是?”
“太好了!”那青年高興的道,“來,你來幫我殺這野兔吧,一會兒我烤了分你一半!”
“額......”
夜南山看了看這青年,心裡一直在猜測這他的身份,這青年雖然長的年輕,但修士的年齡不能看相貌,鬼知道他看着年輕,實際上會不會是一個啥千年老不死呢。
雖然不清楚對方身份,但他既然出現在天樞學院的他山石中,那肯定和天樞學院有些干係。
夜南山也沒有直接問起對方的身份,點了點頭,應允了幫對方殺野兔。
“我去給你找把刀,去池塘那邊殺,那有個浣臺,我去弄點柴火。”青年說着便將手裡那隻頗肥的野兔遞給夜南山,然後轉身就進來木屋,然後給夜南山拿來了一把菜刀。
夜南山愣了一下,但也不多言什麼了,接過菜刀,往池塘邊走去。
殺兔子什麼的,夜南山做爲一個廚藝還不錯的人,倒是輕車熟路,他在池塘邊生火,那青年就在木屋旁的空地上抱了木材生起來火,不時還望夜南山這邊看上一眼。
沒一會兒,夜南山差不多吧野兔給處理好了,那青年也走了過來,看到被剝皮去髒的野兔,一臉糾結的說道:“可憐的兔兔,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殺兔兔。”
夜南山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不是你說要殺的麼?不是你說要烤來吃的麼?
“太可憐了,兔兔太可憐了。”那青年嘴裡還碎碎念着。
這貨是聖母?
夜南山看向他,說道:“要不,就不吃了?”
“那怎麼行!”青年當即說道,“殺都殺了,怎麼能不吃呢?”
夜南山:“這不你說它可憐麼。”
青年:“兔子是生靈,被你這般殘殺,當然可憐。”頓了頓,青年接着說道,“但它已經被你殺了,就已經成了食物了,怎麼能浪費食物呢?吃,必須吃!”
這理論...夜南山表示服氣,但是,這兔子,不是你讓我殺的嗎?
得,嘴上的聖母。
上火烤兔,兔子被烤得渾身冒油,滋滋作響,夜南山從儲物袋裡拿了些鹽和調料灑了上去,頓時香飄四溢。
青年一邊吞嚥着口水,一邊嘴裡還喃喃着:“怎麼可以殺兔兔,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殺兔兔。”
夜南山有些無語了,撇了他一樣,說道:“你吃不吃,不吃一邊去,要吃就別比比。”
那青年一愣,看着夜南山說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麼呵呵我說話。”
夜南山也是一愣,心道,這青年該不會真是什麼大佬吧?於是,夜南山試探着問道,“請問你是?”
青年冷哼了一聲:“你是天樞學院的學生吧,我是天樞學院院長。”
天樞學院院長,他?夜南山聞言,還真被嚇了一跳,在他山石中見到這麼一人,夜南山就猜測這人的身份肯定會不簡單,但也沒想到他是院長。
但是,還沒等夜南山驚疑定下神來呢,那青年又接着說道,“院長的姑姑的舅舅的爸爸的外孫的兄弟的妹妹的兒子的舅老爺,木白是也!”
夜南山傻眼。
木白得瑟道:“就問你怕不怕!”
“怕了,怕了。”夜南山,“你厲害。”
夜南山表示捋不清楚木白的那一連串的親戚關係,也沒想捋,這貨明擺着就是說瞎話,但聽到他胡咧咧的話,夜南山反而鬆了一口氣,這貨可能是有些來頭,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天樞學院的他山石內,但不管他是什麼來頭,不是院長夜南山就放下心來了。
而且,夜南山覺得,反正以他的感覺,這貨就不可能是院長,哪有一院之長,能說出怎麼能殺兔兔,兔兔這麼可愛這種話來的?簡直不像話,壓根沒有一點院子的樣子嘛。
並且,如果木白不是隨便編了個名字告訴夜南山,他真的叫木白的話,那他就不可能是院長,天樞學院院長,夜南山雖然還沒見過,但名諱還是聽過很多次了,天樞學院的院長名叫易天。
“知道怕了吧,算你小子識相。”木白笑着說道,“快,趕緊烤兔兔,真香啊,還有多久能好。”
“還要一會兒,還沒烤透。”夜南山說道,“加把柴,火旺些熟得快。”
“好嘞!”木白當即拿了兩根木材,添進了火堆裡。
夜南山確信了,這貨絕對不可能是院長,而且肯定不是啥大人物,哪有大人物能這麼聽話的?
香噴噴的兔肉烤好,夜南山和木白,兩人分食了整隻烤兔,夜南山只吃了一條兔腿,其他的都被木白狼吞虎嚥的消滅掉了,看着他像是十年沒吃過飯的樣子,夜南山實在是不忍心和他搶。
“唔,好吃,太好吃了,好多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了。”木白吃完,還意猶未盡的一邊吮吸着手指頭,一邊說道。
夜南山笑着玩笑道:“你這是十年八年沒吃過肉了吧。”
“是啊,嗝。”木白打了個嗝,說道,“好久沒吃過肉了,都快忘了什麼味。”
夜南山愣了愣,然後問道:“這山裡應該不怎麼缺野味吧?”
木白:“不缺,到處都是。”
夜南山:“那不就得了,先吃抓只野兔子,逮只野雞不就成了。”
木白:“抓是能抓,但是......”
“但是什麼?”夜南山問道。
木白:“小動物們都這麼可愛,我們怎麼能持強臨弱,殘殺這麼可愛的生靈。”
夜南山樂了,“你剛剛不吃得挺爽的嘛。”
木白瞪了夜南山一眼,說道:“吃和殺是兩回事,這隻兔兔又不是我殺的,是你這個儈子手殘殺了它!殘害生靈這筆業障,要算在你頭上,與我無關,我只是吃了沒有了生命和靈魂的食物而已。”
夜南山想了想,看向木白,弱弱的問道:“你叫我殺兔子,是因爲你不敢殺吧?”
木白一怔,老臉似乎微微有些泛紅,然後又咬牙切齒道:“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殺兔兔!”
“......”夜南山無語。
他算是整明白了,這貨說很久沒吃過肉,說不定還就是真的,這就是一奇葩,一邊吃着兔肉,一邊說不能殺兔兔,或者說不敢殺的極品僞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