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晨和許銘瀚對視一眼,兩個人臉色也都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也都深知許銘野的性子,平時看着他冷酷少話的樣子,其實性情火爆、行事果敢、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比他們都多了一股狠勁兒。
若是不拘着他, 可能真的會出亂子,不管怎麼說,段雲豪和段雲偉是以夏國使者的身份到晉朝的,他們要是在這裡出事了,那會引起兩國生亂的,但許銘野眼看仇人在前, 讓他忍住不發泄,似乎也不太可能。
“大哥, 怎麼辦?”許銘瀚看向了許銘晨, 在許家衆多兄弟中,也只有許銘晨的話許銘野有時能聽進去。
許銘晨沉思片刻,他先是輕輕拍了一下許銘野的肩膀,然後勸說道:“二弟,你先冷靜下來,娘之前不是教導過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兩個人身份特殊,絕不能用簡單直接的辦法去報仇,否則不止報仇不會成功,還可能給我們在乎的親人還有國家惹下麻煩。”
“那要怎麼做?”許銘野直直地看向許銘晨,他的話自己也聽了進去,只是一想到仇人就在眼前,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從長計議,瞅準時機, 找到一個既能報仇又不會給自己惹下麻煩的方法, 所以你現在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要忍。”許銘晨對許銘野說道。
許銘野臉上煩躁地問道:“那要忍到什麼時候?何時纔是合適的時機?”
許銘晨臉上卻愈發冷靜理智,他眼神嚴峻而又極其認真地注視着許銘野說道:“可能要忍一個月,也可能要忍三個月,或許是一年半載,或許是三年五載,也可能是更長的時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前你是一個人,但是現在你有我們這些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都會幫你!”
“嗯,嗯!”許家衆兄弟都朝着許銘野目光堅定地點點頭,欺負他們兄弟就是欺負他們,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許銘野心中感動,但還是語氣彆扭地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都不要參與,還有, 你們答應我,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父親和娘知道!”
許銘昊他們幾個小的都看向了許銘晨和許銘瀚他們,此事真的不告訴許鈞澤和林舒然嗎?萬一他們二哥一衝動去找那兩個姓段的報仇,到時候事情變得不可收拾怎麼辦?
“大哥,娘最近事情挺多的,此事還是暫時別告訴她吧,說了也只會讓她跟着擔憂,只要二哥能忍住不對那兩人主動出手,事情就可控。”許銘瀚想了一下對許銘晨說道。
這時,許銘晨將目光轉向了許銘野,他擔心的就是許銘野控制不住,許銘野看向圍在自己身邊的許家衆兄弟,暴躁的神情慢慢冷靜下來,就是爲了這些把他真心當成親人的人,他也不能爲了私仇連累他們。
“大哥,你們放心吧,我會忍住的!”許銘野最後保證道。
許家兄弟從煙火小廚回到大將軍府之後,果真像他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只對林舒然說起外邊街道上使團經過時的喧囂熱鬧,對於許銘野和段家兄弟的仇怨隻字未提。
次日,林舒然正在府中與小靳掌櫃見面商議事情,她的木器鋪子自從在京城開了之後,生意一直很不錯,尤其是木製版的兒童城堡,很是受各府的小少爺小小姐喜歡,甚至就連宮裡都派了人來,讓鋪子爲宮裡的皇子公主定做一個。
小靳掌櫃不僅說了木器鋪子的經營狀況,還給林舒然帶來了新鮮出爐的京城消息,他對林舒然說,就在剛剛,凌王府的世子妃布雲娜讓人擡着她的嫁妝進了使團驛館,並對外說,她與凌王世子已經和離,她會隨着使團回到自己的母族,至於她與凌王世子的一對兒女將會留在王府,不會帶走。
此刻京城裡估計已經因爲凌王世子夫婦突然和離這件事情而炸開了鍋,在晉朝從沒有哪家女兒與夫君和離之後如此大張旗鼓回自己孃家的,孃家也多會以此爲恥,但是阿扎其格部落的人和布雲娜的父親布里蒙哥王爺對此卻沒有任何嫌棄的表現。
“小的之前聽說,阿扎其格部落的人對女子很不一樣,其他地方是男人可有三妻四妾,在他們那裡,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女子也能有三夫四侍!”小靳掌櫃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似乎對阿扎其格部落這樣的情況很不理解和贊同。
林舒然卻看着他“八卦”的模樣,笑着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那裡的民風民情就是這樣,因爲人口少,男人負責在外獵取食物,女人負責生育後代,爲了他們部落的日漸強大和人口增多,女子的地位自然要高些。”
印象中,原主因爲顧景城的關係,可是讀了不少有關夏國、阿扎其格部落的記錄書冊,對於他們的風土人情、社會現狀,多少有些瞭解,當然作爲一個更開化的現代人,她很清楚阿扎其格部落更類似於母系氏族,但又有不同。
女子在阿扎其格部落也很有地位,她們主要的職責就是爲部落繁衍後代,更像是生育機器,但也因爲這個原因,女子在部落裡的生活條件都是很不錯的,也很有地位,而且在她們丈夫死後或者被丈夫不喜之後,很快就可以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生育子嗣。
聽到凌王世子妃布雲娜與凌王世子在這個時候突然和離,而且絕情地不要自己的一對兒女,有太多的人對她的行爲表示鄙視和不理解,認爲她太自私太心狠,甚至將凌王府所剩不多的財富都塞進了自己的嫁妝箱子,都沒有爲她曾經珍愛的孩子留下多少。
“這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以前蘇太妃在的時候,凌王世子妃爲了她的孩子都敢和皇后娘娘打架,如今竟捨得拋棄一雙兒女獨自離開,還真是令人心寒!”大將軍府後廚院子裡,廚娘們正聚在一起一邊忙着摘菜洗菜一邊說起現在外邊大家都在談論的事情,林舒然進院的時候,剛好聽到了她們在閒聊。
“誰說不是呢,這世上哪有親孃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聽我那三姥爺四舅家大表哥的姑爺說,凌王世子妃的嫁妝這些年都被凌王世子給她偷偷花光了,所以世子妃才堅持要和他和離的,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另一位廚娘小聲地說道,顯得有幾分神秘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