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公主自從這次重傷之後,對外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公主府的大門也一直是緊閉的,而且公主府和定遠侯府的關係一向不錯,清揚公主並沒理由去害韋雄。
不過,這件事情沒過兩天就有了眉目,因爲順着蝕骨散的線索,定遠侯韋千傑親自去找了清揚公主,雖然清揚公主沒有見他,但是他知道清揚公主和夏國段王爺的醜事,也知道段家兄弟在晉朝京城的便利,都是清揚公主給的。
不僅如此,定遠侯韋千傑還知道自己的兒子韋雄和段雲豪因爲花魁白霜霜有矛盾,他很難不懷疑自己兒子被下藥的事情和段雲豪有關。
果然細查之下就發現,那暗中給韋雄下蝕骨散的正是段雲豪僱的人,只不過韋千傑找到那下藥之人時,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段雲豪更不承認事情是他做的,只說晉朝人就喜歡栽贓陷害,還反咬一口要去找晉朝皇帝討個說法。
定遠侯夫人袁氏更是氣惱,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花魁白霜霜的身上,而且不止兒子韋雄迷戀她,就連自己的丈夫韋千傑似乎也被她迷惑了。
萬般惱恨之下,袁氏進了皇宮找自己的女兒求助,讓她下旨封了花香樓,賜死白霜霜。
如今的韋皇后已經不像當初那麼地蠻橫嬌縱,或許是她認清了很多事情,竟開始學會收斂起自己張狂的利爪,變得心思難猜起來,現在的她顯得沉穩許多。
“母親急什麼,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妓子,要讓她消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韋皇后嘴角笑着,眼中卻是冷意。
“那要怎麼做?”袁氏問道,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就把人給殺了吧。
“本宮聽說德妃的兄長明日就會到京,這位駐守邊疆的大將軍最愛那些青樓女子,而且還有不少特殊癖好,死在他手底下的妓子可是不少,德妃爲了護住她這個哥哥,可是將此消息瞞得死死的,就怕被皇上知道些什麼,那她孃家的富貴就不保了。”韋皇后點到爲止,她相信她的母親袁氏應該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袁氏笑着點點頭,然後離開了皇宮。
“娘,娘,我今天能不能和先生請半天假出去一趟?”次日吃過早飯,許銘昊就來找林舒然,一臉懇求地看着她問道。
“出去要做什麼?”林舒然問道。
就聽許銘昊有些糾結地說道:“我想去外邊看看傳說中的伏虎和尚,小虎子昨天來找我說,駐守南疆的大將軍回京的路上把伏虎和尚給抓了,還說他殺人放火、搶劫糧倉,還把朝廷官員給殺了,我纔不信呢,伏虎和尚是大豪俠,他是好人,說書先生都是這樣說的。”
林舒然之前聽許銘昊講過關於伏虎和尚的故事,便笑着說:“說書先生說的東西很多都是經過改編的,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只是道聽途說罷了,我們不能聽這個人說一個人是好人,那他就一定是好人,也可能是壞人,眼見都不一定是真,更別說是耳聞了,今天街上人怕是不少,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原來,許銘昊這是打算出去瞧熱鬧去,這孩子一聽到哪裡有什麼稀罕新鮮事就坐不住了。
“我不是一個人,六哥、八弟也都想去,只是他們兩個膽小不敢來和你說罷了,娘,好孃親,你就讓我們出去看看吧,我們保證不惹事,就看一眼便回來,我就想看看這伏虎和尚和說書先生說的是不是一樣,真的有那麼厲害嗎!”許銘昊就差跪下來求林舒然了,他眼神渴望地看着林舒然求道,伏虎和尚可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如今英雄被抓,而且又到了京城,他實在是想出去看看。
“真這麼想去?”林舒然也算了解許銘昊,這小子要是不讓他去,說不定他敢偷着去,到時候更讓人擔憂,“那你們就去吧,不過讓靈琴陪着你們一起!”
“娘,太好了,謝謝你,我們很快就回來!”許銘昊興奮地跳了起來,他真怕林舒然會拒絕,於是趕緊跑出去叫老六許銘舟和老八許銘軒。
林舒然安排靈琴好好照顧他們三個,若是人多,就把他們帶到高處去看,以免被人羣給擠散。
今日,許銘晨和許銘野還有臉傷大好的許銘瀚也都一大早出去了,他們約上了趙沛、雷炎、方達、衛褚、沈力幾人,打算想個法子進皇家蹴鞠園瞧瞧去,這次使團進京夏國也來了不少蹴鞠好手,他們會和晉朝的蹴鞠高手有一場比賽,到時就在北城的皇家蹴鞠園舉辦,兩國蹴鞠高手最近都在裡面訓練呢。
到了午飯的時候,林舒然見靈琴和許銘昊他們一直沒有回來,許銘晨他們也是一出去就沒了消息,又聽說一個時辰前有人當街劫囚,引發了騷亂,好在被官兵及時控制住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傷亡,但也讓她掛心不已。
好在,不久靈琴就護着許銘昊他們回來了,而這三個小子一看就十分地激動興奮,見到林舒然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給她講剛遇上的驚險刺激事。
“娘,你都沒看到,剛纔就在大街上,伏虎和尚全身都被這麼粗大的鐵鏈鎖着!”許銘昊一邊說着還一邊用手比劃着,“真是太可憐了!”隨即他還感慨地說了一句,又接着說道,“囚車正走着,突然空中‘刷刷刷’幾道身影疾衝而來,就聽唯首的一個大漢,手拿流星錘,大喊一聲道‘大哥,我們來救你了!’,那聲音大得把房頂都震碎了!”
“七哥,你說的這也太誇張了,哪有那麼大,娘,就是有些震耳朵罷了!”許銘軒在一旁補充道。
“反正就是很大!”許銘昊也不怕許銘軒拆他的臺,然後又朝靈琴的方向擡眼瞧瞧,像是不滿地說道,“要不是靈琴姐姐非帶着我們躲起來,我們就能看到江湖大戰了,聽說後來又有高手出現,和那些劫囚的人打了起來,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血流成河!”
聽到許銘昊過於誇張的描述,許銘軒和許銘舟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任誰一聽都是假的,也只有許銘昊講得起勁兒,然後林舒然還表現出一副認真聽很相信他的樣子,不由地嘆道,全家也只有林舒然這個娘最容易被他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