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新酒僅僅開賣才三天,就已經成爲了京城和周邊各州縣最出名的酒了,從早到晚都有人守在許家酒鋪門前等着買酒,一時間許家新酒銘元酒風頭無兩,衝擊的其他酒鋪的酒都賣不出去了。
如此低價賣好酒,許家酒鋪可以說把整個賣酒的店家都給得罪了,大家都想不通,爲何他家的酒要賣得如此便宜,這不是讓其他人沒有飯吃嗎?
於是,不少大的酒商便聚集起來找到了許銘瀚,他們可不敢直接上門去找林舒然討個說法,光是大將軍府門外的龍甲衛就已經讓他們望而卻步了。
“許三少爺,你這做生意可不地道,你把酒的價格壓得這樣低,還讓大家怎麼做生意?!”一開始這些酒商並不把許銘瀚一個半大孩子放在眼裡,雖然許銘瀚是大將軍府的少爺,不過他們能在京城做大酒商,誰的背後又沒人呢,這次他們敢找上大將軍府,也是因爲他們上頭有人,所以多少仗着點背後的勢力。
面對衆人的質問,許銘瀚也不生怯也不生氣,而是淡定自若地說道:“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憑本事吃飯,你們賣你們的高價酒,我賣我的低價酒,誰也礙不着誰!”
酒商們各個不滿,要都是許銘瀚說的這樣就好了,問題就是他的低價酒和他們的高價酒品質差不多,但是價格卻一個天一個地,這買酒的人又不傻,自然是要花最少的錢買到最好的酒了,那他們的酒還怎麼賣出去。
正當許銘瀚被這些酒商們糾纏不休的時候,林舒然也收到了好多請帖,甚至還有宮裡的幾個妃子甚至皇后都請她去見面,這時她才知道自己這新酒動了多少人的“蛋糕”,怕是不少人要把她給恨到心裡去。
早在她打算把新酒價格定得極低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這種現狀,但箭都已經在弦上發出去了,收是收不回來的,而且還有趙牧在背後運作,現在整個京城酒鋪生意最不好的便是白家了。
林舒然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推了所有讓她赴約的請帖,至於宮裡的那些,不等她出面,太后和皇帝就已經替她解決了,還下旨不許任何人這段時間去打擾林舒然。
白佔陽本來已經站在了大將軍府門外,但是卻進不去,正在他焦灼之時,富沒錢恰好出現了,他笑着請白佔陽上了馬車,之後就消失在大將軍府門外了。
無論是糖鋪還是酒鋪,現在都有許銘瀚還有許銘晨他們幫忙看管,林舒然則算着許鈞澤什麼時候能回來,聽說這兩日前往夏國的人就要回到京城,只是她卻一直沒有再等到許鈞澤的消息。
外出負責打探消息的魅回來了,不過他帶回來一個令林舒然失望的消息,許鈞澤並不在前往夏國回來的人羣中。
“怎麼會沒有一起回來呢?”林舒然不禁擔心起來,雖然紅姑安慰她說沒有事,並且告訴她五叔東方極一直跟在許鈞澤的身邊,還有楚叔和風叔他們保護許鈞澤,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舒然只是沉默地對着紅姑搖搖頭,臉上顯出不安來,其實從許鈞澤將自己身世告訴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的肩膀變重了,他的深沉憂鬱和痛苦難熬也大抵來源於此。
這一次許鈞澤前往夏國,或許真有一些是因爲國事,但林舒然心裡明白,他最終的目的是去夏國找回他生母的屍骨,有很多事情她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她不說也不代表她真的不懂,只是她並不想阻止許鈞澤一心要做的事情,也不想他爲此後悔遺憾。
在林舒然看來,一個人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最後都一定是有得有失的,至於對錯和後不後悔,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她覺得自己不阻止許鈞澤去做他的事情是對的,卻在看不到他安全歸來時產生了那麼一絲後悔的感覺,也許當初她該想辦法留住他的。
“紅姑,你說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林舒然終究還是問出了口,見紅姑又想出言安慰勸說她,便看着紅姑說道,“紅姑,你不用瞞我,我知道他這次去夏國還有別的事情,是爲了夫君的生母鳳容公主對吧?我知道,鳳容公主的屍骨如今還在夏國!”
世上沒有哪個兒子會看到自己的生母還沒有入土爲安而無動於衷的,這也是林舒然爲什麼明知許鈞澤去夏國充滿危險而沒有阻止他的根本原因,她知道,一直以來她什麼都知道,其實早在她當初救下五叔的時候,在他昏迷的囈語中,她就知道了五叔的義兄和他義兄的妻子在夏國遭遇的一切,只是那時她不知道這是自己未來的公公婆婆。
紅姑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舒然,但很快就明白或許是許鈞澤早已經將一切都告知了林舒然,她也只是微微輕嘆一聲,然後說道:“夫人既然已經都知道了,那奴婢也不瞞你了,大將軍這次去夏國就是要接回公主的屍骨,只是公主的屍骨藏在夏國的皇宮之中,並沒那麼容易取回來,而且第一次失敗之後,夏國的皇帝就提高了警惕,而且段獒也知道了大將軍就是鳳容公主和雲中客的兒子,誓要將他斬草除根,在夏國的時候就對他起了殺心。”
“後來呢?”林舒然看似鎮定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但聲音卻透着一絲顫抖,她很怕從紅姑的嘴裡得知更不好的消息。
紅姑靠近她一些,說道:“後來雖然幾經艱險,但是大將軍每次都安全躲過去了,我最後一次接到你五叔的消息,他說他們已經成功將公主的屍骨從夏國的皇室裡取出來了,只不過回程的時候遭到段獒的瘋狂追殺,現如今暫時失了他們的消息,不過依我看,他們應該已經進了晉朝邊境,只是爲了安全起見,沒有和咱們聯繫罷了。”
“會是這樣吧?”紅姑的話讓林舒然心裡又是一咯噔,她希望許鈞澤和五叔他們能快點聯繫自己,好讓她知道他們都是安全的,不過在晉朝總比要在夏國好一些,“我這就派魅再去打探他們的消息!”
“夫人,還是讓魅留在京城,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消息!”紅姑其實更擔心林舒然這邊,因爲段獒已經知道了許鈞澤的身份,那麼許鈞澤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尤其是林舒然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