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衝動行事,這事還是先告訴爹孃知道!”許銘晨沒有擅自做主,思考過後,他將許銘舟打探到的消息告訴給許鈞澤和林舒然知道了,之後許鈞澤就去見了蕭塵,查案還是蕭塵最專業,而且也應該由他出面。
蕭塵一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就讓人再細查了那位姓楚的官員還有韋鬆去見他的具體時間,以及那處道觀和磷粉販子的往來。
很快他就證實,韋鬆與他外祖父在國子監藏書閣發生火災的那天在西南道觀見過面,並且之後韋鬆也回了國子監。
之後,蕭塵就去了定遠侯府,但定遠侯韋千傑卻拒絕讓韋鬆跟着他去刑部協助調查,之後更以各種理由搪塞蕭塵,這讓蕭塵對於韋鬆的懷疑更加多了。
“這件事情我來幫你查清楚!”知道許銘凡火燒藏書閣可能和韋鬆有關,而定遠侯府又不願意配合,甚至故意把韋鬆給藏了起來,許銘昊便找上了韋英,讓他幫忙從韋鬆那裡查到那夜的真相,而韋英也答應下來。
又過了幾日,暑氣日盛,京城突降一場大雨,空氣非但沒有變得涼爽,反而有些燥悶起來,韋英找到了蕭塵和許鈞澤,幾人在登川樓見了面。
韋英告訴兩人,韋鬆已經親口承認,國子監藏書閣起火那夜他進過藏書閣,那些磷粉原本是他要來哄大皇子變戲法玩的,但是卻不小心都灑在了藏書閣,他說自己也沒想到半夜許銘凡還會進去找書看,慌亂之中他撞了許銘凡一下,沒想到就起了大火,後來他是害怕此事會牽連到他,所以就沒有對任何人講,當時身上穿的衣服也被他一把火給燒掉了。
“韋鬆那夜瞞着所有人偷偷進國子監的藏書閣是爲了尋一本書,據他說,是一個戴面具的男人抓住了他的把柄,讓他幫忙尋找這本書的。”韋英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前方的丘水河波光瀲灩的水面露出深遠的目光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也冷冷的。
“書?什麼書?很特別嗎?”蕭塵覺得韋英特意提到韋鬆要尋書,定是有特別的意義,便追問道。
果然,韋英回身轉向他,眼神中透着決然的意思,沉聲說道:“一本叫《上古山水錄》的古籍,有人說這本書在國子監的藏書閣裡,不過國子監記錄在冊的書籍名單中似乎並沒有此書。”
說着,韋英又往許鈞澤的方向看了一眼,藏書閣的書單他現在手裡就有一份詳細的,而許鈞澤也點頭肯定地回道:“書單中沒有此書!”
“五萬卷書冊的書單你全都記住了?”蕭塵滿臉疑惑地看向語氣如此肯定的許鈞澤,現在大將軍府正在爲藏書閣準備那些被燒燬的書冊,許鈞澤手裡有書單並不奇怪,只是他怎麼就能確定裡面沒有這本書呢?而且這本書有什麼特別嗎?
許鈞澤再一次說道:“我雖沒有記住全部的書單,但我確定《上古山水錄》這本書不在那張國子監給我的書單之中,這本書皇上也在找!”
皇帝也在找?那麼國子監裡有沒有這本書,想必皇帝早已經讓人暗中查過了,蕭塵心中升起了很多疑惑,但他覺得韋英和許鈞澤似乎都知曉這其中緣由,於是看向許鈞澤出聲問道:“皇上爲什麼要尋這本書?這本書有什麼特別嗎?”
不過,許鈞澤沒有急着回答蕭塵的問題,而是銳利的目光轉向了韋英,問道:“韋世子知道原因?”
韋英也沒有隱瞞,他輕輕點了一下頭,又將身子轉向了丘水河的方向,聲音幽沉地說道:“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在我小的時候,我曾無意間聽到過《上古山水錄》這本書籍的名字,當時我祖父臨死前對我爹說過,這本書裡藏着金礦龍脈的線索,他讓我爹尋到之後交給朝廷。”
許鈞澤微眯了一下眼皮隨即嚴肅地看向韋英的背影,沒想到韋英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個秘密了,而且他說的也沒錯,金礦龍脈和一張金龍圖有關,而金龍圖又和《上古山水錄》這本書冊有關。
之前,夏國的攝政王段桀來到晉朝,暗中就在秘密尋找這本《上古山水錄》,不止夏國的人覬覦這本書,就是之前的清揚公主、凌王還有現在的定遠侯韋千傑、宰相陳言之以及知曉這個秘密的人,都在想盡辦法尋到《上古山水錄》這本書,進而希望能得到金龍圖,將天下的金礦龍脈都掌控在自己手裡。
關於金礦龍脈、《上古山水錄》還有金龍圖的傳說一直都在隱秘地流傳,甚至流傳了上千年,但至今還沒有人真切見過金龍圖,就連《上古山水錄》這本書迄今爲止也只有傳聞中的寥寥數人曾有幸見過,只可惜書早就不知遺失在何處,更有人說它早就被人毀掉了。
暗中尋找金龍圖的人一直都有,只是沒人確信那本書還在世上,直到最近幾年,突然又傳出《上古山水錄》這本書面世的消息,一時間從朝堂到江湖再起風雲,紛爭從未停止過。
蕭塵也沉下了眸子,關於金龍圖的傳聞他知道的並不多,至於金礦龍脈是真是假他現在還不好判定,而且若藏書閣的火災和金龍圖有關,那麼這件案子的性質就有可能變了。
“韋鬆說是一個戴面具的男人讓他去找書的?那他可記得那人的特徵,看來我必須要當面見他才行!”案件已經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蕭塵比之前還要更加重視這起火災案,還有定遠侯韋千傑一直不讓他見韋鬆,是不是他也已經知道韋鬆去過藏書閣,甚至更知道韋鬆爲什麼那麼晚進藏書閣?
韋英這時沒說話,只是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畫紙遞給蕭塵,示意他看一看。
蕭塵趕緊接了過來,那紙上是一個男子的畫像,只是戴着奇怪可怖的面具,而這面具他有些眼熟,隨即將畫像又遞給了許鈞澤。
許鈞澤只瞅了一眼,便說道:“是他!”
“沒錯,看起來就是他!”蕭塵明白許鈞澤話裡的意思,但韋英卻奇怪地看向兩人,這人他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