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歌慌忙否認道:“阿嬸,我和大哥哥什麼關係都沒有,是我一廂情願喜歡他,我知道他喜歡的是雷姑娘,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他們的,而且也破壞不了,大哥哥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宿歌越說聲音越小,頭也慢慢低了下去,她想借此掩蓋住臉上的失落和傷心,聽到許銘晨要娶雷靈珊,她心裡真的很難過。
林舒然心疼地摸了摸宿歌的頭髮,懵懂的愛情美好但有時也最傷人,她溫柔地看着宿歌說道:“傻孩子,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但這世上多得是不圓滿,很多時候能遇上一個互相喜歡的人並不容易,所以這也沒什麼,你還小,人生的路纔剛開始,感情的路也是如此,以後你還會遇上各種各樣的人,有喜歡你的,也會有你喜歡的,你也會慢慢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感情是什麼樣子的,我希望你能遇上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
宿歌擡起頭看着林舒然點點頭,原本她就不太懂喜歡是什麼,現在經過林舒然的一番開導,她的心情也轉變了過來,總有一天她也會遇上那個互相喜歡彼此的人。
聘禮準備好之後,林舒然就開始依照晉朝成婚的六禮程序一樣一樣地進行,而下聘禮那日大將軍府長長的禮單也着實震驚了衆人,尤其是聘禮中竟有十二件極其珍貴的琉璃飾品,其中尤以鑲嵌琉璃製作而成的龍鳳八面屏風最是惹人豔羨,而且大將軍府一送就是一對。
“晨哥兒,你們大將軍府是不是不過了?這聘禮也太多了吧,還有這屏風,整個京城也沒見多少人家有的,你爲了娶我妹妹也太捨得了吧!”雷炎今天是以大舅哥的身份接待許銘晨的,本來還想着要爲難一下好友,哪想到大將軍府擡進來的聘禮,一個比一個令人驚訝,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雷炎的母親姜氏先是瞪了一眼自己那不會說話的兒子,大將軍府這是看重她雷家的女兒,所以聘禮才這麼厚重,她又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卻發現他已經咧着大嘴圍着那兩架稀世珍寶的屏風轉悠起來,臉上高興的都笑出了褶子,以後他可有東西出去顯擺了。
“許大少爺,讓你見笑了!”看着自己兒子和自己丈夫那不值錢的樣子,姜氏只得無奈一笑,然後對許銘晨說道。
許銘晨卻不介意,自從他帶着聘禮從大將軍府出來,這一路上單是兩架琉璃八面屏風他就看到了不少與雷家父子一模一樣的驚歎表情,這也是林舒然一開始就想達到的效果吧。
“其實咱們兩家關係親近,這聘禮不必如此厚重的,我們不在乎這些,只要你以後好好待靈珊,比什麼都強!”姜氏這些年與林舒然走得也親近,不止是因爲雷炎和許銘晨的關係好,她也十分欣賞林舒然的性子,不然也不會拒絕了那麼多親事,一心要把愛女嫁給許銘晨了,有個好婆婆在,這比什麼都強。
“就是呀,你就是什麼聘禮都沒有,我們也願意把妹妹嫁給你!”雷炎爽朗地笑着說道。
他這話的意思不是不看重他親妹妹雷靈珊,而是他很瞭解許銘晨的爲人,以後他妹妹嫁過去絕對受不了委屈。
許銘晨笑着回道:“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自是不可缺少,別家都有的,我們許家也少不了,自不會讓靈珊妹妹受了委屈,而且我母親還說了,日後弟弟們娶親聘禮皆是如此。”
“皆是如此?”雷家人也瞠目結舌起來,這大將軍府也太大方了些,難不成林舒然忘了她可是有十三個兒子的,一份聘禮就如此花費,若十三份皆是如此,那大將軍府得多麼富有?!
之前還有人懷疑林舒然對許家兄弟好是做做樣子,都在猜測她私下裡是不是在擔心許家兄弟搶了大將軍府的家產,如今看來她是真拿許銘晨他們當成親兒子了。
姜氏真真正正佩服起林舒然來,她在用這份聘禮向雷家人或者更多的人表明她對許銘晨和許家這些孩子的看重,也是讓衆人明白,許銘晨他們不會因爲和許鈞澤、林舒然沒有血緣關係而被輕視薄待,他們自然也放心將女兒嫁進大將軍府了。
雷靈珊也躲在一旁聽到了許銘晨和家人的話,心下更爲歡喜,她歡喜的不是許銘晨送來的這份聘禮,而是歡喜許家對她的看重,歡喜她遇上了一個好婆家。
許家往雷家二房送聘在京城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平時也沒見大將軍府如何地富裕奢華,怎麼一出手就如此大手筆,那麼豐厚的一份聘禮許家還打算準備十三份,這真是有些超乎想象,什麼時候大將軍府這麼有錢了?
一時間也有不少猜疑傳出來,不過不等許鈞澤和林舒然夫婦張口解釋什麼,皇帝趙佑在早朝時就當衆告訴羣臣,直接說出東南郡的琉璃閣便是耀王府與大將軍府一起合開的,其中那些精緻琉璃的製作方子還是林舒然想出來的。
衆人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大將軍府能拿出這麼珍貴的琉璃給雷家二房做聘禮,原來琉璃閣都是人家自己開的,而皇帝能當衆說出來,就說明他一早就知道此事。
大臣們此時心裡也跟明鏡似得,無論是耀王府還是大將軍府,那背後站着的都是皇帝,換句話說,這琉璃閣賺的銀子說不定大半都進了皇帝的口袋,主子吃大餐,這做臣子的跟着沾點稀飯,那是最正常不過了,沒人敢再質疑許家這銀子是哪裡來的了。
“舒然妹妹,皇上說的可是真的?琉璃閣真是你們和耀王府合開的?”這天,陳佳玉和雷瑩瑩相約一起來見林舒然,三人一見面,陳佳玉就先好奇地問道。
“君無戲言,皇上金口玉言說的話怎麼會有假,原本我是想攢一些私房錢,哪想到這鋪子生意會這麼紅火,都說琉璃稀有又珍貴,沒想到願意花高價買的人會那麼多!”林舒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