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姐,你別在意!”雷瑩瑩有些擔憂地看了林舒然一眼,她現在見到顧景城的家人看起來情緒沒那麼激動了,也許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對顧景城的感情也淡了吧。
林舒然搖搖頭,她有什麼可在意的,她又不是真正的林舒然,就算腦海裡有原主的記憶,但記憶代表不了感情,就算真的顧景城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有過多的情感波動的。
雷瑩瑩帶着林舒然來到一處無人打擾的偏房內室,一關上門,雷瑩瑩就很沒形象地伸了個大懶腰,然後朝着一旁的林舒然調皮地眨眨眼睛,笑着說:“在外邊裝模作樣真累,還是和你在一起最自在。”
說着雷瑩瑩就拉着林舒然在房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房間裡事先就放好了炭盆、熱茶和點心等,像是專門給兩個人準備的。
一坐下,雷瑩瑩雙眼冒星星一臉好奇地盯着林舒然問:“我在雲州時就聽說你嫁給了許大將軍,你們怎麼樣?”
雷瑩瑩這八卦的性子和記憶中的一樣,林舒然淺淺一笑,很是鎮靜地說道:“挺好的!”
挺好的?雷瑩瑩狐疑地看了看她,有些拿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的林舒然讓她看不透,她似乎和三年前真的不太一樣了,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也更難以讓人看透了。
“真的挺好?”雷瑩瑩表示有些不信,“可我聽人說,許大將軍雖然年少有爲,但是性格有些孤冷,行事也過於剛直不講情理了些,而且他還認了十三個無父無母的繼子,還都給那些繼子上了族譜,都在嫡母名下,這是真的假的?”
林舒然點點頭,表示這些傳聞都是真的,雷瑩瑩一聽就有些生氣起來,似是替她叫屈道:“你可是當朝太傅的女兒,雲妃的親妹妹,京城好人家多的是,你爹和皇上怎麼偏要你嫁給這樣一個人,你都還沒生過孩子呢,就被人喊娘了!”
說完,她又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這樣說,連忙又對林舒然解釋道:“然姐姐,你別誤會,我不是說許大將軍不好,只是——只是有比他更適合你的人,你當初爲什麼不選擇嫁給蕭塵?”
“你不也沒選擇嫁給他!”記憶中,雷瑩瑩可是一直很中意蕭塵的,不過後來她選擇嫁給了當年的新科狀元,如今的雲州知府杜升。
雷瑩瑩故作遺憾地一嘆,帶着點苦澀笑意說道:“他又不喜歡我,滿心滿眼都是別人。”
雷瑩瑩故意把“別人”兩個字咬的很重,還意味深長地看向林舒然,林舒然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回道:“這也是我不選他的理由,有些人也許終生只能做朋友。我們兩個已婚之人能不能說點別的,而不是討論別人的丈夫?”
“對對對,不討論他,否則我家那個醋罈子知道又要想着法的不讓我回京城來了!”雷瑩瑩低聲笑道,似是很怕剛纔的話被人知道。
看到她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林舒然就可想見她的婚姻生活應該過得不錯,一問之下才知道,雷瑩瑩成婚三栽,已經有了一個兩歲的兒子,此次是她婚後第一次回孃家。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似是有說不完的話,直到有丫鬟在門外稟告,說是鎮國公夫人請林舒然去後院一趟。
雷瑩瑩讓丫鬟進來,問她是不是後院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她娘不會這時候來請林舒然的。
丫鬟忙回她,說是在後院的比賽場地那兒,林舒然的繼子許銘昊和許銘軒把秦國公府的小公子給打了。
林舒然一聽就趕忙站了起來,怎麼剛到這裡又開始惹禍了。雷瑩瑩讓林舒然不要着急,丫鬟也一時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兩個人就趕到了蹴鞠園的後院。
此時後院寬大的場地上圍着很多人,大多是各府準備參加蹴鞠比賽的人員,孩子居多,鎮國公夫人楊氏似是正在和一臉不悅的秦國公夫人孫氏說話,孫氏旁邊還站着一個氣勢凌人的少婦,在三人面前站着五六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正大聲地哭着,他兩隻眼睛都被打得烏青。
孫氏一看到林舒然走了過來,立即怒斥道:“林舒然,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小小年紀出手如此狠毒,長大之後還得了!”
齊柔兒嘲弄地看了林舒然一眼,也在一旁幫腔道:“都說許家養了一羣害人的狼崽子,你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名門閨秀,怎麼就知道把他們帶出來害人!”
“齊柔兒你怎麼說話呢,你也是堂堂國公府出來的,如今還是凌王世子側妃,講話這麼刻薄無禮!”雷瑩瑩聽到孫氏母女對林舒然言語侮辱,瞬間就開腔去護林舒然。
林舒然並沒管孫氏和齊柔兒,而是快步走到許銘昊和許銘軒的面前,一臉關心地上下打量着他們,然後柔聲問道:“可有受傷?”
許銘昊和許銘軒沒想到林舒然見到他們第一時間不是責問他們爲什麼闖禍,而是先問他們有沒有受傷,兩個人當即都一臉感動地看向她,然後同時搖搖頭,這段時間的拳腳功夫可不是白練的,怎麼可能能讓人輕易傷到他們。
孫氏見林舒然只顧問自家孩子有沒有受傷,當即就火了,更加怒道:“你這些沒人養的繼子是沒受傷,可我家寶貝孫兒被他們打得都不能見人了,你們許家就是這樣養孩子的,今天必須要給我們秦國公府一個說法,否則我就去宮裡找太后、太妃和皇后去評評理。”
林舒然此時慢慢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向氣急敗壞的孫氏,她還沒有了解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但孫氏這樣出言侮辱也讓她很不爽,於是便道:“秦國公夫人,誰家的孩子都是寶貝,不要因爲小孩子的事情失了你秦國公夫人的氣度,此事若真是我的孩子做錯了,我許家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她又低頭看向許銘昊和許銘軒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許銘昊擡眼看向林舒然,從她溫柔堅定的雙眸中看到了對他的信任,他嘴角輕彎又看了一圈圍着的人,然後聲音堅定有力地回道:“母親,我們是出手了,但我們是爲了救人,他們——”許銘昊手指向那個還在大哭眼睛烏青的男孩以及他身邊的兩個男孩,“他們剛纔都快把一個小弟弟打死了,我們是忍不住纔出手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