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你讓大將軍送給太后的寶珠山茶這兩日已經全然開花了,太后見了非常喜歡,稱讚你真是心靈手巧,竟能種出如此珍貴的山茶花來,惹得太醫院的院首跪在外頭只爲求取一片花瓣,太后都捨不得給呢!”常姑姑在大將軍府見到林舒然之後,態度表現得十分謙恭親和,太后原本是愛屋及烏纔對林家這位姑娘和顏悅色些,哪想到她不但入了太后的眼,還如此得太后的歡心,那棵寶珠山茶簡直是送到太后心坎裡去了。
“太后娘娘過譽了,我也是閒來無事隨意侍弄一下花草,哪想到就能種出那樣的花來,也是意外所得,太后娘娘能喜愛,是我的福氣。”說完,林舒然略有不解地又問道,“只是姑姑,太醫院院首爲何要這山茶花的花瓣?”
常姑姑細細瞧過林舒然的面容,見她當真是不解,便微微一笑解釋道:“聽聞許夫人也略懂醫術,應該知曉山茶花其實也是一種珍貴的藥材,鄭院首從未見過五色的寶珠山茶,想着這樣的山茶花其藥性或許更不一樣,只因早年他和許大將軍有些過節,不便來府裡相求,所以便去求太后娘娘了!”
若是旁人問起,常姑姑怕是不願多嘴回答,但見問的是林舒然,想起太后對她的不同,也樂意賣個好給她。
林舒然沒想到許鈞澤和太醫院的院首還有過過節,不過具體是什麼過節,她並沒有繼續詢問常姑姑,有些事情她私下裡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許夫人,太后讓奴婢帶個話,明年您和大將軍孩子的滿月酒可別忘了!此事務必抓緊些!”臨走前,常姑姑特意走到林舒然身邊一臉耐人尋味地說道。
這一刻,林舒然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些新婚小媳婦被“婆婆”催生的壓力和尷尬了,許鈞澤又不是太后的親生子,她用不用這麼着急抱孫子呀!
眼看離着過年沒幾天了,各家各戶都在準備着過新年,以往大將軍府沒有主母操持,所以過年的時候比起別家要冷清許多,有時候許鈞澤連新年都不在家,府裡就更沒什麼熱鬧可言了。
但是今年不同,大將軍府有了女主子,而且進了臘月二十,依照晉朝習俗,林家就給許家送來了兩大車的“年盤禮”,雞鴨魚肉、各式點心、綢緞衣物等,極爲齊全。
意外的是,除了林家,鎮國公府也送來兩大車的“年盤禮”,就連雷瑩瑩的夫家杜家也送來一車“年盤禮”,滿滿五大車的禮物被拉進了大將軍府的前院,這讓倍感新奇的許銘昊等人圍着一直高興地轉圈。
“哇,這麼多的禮物,這還有幾把小弓箭呢!”許銘軒在鎮國公府的送禮馬車上看到了幾把精緻打造的木製弓箭,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我家夫人說,這是小公子特意讓放進去的,說是爲了感謝貴府兩位公子的相救之恩,改日我家小公子身體好些,定會登門拜謝!”前來送禮的鎮國公府管事笑着說道。
“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家小公子太客氣了,他身體如今可好些?”許銘昊裝作大人模樣,很是彬彬有禮地看向鎮國公府的管事問道。
管事忙謙恭答道:“回許公子的話,我家小公子已經好多了,還要多謝許夫人出手相救!”
林舒然讓他不必客氣,忙讓人將這些禮物收下,按照規矩習俗,年前許家也要回禮給各家的,只是她沒想到除了林家還有別家會給許家送“年盤禮”,以前可是一家也沒有的,她準備的禮物少了些。
於是,林舒然派人給田莊的張堂傳話,讓他再從田莊拉幾罈子好酒來,自打三年前在田莊住下,夏秋裡看着滿山滿谷的野果花草,她就沒閒着過,可是釀製存放了不少好東西,如今正好派上用場,說不定還能有意外之喜。
除了好酒,回禮她也打算準備些雞鴨魚肉和點心,不過她想與別家不同些,人家送年盤禮大多都是生肉活禽,點心花樣品種也不多,她打算多送一些熟食和這個時空很多人沒見過的點心給孃家和鎮國公府還有雷瑩瑩的婆家。
到了這天下午,張堂就拉了十幾罈好酒進府,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妻子玉氏以及田莊的廚娘大柱的娘慧嫂子,同時還拉來了兩大車林舒然吩咐的食材,有一大早就宰殺好的活雞、活魚、活鴨等物,還有好多神秘的瓶瓶罐罐。
林舒然將玉氏和慧嫂子帶到後廚與府裡的廚娘胖嬸兒見面,然後便和她們一起開始在廚房忙活起來,小丫鬟平兒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今天府裡一定會做好吃的,許銘昊他們也得了信兒,都眼巴巴地守在後廚院裡湊熱鬧。
今日裡主做各式點心和小零食,什麼鮮花餅、綠豆糕、八寶糖、小麻花、炒乾果等,在林舒然的親手製作和指導下全都一一完成,後廚的香味是一陣接着一陣,饞的滿府人都流口水。
一連在後廚忙了兩三天,林舒然才把她做好的年盤禮準備好,而新年越來越近了。
“母親,今日要去送年盤禮,就讓孩兒去吧!”許銘晨找到林舒然,表示他願意去各家送年盤禮。
“好呀,我正愁許管家一個人忙不過來呢,晨哥兒你願意幫忙,那就太好了!”許銘晨身爲許家長子,由他親自去送年盤禮,也顯得禮數重些。
就在這時,許銘昊也跑來了,林舒然以爲他也想跟着去,便問道:“你也要和你大哥一起出去送年盤禮?”
沒想到許銘昊搖搖頭,走到林舒然身邊輕聲說道:“母親,我想去刑部大牢看看小虎子,也不知道他在牢裡怎麼樣了,我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去了,不過還和上次一樣,我陪你一起。”刑部大牢那種地方許銘昊一個人去,林舒然始終不放心,也不知這件案子蕭塵審的如何了。
待到許銘晨出府去送年盤禮,林舒然也帶着許銘昊坐上馬車來到了刑部大牢外頭,負責領着許銘昊進去的還是上次那個獄卒,春喜依舊跟着,拎着食盒走在後邊,而林舒然則在外邊馬車上等着。
沒過多久,林舒然就聽到“蹬蹬蹬”的快跑聲,然後一股寒氣衝進來,就見許銘昊已經躥上了馬車,小臉焦急地看着她問道:“母親,我這衣服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