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了的總會來16

該來了的總會來16

“到了。”

我剛要和鬼天爵擡槓,華麗男就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地方。

一根白玉柱豎在中間,柱上血跡斑斑。柱下有溝槽,一條全身雪白的龍被鐵鏈鎖在溝槽裡,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那是你?”我臉色不好。

“嗯。”

“很可憐啊。”

“靠近看看吧。”華麗男率先走了下去。

“白白……”鬼天爵靠近我。我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表示我知道了。

慢慢的走了下去,靠近了。

溝槽裡的白龍真被折騰得不輕啊。眼睛被剜出來了,眼眶裡都是空洞。身上的龍鱗被一片片剝了下來,開膛破腹,內臟被掏的空空了,溝槽裡全是血液,流動的。

“這好像不是靈魂吧。”我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把我騙到這裡來是要幹什麼?”

“呵呵,這是囚牛的正身,當年吞了它的內臟真是大補啊。”華麗男突然哈哈大笑,外皮被撐破了,現出了巨大的身影。

醜惡的,罪孽的,和它妹妹如出一轍的體型,只不過它的嘴巴如同菊、花一樣噁心,散發着惡臭。

“孽障,臨兵鬥者且皆陣列在前。御字訣。”鬼天爵立刻反應過來擋在我的身前。我無動於衷對於目前的危險。

內心不知道爲什麼,被這條龍感動這,隱隱作痛。

可以想象當時的痛苦。痛不欲生啊。

“孽障,你該死。”巨大的憤怒充斥着我。身體裡如同有萬馬奔騰,萬獅齊吼,火山爆發。

腦海裡不停的翻滾,胸口陣陣的緊縮。

“白白,頂不住了,快想辦法。”

我能感覺到鬼天爵的壓力越來越大了,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身體暫時不是我自己的。

“你們受死吧,乖乖的把龍魂交出來,讓我變成真正的龍族。”

菊花怪獸不停的用巨大的身軀衝撞鬼天爵所製造的防護罩。

我也想快點想辦法,可是現在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脫離我的身體一樣,要不是我的皮膚經過強化過,我懷疑自己要四分五散在這空氣中了。

“呼……呼……呼……”

誰在呼吸,感覺整個空間都在呼吸一樣,跟隨着我胸廓的起伏,在不斷的擴張收縮。

逐漸和我的呼吸產生了共鳴。

心跳,是誰的心跳?注意力被集中在了那溝槽裡的龍皮上。

一張皮在呼吸,在跳動。

我和它漸漸的好像是合二爲一一樣。我就是它,它就是我。這個世界在呼吸,在振動,和我同步了。心裡好像突然開竅了。加快自己的呼吸頻率,似乎一切都是被指引着做的,沒有自己的意識,我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讓出控制權,完全不知道怎麼做,我就看見,腦海中的鞭尾羼蛟甩着自己的尾巴,突然從喉嚨裡發出了聽不到的聲音。

而我則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咯咯作響。

羼蛟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的喉嚨也生出了共鳴,聽不見但是能讓人感覺到。

首先菊花臉的怪物停止了攻擊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的一樣,驚恐的縮成一團。

終於造成的後果出現了,好像玻璃碎掉了一樣,一片一片的整個空間開始崩塌,所有的樣子如同瞬間老化了千年,屍體完全風化了,只留下黃土。

等待一切平靜之後,我才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喉嚨非常的疼痛,像是被炮烙了一樣,完全不能說話,呼吸都不能。全身衣服全部被高音頻震碎了,皮膚被割的如同指甲蓋一樣的小格子。

現在只是生死一線間,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跳進了溝槽。

龍血很快蓋過了我的頭頂,滲進我的皮膚。龍血如同有生命和意識一樣,沿着我的皮膚的縫隙鑽進了身體。

會不會變成怪物完全不是我現在所能考慮的,只能保住命再說。

跳進了池子我才知道自己不會游泳,這溝槽不高,但是有一人多高,這個時候,我該死的虛榮心理又在作祟,我根本不好意思喊救命。只能自己在水裡掙扎,雙手不停的拍打水面,力圖短時間內學會游泳。

但是怎麼可能,就在我要窒息的時候,手臂突然被抓住,拖出了水面。

“你要死啊。”鬼天爵,從上而下的看着我,7竅的血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看着他沒有說話,他也看樣子很有期待。

“你血落到我臉上了,很髒。”

“你……”

可能是沒想到我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感謝他而是嫌棄他。

“嘩啦。”

沒想到他當場報仇,把我的手一放,好在我眼疾手快抱住了池邊,否則這下子還要再溺一次水。

“小氣。”我嘴巴里嘟嘟囔囔,但是沒敢大聲說。

從池子裡爬出來。

“你耍流氓。”鬼天爵突然指着我說。

經他一提醒我才發現現在自己的身上是不太雅觀。看到,池子裡的龍皮就順手扯了上來。龍皮一脫離血池,就如同那些屍體一樣風化了,變成了灰,但是還是留下了一丈長半丈寬的乳白色的皮子,有總比沒有好,我把這張皮裹在了身上。

“好了,假正經幹嘛,你不是重口味嗎?至於嗎?”鄙視他,他自己都找那個片子來看,現在又不是我自己故意有傷風化的。

“好了,不說了,你看看現在什麼情況?”鬼天爵怕我糾纏不休,立刻轉移話題。

我看見那個菊花臉的怪物,全身灰白,如同花燭化掉一樣。

我也不言語,魂刀祭出,但是這次祭出的魂刀有點變化,上面長滿了鋸齒。如果說原本的魂刀的樣子是武器的話,那現在的樣子就是重型武器,重量級不一樣。重要的是,這把刀沒有了刀柄像是直接從我手裡長出的一樣。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

我走過去,把刀架在了怪物的脖子上。

“等等,能不能放過我。”怪物突然說。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刀像個鍘刀一樣,往下按。只不過沒有一切到底,而是給了它說話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沒有多少時間。

“放過我吧,我沒有錯,我也是爲了生存啊,爲了進化。你們人類也是這樣啊,爲了生存掠奪其它物種的生存權啊。”

“……”

它廢話太多了,沒有打動我,我的動作繼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