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千里4
怪物已經越來越近了,我都能聞見它身上的腥味。感覺的到它嘴裡吼叫時帶出的陣陣腥風。
“快點啊?”我催促紅票說。
“相信我,我也希望快點,但是根本就找不到門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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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票繼續在牆上畫着“X”,看速度是到極限了。
極限的速度沒有爲我們帶來什麼進展,怪物不知什麼時候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巨大的身體塞滿了天花板,我們只能仰着頭,注視着它的怪臉,哪怕是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但是可惜的是,它臉上壓根就沒有表情。
遇到這個問題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主動攻擊,我想在不認爲,躲在角落裡的人能最後活着。我最煩的就是電影裡的那些遇到髒東西的人,一個勁的只知道跑,難道不知道一味的躲會讓自己死的更快嗎。
髒東西說道底就是另外的一種存在形式,我們和它們之間的力量不是地與天的距離,有的時候是能夠傷害它們的。所以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不要跑,你的攻擊會爲你帶來生路。
“曾今,上去砍它。”
沒有絲毫的囉嗦,對我的話忠誠的執行着。曾今衝上去,拿起殺豬刀就往怪物的身上砍,或許是怪物感覺到了殺豬刀的威脅,沒等曾今靠近,就用嘴裡鮮紅的長舌頭把曾今甩到一邊,然後用被血液浸透的眼睛看着我。
這個時候,我的腿腳發軟,雖然本來我的腳就不硬。手裡持着的殺豬刀瑟瑟發抖。我還沒正面和這種怪物衝突過,爲了身後的紅票,我也要繼續擋在他的面前。可惜的是我雙手端着刀,輪椅沒辦法移動。只能在原地等着它一點一點的靠近。
曾今被摔在一邊,不知道是死是活,怪物沒有馬上吞噬曾經,只是突然暴起。難道是……
想通了關鍵,沒有回頭對紅票吼道:“撞。”
好在紅票也不是蓋的,裡面往牆上撞,終於聽到了空心的聲音,是撞在門上的聲音。但是沒有被撞開。
絕望了,我眼睜睜的看着怪物鮮紅的舌頭向我抽來,身體一痛,連車帶人被抽得後飛。撞在了紅票的身上,門開了,我和紅票和車一起跌進了一個房間。
怪物繼續在門外嘶吼着,紅票立馬爬起來,把撞開的門頂上。
“你沒事吧?”他不忘或過頭來問下我。
有事我很有事,肚子被抽開了,乃的,都可以看到白花花的腸子。爲了讓腸子不會流出來,沒辦法,只好忍着痛,脫下外套,把衣服緊緊的在腰部綁成寬條。暫時的止血。
做完這一切,我就滿頭大汗,眼睛的焦距也不正常了,勉強看得見屋裡的情況。
紅票,用桌子堵住門,就過來看我,我讓他不要移動我。這傷絕對不能讓我亂動。
“什麼情況。”我喘得實在是太急了,以至於,不得不說了第二遍,紅票才聽懂。
房間沒錯,這個房間完全正常。楊超坐在牆角的牀頭,抱着自己的身體,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他周圍的的牀單都被打溼了。整個人木然的蜷縮在那裡。連我們闖進來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剛纔我看見,怪物竟然放棄,吞噬曾今劇烈的反應的時候,我就猜,可能是身後的紅票碰到了什麼。於是叫紅票撞,看來我的直覺很運氣真是所向匹敵的。不過把自己搞的這麼慘,我也真是個人才。剛纔的一撞不知道脊柱有沒有受傷,不過我現在是疼的想要暈過去,完全是求生的意志在撐着。
“現在怎麼辦?看樣子怪物不能進到這個房子裡。”紅票要扶起我被我斷然拒絕了。
“把那個牀頭的傢伙給我打醒了,總得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吧。”
真想暈過去,腹部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
紅票捂着胸部走到楊超的身邊,看得出來他也斷了幾根骨頭。
“醒醒,醒醒。”紅票真是個忠實的執行者,一上去就抽了楊超幾個大嘴巴子。我知道他在泄憤,如果我能動我也要抽的。
但是楊超就算是被抽的東倒西歪,還是完全沒有反應。我努力集中眼神,看見他的瞳孔是擴大的。完了,他應該深度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紅票毆打了楊超很久都沒有獲得什麼反應。就像我求救。可是我這個半昏迷的人哪有那麼多血液供應我的腦子啊,腦子已經遲鈍了,完全運轉不過來。
“我……我……我也沒辦法了……,那個怪物不能進來,證明這個房間有什麼東西阻止了她。你仔細找找不正常的東西。”說完眼睛就黑了,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不過我沒有告訴紅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關心這些小事。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翻找東西的聲音,我就感覺到我和紅票的呼吸聲,房間裡好像不存在第三個人。門外的怪物在嘶吼,告示着我們它沒有離開,它將是最終的勝利者,我們都會成爲它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情況持續了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門外不在有動靜,或許是我中間昏迷了一段時間,再次意識到身體外的情況的時候,紅票在我耳邊喚道:“姐,姐。”
“別叫姐,我比你年輕,幹嘛叫魂啊。”
“姐,你眼睛怎麼啦?”他可能是注意到我眼睛的看的方向不對。
“沒什麼,失血太多,眼睛看不見了。找到什麼沒有?”
我比較關心這個。
“沒有什麼特別的,這個房間應該是這幾天才住人的,除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就沒有什麼了,我連他的兜都翻了,很正常,車鑰匙一把,錢包一個……”
紅票還在細數他找到的東西。
我打斷他“車鑰匙?”
“嗯。”
“哪裡找到的?”
“他的褲子口袋。”
“什麼顏色的?”
“灰色的。”
“你記得他第一天跟我們在一起是深顏色的褲子?”
“不記得了,好像是牛仔褲,不過這個灰色的是西褲。”
我心裡有數了,灰色的西褲,還是我早上看見楊超跌跌撞撞的回來的時候穿的。那麼這把鑰匙就是他一直帶在身上。他是搭我們車來的,根本就沒有開車,那麼要把這鑰匙帶在身上?沒車還把鑰匙帶在身上?
“紅票,你的車是一到這裡就停在車庫裡的嗎?”
“是啊。”
“這把鑰匙是什麼車的?”
“賓士的。”
“車庫裡有賓士嗎?”
“沒有,姐你是說……”果然也是個高智商的。
“這把賓士鑰匙就是個不正常的東西。”
“是嗎?太好了。”
從紅票的語氣就能夠聽的出來,他很興奮。誰在這個時候都會高興的。
“現在怎麼辦?”紅票問。
“把鑰匙在楊超的眼前晃晃希望有用。”
紅票的腳步聲離去了,我知道他去刺激楊超了,其實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差不多放棄了。人知道要死的時候,時間其實是過的很慢的。總是想下一秒什麼時候會死掉,會怎麼死掉,會不會很痛苦什麼的。
所以就算能知道車鑰匙或許是我們的唯一生路,我也沒有太多的興奮之情,因爲不知道能不能喚醒楊超。
外面已經沒有聲音了,不知道怪物幹嘛去了,或許就在門口等着我們自投落網,一出去就一口吞了我們。
不管怎樣吧,讓我安靜會吧,腹部已經疼的麻木了,話說,人的忍耐力真是強悍啊。適應了疼痛以後,就不感覺疼了。那麼多開胸病人,切了肺,麻醉過後,那麼大一條口子還不是活的好好的,能說他們不痛?不可能吧。
那邊終於有了很大的動靜,看不見,但是我聽的出來。兩個人在廝打,一個人跌下了牀,滾到我的腳邊。隨後一個人,也跟了上來,滾到腳邊的人突然暴起,然後又是一陣廝打,應該是在地上滾來滾去,因爲會時不時的碰到我的腳。
“砰。”
世界安靜了,不知道誰勝了。我現在就是怕,楊超勝了,怕他一腳踩在我肚子上,有死的覺悟和別虐死是有區別的。
“你們真能折騰。”
聲音傳來,是我不願意聽到的。
“是能。說說,咋回事啊?”我希望自己死的時間往後移一點。
“這個情況我也沒有辦法,我幾乎被噩夢困擾着。”
他坐在了我的旁邊。
“你不想殺我?”
“殺你幹什麼,我自己都要死了。”
“那怪物,不是你招來的?”我奇怪了。
“我故意招那玩意幹嘛?”
他的回答讓我無語到了極點。
“那你打紅票幹嘛?”
“我一醒來,他就揍我,還不許我反擊啊。”
這話堵得我啞口無言,還真是紅票衝上去的。
“現在這情況除非你不想活了,想活的話,就告訴我吧。”
“這事,說起來你肯定不相信。”感覺的到他很沮喪。
“有外面的那東西,沒有什麼我不相信的。”
“外面有什麼,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比較危險吧。”
“嗯,七手八腳裸奔的兄弟。”
“啥?”他沒聽懂。
“沒啥,說說怎麼回事吧。”
“這事也怪我,你知道的,年輕人,有的時候玩一夜情。那天和三個同事去夜來花酒吧,遇上了她。我真的是第一次搞這個東西,但當時在酒精的作用下,就覺得她特別漂亮,不知不覺的就開車帶她回家。路上遇到了車禍,她死了,我活着。因爲酒駕,我的執照就別吊銷了。每天晚上我就開始做惡夢,夢見她血淋淋的向我爬來。真倒黴,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這把鑰匙就是你那出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