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的回到租房裡,家裡到處都是寧悠生活過的痕跡,我痛苦的在房子裡來來回回,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總感覺寧悠離我那麼近,又那麼遙遠。
在家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的煎熬。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等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已是第二天的上午,我昏昏沉沉的掏出手機,看到是影樓打來的。
我的心再一次被刺痛,淚腺瞬間破防,我和寧悠早就訂好了影樓,準備今天拍結婚照,然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美好終究化成了泡影。
我拿着手機內心空嘮嘮的,沒有去接電話,我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將那道傷疤給揭開。
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間,窗外的陽光看起來很暖,我覺得自己應該有做些什麼的必要了。
至少,我的寧悠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至少,我要找到那個畜牲,我要殺了它,以告寧悠在天之靈 !
我衝了個冷水澡,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颳了幾公分長的鬍鬚,然後帶上門走了出去。
在路口買了寧悠最愛吃的小籠包,依舊是熟悉的味道,但,到胃裡卻是一陣酸苦。
寧悠出事的地點是一個於高檔小區,門禁卡的很嚴,外來人員需要業主可視電話才讓進,我就小區門口守着,一個下午,兩包煙。
臨近傍晚也沒見到狗和狗主人,我有些慌了,吐出最後一支菸擡腳朝小區裡走,想趁着人多混進去,但還是被眼尖的保安攔在了外面。
我有些失望,不過通過對保安旁擊側敲能確定王博威就在這裡居住。
我沒敢多問,怕漏了餡兒,準備明天再過來繼續蹲守,反正我是下定了決心,不找到那條狗,決不罷休。
就在我剛轉身,小區裡便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和小孩兒的哭喊聲,頓時,吸引了小區門口的所有人。
我也慌忙折身跑了過去,只見小區的綠化草坪上,一隻龐大的黑色獒犬正在追着一個小女孩兒狂吠,而小女孩兒則哭着鑽進了一個年輕女人的懷裡,年輕女人立即抱着她舉得很高,同時惶恐不安的大喊大叫。
看到這隻黑色的獒犬,我的心立即提了起來,眼睛瞪得滾圓,這畜牲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門口的保安看到這種情況,立即拿着防護盾和鋼叉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濃妝豔抹,穿着暴露的卷頭髮少婦踩着一雙粉色高跟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並大聲衝保安嚷嚷,你們幹嘛,誰敢我家寶寶。
五個保安拿着傢伙將黑色獒犬圍住,看到趕過來的女人也沒繼續動作,再說那半人高的獒犬還呲着牙呢,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遛狗怎麼不栓繩?差點咬到我家孩子。”
年輕女人瞧見少婦過來,抱着驚魂未定的女兒大聲呵斥“這麼大的烈性犬你怎麼能在小區裡養?”
“我證件齊全,想在哪養就在哪養,你管得着嗎?”
中年少婦透着一股子兇悍氣息,過來先看看了她的狗,隨後才擡起頭回道:“我家寶寶一向溫順的很,你們不惹它,它不可能攻擊人。”
轉而,她又向周圍保安吼道:“還有你們,一個個拿着傢伙幹嘛呢 ?告訴你們,我這寶寶純種進口的,幾十萬呢,傷了它你們賠的起嗎?”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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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人看着懷裡的孩子嚇得不輕,又碰見狗主人不講理,也一下火了“能不能講點理,你這種狗這麼大 ,還不栓繩,你怎麼確定它不傷人?還有就算是你幾十萬買的又怎樣?它就是一個畜牲,難道它還比一條人命還值錢?”
“你纔是畜牲,你全家都是畜牲,別說是你,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命都比不上我家狗,還想動我家狗,你們動一個試試。”
捲髮少婦掐着水桶腰囂張跋扈。
年輕女子氣的渾身顫抖,拿出手機開始哭着打電話。
幾名保安一時間也都說不出話來,不過卻是緊鎖眉頭,緊盯着依偎在少婦身旁的龐大獒犬。
捲髮少婦狠話連飈,卻激起了衆怒,旁邊的圍觀人都忍不住呵斥起來,甚至還有眼尖的人認出了這條獒犬。
“我記得前幾天就是這狗在小區門口把一個姑娘咬成了重傷,沒想到這麼不長記性,還遛狗不栓繩,真是拿人命當兒戲。”
“就是,有錢怎麼了,沒有素質還蠻橫無理纔是可惡!”
“對,今天要不給個說辭,絕對不能放她走。”
一時間,義憤填膺的衆人將捲髮少婦和她的狗圍了起來。
面對衆人的指責,捲髮少婦依舊蠻橫,叫囂着要讓狗咬死他們,不就是錢嗎,她賠得起。
就在衆人和捲髮少婦吵得不可開交時,一個繃帶纏頭,脖子上戴着大金鍊子的胖子大罵着走了過來“都特麼長本事了啊,在這裡衝娘們叫個屁,有種衝老子來。”
周圍衆人聽到聲音,擡頭一看,剛剛燃起的怒火瞬間蔫了,一個個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聳拉着腦袋不敢說話。
而那個少婦瞧見自己男人過來,就像是一隻受驚嚇的小貓,委屈的倒在男人懷裡,甚至不要臉的說這些人欺負她,要打死她的狗,最後還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站在小區門口,這會兒雙眼恨不得都噴出火來,因爲來的人正是王博威,沒想到他和那捲毛少婦竟是一個熊德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好在我還知道分寸,沒有輕舉妄動,但內心的恨意和怒火已經燒了起來。
只見他摟着懷裡的捲髮女人安慰了幾句,而後看向周圍衆人冷聲喝道:“誰特麼要弄死我的狗,給老子站出來,真他孃的不長眼了,老子就是遛狗不栓繩咋了?你們一個個的當出頭鳥是吧,信不信老子真放狗咬死你們,也不怕告訴你們,前幾天那女孩兒已經被我家狗咬死了,不就是錢的事兒嗎,老子還真賠得起,來啊,誰想死就過來。”
周圍衆人聽見王博威的話,也都不吱聲了,他們都知道這胖子是混社會的狠角色,惹不起。
王博威話音落下,就有人悄悄的轉身離開了,就連那個年輕女子也被趕來的家人給拽走了,而拿着傢伙的五個保安也都怯生生的收拾傢伙回到了保安亭。
“真特麼狗屎,一羣鄉巴佬。”
王博威摟着捲毛少婦狠狠罵了一句,而捲髮少婦也照着衆人背影猛呸了幾聲。
看着王博威兩人囂張到極致的醜惡嘴臉,我內心徹底無法忍受了,我知道他們蠻橫,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到了這種目無法紀,草菅人命的地步。
內心的仇恨讓我死死咬着嘴脣,緊緊盯着王博威,這王八蛋不是人,非但對寧悠的死沒有絲毫悔意,並且還不吸取教訓,依然我行我素,張狂無限。
這樣的人和畜牲沒什麼兩樣,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