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揉了揉眼睛,故意裝成很瞌睡的樣子。
江河見我醒了,做了一個讓我不要說話的手勢,把我的衣服遞給我,然後背過了身,讓我趕緊穿上,又跟我特比小聲的說:“顧承澤要殺了你,我終於取得他的信任,纔有機會對他用嗜睡咒。”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在大腦裡迅速過濾着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我想起嗜睡咒要麼是對能力比他弱的人可以強行用,要不然就是要取得強大對方的信任,才能成功讓對方睡的昏迷,這也就是說,江河這番話是真的。
江河打開我的窗戶,從窗戶下往外看了一眼,然後說:“你閉上眼睛,我帶着你跳下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正在顧承澤身邊,我早晚是個死,不如跟着江河先逃出去再說,我閉上了眼睛,等着江河帶我跳下去。
江河像是早就做好了要帶我逃跑的準備,我聽見他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在拿什麼東西。
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摟着我的腰,我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點點的往下沉,等我的腳能落了地面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看見他正在收一個帶着掛鉤的繩子。
摩托車就停在我們跟前,他長腿一垮,就上了摩托車,讓我也跟上去。
等我一上去,他就像逃命一樣,將摩托車油門踩到底,往鳳城的郊區跑。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就問他,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拼命的踩油門。
我們才跑出去幾公里遠,身邊忽然狂風大作。像是來要來龍捲風的樣子。江河讓我抓緊他的腰,說要再跑快一點,不然來不及了。才說完這句話,那陣風就像是一直無形的大手一樣,將摩托車掀翻了。
摩托車壓住江河的腿,我看見有鮮血流了出來。
“江河,你的腿受傷了。”我趕緊撕開自己的衣服袖子,想要給他包紮腿。
他卻推了我一把,大聲的跟我說:“你往前跑,我拖住顧承澤。”
那道風是顧承澤弄的麼?他不是睡着了麼?我驚愕的看向江河。
“他太強了,我拖不住他多少時間,你快跑啊!”江河罵罵咧咧的:“你他媽怎麼這麼蠢,跑啊!”
“你幫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我蹲了下來,想要幫江河把摩托車移開。
江河氣的喘着粗氣:“勞資在他身邊這麼久,就是想要……想要你活着,你他媽在浪費勞資的心思……”
那條腿被摩托車壓的血肉模糊,我閉着眼睛,給他念佛經治療傷口。
他狠狠推了我一把:“跑啊,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我不能丟下你,不能丟下朋友,你明白不明白?”我朝他大聲吼着:“他要我心肝情願的愛上他,再取我的心尖血去找身子,他有求於我,所以在我沒有愛上他之前,他不會殺了我的。”
江河有些驚訝,似乎不明白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就要暴露我曾經懷疑過他。
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接着唸佛經,就看見遠方伸過來一隻很長很長的手,把江河從地上拽了起來,他那條腿,因爲被強行拉起來,斷成了兩截。
我已經眼睜睜的看着我愛的顧承澤死了,就不能再看着江河去死。不管我現在還懷疑不懷疑江河,至少他現在是想帶我走。我隨手捏了一個驅鬼決,往那隻手上打過去。現在顧承澤的是惡鬼,驅鬼決一定會有作用。
果然,那隻長長的手忽然縮了回去,江河掉在地上摔的齜牙咧嘴的喊着疼。
江河躺在地上掐訣,似乎想要跟顧承澤決戰。我按住他的肩膀,跟他說:“你不要傷着他,這樣我們跟他回去,我跟他談條件的時候讓他放你走,他纔會聽我的……”
“你他媽傻了,你要是回去,我這條腿,不就白白沒了。”
我低頭看着他那條端的腿,眼睛一酸。咬牙說道:“要是我以後還有命在,我伺候你一輩子,要是沒命了……我就做你的小鬼,替你受這些疼。”
江河整個人都愣住了,忽然他朝我大吼了一句:“許瀟瀟,你上輩子是不是蠢死的。有這麼詛咒自己死的麼?勞資對你真是無語了……”
“顧承澤,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心尖血,你出來,我跟你談條件。”我對着漫無邊際的夜空,大聲的朝顧承澤吼着。
江河被我氣的狠狠捶着地,他朝我喊着:“姑奶奶,我求求你了, 你趕緊走,好不好?”
我朝他笑了笑:“江河,雖然你瞞着我很多很多事情,可是……我還是把你當朋友。現在我就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要怎麼殺了顧承澤?”
“你……你……竟然想要殺了他?”他結結巴巴的看着我。
遠處顧承澤慢慢朝我走來,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臉上陰沉的厲害,我知道,他肯定是非常的生氣,因爲他的死士背叛了他,而我用驅鬼決打傷了他。在他即將要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跟江河說:“他既然入了邪,那麼他活着,也說人間的禍害,對吧?那我爲什麼不能殺他?”
江河搖搖頭,滿臉沮喪:“你殺不了他的,沒有人會比他強大,他沒有任何的弱點……”
沒有弱點?
我嘲諷的笑了。
顧承澤已經走到了我跟前,他擡起手扇了我一巴掌:“賤人,竟然跟着別人跑,還想傷害我。”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放江河走,我跟你回去!”
顧承澤揚起手一揮,我就被他擡起手的力氣摔出去十米多遠,我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五臟六腑似乎都要摔了出來。
“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顧承澤擡起手又將江河從地上抓起來,狠狠扔在地上。
“不要……”我費勁全身力氣,才吐出這一句話來:“你不能殺他,否則我不會心甘情願的給你心尖血……”
“心甘情願?”顧承澤彎脣一笑,指尖升起一團黑色的霧氣,將江河團團圍住。又走到我跟前,邪魅一笑:“許瀟瀟,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讓我操控你的意識,纔會乖乖給我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