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立即更緊張了。面對仇人,戚月還不得把我拆了啊??
想到這裡,我暗中試了試那繩子,心中不由徹底涼了下來:這繩子不知道什麼材質,屬於越掙扎越緊的類型。
此時,我見那倆男人也走了上來。走近了看,才發現那個中年男人我見過一次,那次跟童小乖去往野戰基地,路上遇到的養禿鷲的那人。那時候他身邊還有一個假的路演。
於是我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那個人妖類型的男人,心想這貨該不會是那個假扮路演的人吧?看上去胖瘦和身材倒是很像,應該八成就是了。此時也不容我多想,我見那仨人走到我跟前,其中倆男人一隻手按住我的倆胳膊,另一隻手則在我身上幾處穴道狠狠地點了下去。
我感覺一陣疼痛傳來,耳邊似乎想起一陣怪異的叫聲,但是那叫聲卻不是我發出的。那怪聲發出之後,我居然感覺一股怪異的熱氣從心臟位置傳來,如血氣一般流轉到四肢。就在這時,我見戚月擡手拍向我的天靈穴位置,便立即偏開頭,躲過她這一下。可這一下偏離之後,我感覺那股血腥熱氣直衝腦門,很快地,我感覺眼前一陣白光閃耀,頓時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貌似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面前傳來,但是我的眼皮十分沉重,睜了半天只微微眯起一道縫往外看了看,隱約間發現我貌似是躺在大馬路上,周圍車輛都圍着我停了下來。警燈閃耀,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見童樑似乎衝着我快步跑了過來。
但是接下來我便感覺全身散了架一樣發疼,再度暈了過去。失去意識之前,我感覺自己的臉貼到柏油馬路上。在最後一瞬,我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路面上不會有什麼狗屎之類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迷離的意識中恢復過神智,但是隻覺得頭腦發暈,全身被拆解一樣難受。慢慢睜開眼睛,視野也很模糊,天旋地轉。恍惚中,我彷彿看到童樑,何胖子跟蓮生都圍在我的牀邊。當我的視線接觸到蓮生之時,我似乎隱約看到她臉上掛着淚水。但是沒來及細看,我便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活生生被餓醒的。咕咕叫的肚子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睜開眼睛,感覺身上的痠疼感減少不少,貌似也沒有發熱發燒的感覺。最神奇的是,嘴裡居然有一股清香薄荷的味道。難道我昏迷中吃過薄荷糖?
我慢慢坐起來,轉頭一瞧,見顧蓮生趴在我牀邊兒睡着了。從我這個角度,看到蓮生枕着自己的胳膊正在我牀邊熟睡。而我貌似是躺在一間隔離病房,旁邊掛着點滴瓶。我眯着眼睛回憶半晌,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怎麼來的。
此時,我低頭無意間瞥了一眼胳膊,發現我胳膊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印記。那是很奇怪的符咒,不像是道家符咒,更像是某種圖騰。誰這麼無聊給我畫這玩意兒?
我擡起右手蹭了蹭那符咒圖案,卻發現根本蹭不去。擡起胳膊放到眼前看了看,尼瑪,這玩意兒不像是誰給我畫在胳膊上的,也不像是紋身,因爲看不到任何針孔。這圖案更特麼像是從身體裡憑空長出來的一樣,太詭異了。
“你醒了?”正在我盯着這莫名其妙的圖案的時候,我聽到蓮生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我轉頭一看,卻見她已經醒了,正用驚喜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十分不適應。
“額,你這麼看着我幹嘛,發毛啊親。”我咧嘴一笑,突然覺得後背肌肉有點發疼。
“我以爲你活不過來了!”顧蓮生突然毫無預警地大哭,一把抱住我。
我嚇了一跳,隨即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乾脆伸出右手手臂抱住蓮生,笑道:“我怎麼會輕易死了呢?不過——我到底怎麼進來的?”
“你不記得了麼?”顧蓮生擦了擦眼淚,擡起頭來:“你們去唐夢佳奶奶家的時候,結果中了眼睛邪教的埋伏。童大哥跟何叔被攔在外頭,結果你被戚月帶走了。後來我們一直在找你沒有找到,但是昨天早上突然有人報案說,紅橋區那邊發生一起爆炸案,有人從爆炸現場逃出來,重傷倒在地上。童大哥的同事去現場,才發現了你躺在路邊,然後他立即趕了過去。”
“奇怪,我怎麼出來的?我只記得戚月和兩個男人要解開我的巫族封印。”我回憶道:“可是後來的事情,我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顧蓮生嘆道:“何叔跟我推測,可能是你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但是也許是他們在這個過程裡出了什麼錯漏,所以解開了你的封印之後,他們卻不能控制,結果你暴走之後,滅了眼睛邪教的總部......可是你說的那三個人中,只找到了一箇中年男人的屍體,可能戚月跟另一個人逃走了。”
“啥,我暴走之後還這麼厲害?”我吃驚道。但是,隨即我想起另一個問題:“你說我是昨天被發現,那我睡了多久?!”
“兩天兩夜吧。”顧蓮生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吧?我瞧着氣色不錯了。”
“現在倒是好得很,就是餓死了。”我苦笑道。
“你等等,我熱了粥。”顧蓮生立即起身走到旁邊沙發邊兒。我瞧着那邊居然放着電飯鍋。蓮生一會兒便盛好一碗粥端了過來。我聞到一股香甜味撲鼻而來,接過來一看,那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米粥,但是米湯居然泛着輕盈的淡綠色,上頭居然還浮着幾朵花瓣。
我不解地看着蓮生。顧蓮生冷哼道:“我見你昨天高燒不退什麼都吃不下,這才做了點清熱的粥給你。”
我恍然道:“難怪覺得吃過薄荷糖一樣,原來是你餵我喝粥啊。”
顧蓮生臉色一紅,躲到窗口去了。我端過來三五下喝了進去,只覺得一股清涼香甜頓時充滿肺腑,整個人精神了不少。正喝完的時候,見病房門一開,童樑走了進來。
“醒了?!”童樑驚訝道,臉上微微笑了笑:“撿回條小命兒啊。”
我笑道:“聽說我無意間完爆眼睛邪教?”
童樑搖頭道:“不知道,反正現在那邪教組織被我們搗毀,有幾個教衆也被抓了。他們的總壇莫名其妙發生火災,但是爆炸好像是人爲安放的炸藥。可你既然被抓了過去,怎麼你沒事呢?等等,你知不知道炸彈的事兒?”
我苦笑道:“擺脫,我當時暈着呢,怎麼可能記得?不過你說什麼爆炸啊之類,肯定不是我乾的。難道眼睛邪教內訌?”
“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麼到了馬路邊兒的,是被人帶出來,還是自己過去的?”童樑問道。
我仔細回憶了半晌,但是始終沒什麼線索,便搖頭道:“現在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什麼就告訴你。”
童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我沉思半晌,心想既然有人給眼睛邪教那邊放炸藥,說明當時應該有別人在。難道是公孫白他們?想想也不對,如果他們知道我的情況,肯定會救人後直接帶回診所去,不會給我丟大馬路上。當然,如果只有白悠悠的話倒是有可能。那暴力變態蘿莉很不喜歡我的模樣。
這件事也許應該跟何胖子探討下,或許有結果。想到這裡,我問道:“對了,何胖子呢?”
“在市局驗屍呢。”童樑苦笑道:“這春天到了,犯罪率也高了。”
“又有奇怪的案子?”我問道。
“十分奇怪啊。”童樑苦笑道:“發生了一件烹殺案,有人被活活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