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下意識地伸手擋在臉前,看到這詭異的場景,甚至連躲避都忘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清脆的槍響,不由嚇得倒退了幾步。睜眼一看,見童樑居然開了一槍。可更奇怪的是,這一槍過去之後,那鬼娃如氣球一般,被童樑一槍給崩裂了。
我吃驚地看着這一幕,着實不敢相信。鬼都被普通槍支給滅掉了,這讓道士們情何以堪?淘寶的桃木劍還有市場麼?
那鬼娃如氣球爆裂一樣消失後,周圍的幻影也逐漸消失。
等周圍幻影消失之後,我驚覺童樑的車居然開到了子牙河附近,原來我們完全迷路了。我倆站在子牙河岸邊,險些就要掉下去了。
“臥槽,我們怎麼會在這兒?”我驚出一身冷汗,但是卻見周圍依然有可疑的霧氣。
童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冷然道:“我不管你是鬼還是神,只要在人間犯事,我就會來抓你歸案!”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可笑,但是被童樑喊出來,不知爲何隱然帶着一股浩然正氣。
我豁然想起傳說中的趕屍人唱的《正氣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所謂邪不壓正,一身浩然正氣問心無愧,便是極好的避邪之能。想到這裡,我對童樑的佩服不由更上一層樓。
但是更牛逼的是,童樑喊完這句話之後,那霧氣居然也慢慢散開了。
“哎童樑,你真的沒學過驅邪捉鬼?”我四下看了看,問道:“看起來好像鬼都怕你啊。”
童樑四下看了一圈,收起手槍,納悶道:“要是你說的真是鬼,怎麼會怕我?當然有沒有鬼的我也看不到。”
我苦笑道:“別說你不知道,我也不明白。就算是對方是邪教的人,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今晚會出門?難道他在附近監視我?”
童樑搖頭道:“不會,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你周圍高手如雲,那你認識的這些高手一定也在觀察敵人的舉動。對方不可能膽敢正大光明監視你。今晚這件事來得有點怪。”
讓童樑這一說,我倒也不明白了。
“先去找公孫白再說。”童樑說着,招呼我上車。
上車之後,我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這氣味很淡,像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哎童樑,你這車上有女人香水味啊。”我笑道。
“不可能,我車上怎麼會有香水味?”童樑提鼻子聞了聞,說道:“還真他媽有。但是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你不是有個女友麼?是童小乖的語文老師。”我笑道。
“那也不可能,她從來不用香水。”童樑說道。我們正說着,我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貓叫聲從後座傳來:“喵~”
聽這聲音很像菜花!我吃了一驚,立即扭回身去看,卻見菜花這隻小黑貓正從後座座位下爬出來,跳到後座座位上,衝着我們喵喵叫。
“你家這貓怎麼上來的?”童樑吃驚道。
“你車窗沒關好吧?”我問道。
“不可能,除非是我們上車的時候它跟着溜進來的。”童樑皺眉道。
“扯淡吧你,貓哪兒有這麼厲害,又不是人。”我轉身將菜花抱過來。
“你家貓都比你有心機。”童樑搖頭嘆道,隨即提鼻子聞了聞,皺眉道:“怎麼,這香味是你家貓身上的?”
我湊近了菜花聞了聞,我擦果然身上一股香味,還很像是玫瑰花香。
“我擦,菜花你這身上香味哪兒來的,難道童小乖給噴的?”我笑道。
“不可能,我閨女也不用這些玩意兒。”童樑說道,立即推門下車。
“你哪兒去?”我問道。
童樑說道:“我去後座看看,我總覺得香味不對勁。”
擦,有點香味也不對勁,這得多敏感,這是處女座吧??
我看着童樑將車子後面的門拉開,將後座仔細地摸了一遍,最後摸出什麼東西拿在眼前看了看,然後回了駕駛座。
我見童樑扭開燈,將後座上摸到的東西看了看。我也湊了過去,見他手中拿着的貌似一隻小玻璃瓶,裡面封着一小瓶液體。
我皺了皺眉,居然瞧見一股氣狀的東西正從瓶塞中冉冉上升欲包圍童樑!
“快扔了這東西!”我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這玩意兒是邪靈?
童樑愣了愣,看我一眼,將那瓶子移遠了,才慢慢扭開塞子。我見那像是邪靈一樣的玩意兒如觸角一樣探向童樑。但是很神奇的是,那東西在還沒有觸到童樑之時便立刻消失無蹤。
“這個像是玫瑰香水什麼的,我聞着有點玫瑰花的味兒。”童樑說道。
“我怎麼覺得有點邪,你沒事吧?”我問道。
“沒什麼事,你剛纔看到什麼了?”童樑問道。
“邪靈鬼氣。”我苦笑道:“但是這些東西好像對你沒用,這太奇怪了。”
童樑沉吟道:“這東西被丟在我車上,我確定我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因爲我這職業的緣故,我對周圍的東西都特別注意。這東西不知哪兒來的,你又說這玩意兒有問題,而且今晚我們遇到怪事,這說明這玩意兒跟今晚的幻象有關係。所以,留着給何胖子檢驗看看是什麼東西。”說着,童樑淡定地將瓶子塞口袋裡了。
就這麼塞口袋裡了……塞口袋裡了……裡了……
我吃驚地看着他,回想剛纔那瓶子裡的邪氣,如果真是這邪氣營造出的幻象,那這瓶子裡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童樑居然把這東西毫不猶豫地塞口袋裡了。
塞完之後,童樑淡定帝繼續開車。我則吃驚地看着他,半晌後沒覺得有啥不對勁,這才放了心。
這時,我懷裡的菜花衝着童樑發出疑問似的叫了兩聲“喵喵~?”
“你看,菜花都擔心你會不會出事。”我笑道。
童樑微微笑了笑:“喵!”
“你這啥意思??”我滿臉黑線,警察賣萌傷不起。
“我跟他說沒事。”童樑笑道。
我:“……”
我們一路開到公孫白的診所門外,停下車後,我抱着菜花跟着童樑下車。
走到大門外的時候,我見大門居然開着,樓上公孫白的房間亮着燈。擡頭望去,居然看到公孫白站在窗口向下看着我們。
這是在等我們來?我疑惑地想道。
等進了公孫白的辦公室,果然見他跟白悠悠等在屋裡。
“你們來了?”公孫白似乎早就知道我倆要來。
“半夜三更不睡,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我疑惑地問道。白悠悠冷哼一聲,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公孫白辦公室桌子上放着的一個小擺件。
我低頭一看,只見那擺件貌似是一塊透明的白色水晶雕琢成的小球。確切地說是地球儀的形狀,有底座,有能轉動的球體和轉軸。
我立即眼神兒亮了,將菜花往地上一放,立即一把抓過那水晶球眼中桃花朵朵開:“臥槽土豪,這麼大一塊水晶得多少錢啊?”
白悠悠啐道:“看你那德行!”
“不是,我咋來了好幾次也沒看到桌子上有這麼大一塊水晶?”我摸了兩把那水晶球體,覺得觸手很涼,好像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似的。水晶有這麼涼麼?
“平時當然不能放他在外面,原本是僞裝成了地球儀。”說着,公孫白丟給我一個地球儀的外殼:“這東西是我用來鎖貓魂的容器。都說貓有九條命,其實是說它們有九隻魂魄。所以抽出其中一隻也沒太多影響。”
“什麼,裡面鎖着菜花的一隻貓魂?你憑啥啊?”我頓時有些氣憤,小心翼翼地將水晶球放到桌子上去,生怕把菜花的一條命給弄沒了。
“這也是貓巫術的一種,能通過菜花的感知知道你周圍的事情。而且,可以通過貓魂爲介質進行驅靈術。”公孫白說道。
“驅靈術又是什麼意思?”我越來越不懂。
“你看那個鎖住貓魂的水晶球就知道了。”公孫白走到那東西跟前,伸出右手兩指,在那球體上一劃。
我見一道如熱氣一樣的白光劃過,裡面突然現出人影來。
我就見水晶中出現了熟悉的場景,正是我住的那座樓的樓下。樓下有幾隻透明的人影來回晃動,不時地擡頭看着我的陽臺。
“那是什麼東西?鬼嗎?”我問道。
“是靈體,跟鬼還不一樣。”公孫白說道:“我讓他們在你家附近監視,如果有事情我會第一時間知道。”
“現在就有一件事要問問你。”童樑說着,將口袋裡的瓶子取出來給公孫白:“你先看看,裡面裝了什麼東西?”
公孫白接過去,扭開瓶塞看了看,又迅速塞上:“臭不可聞,屍油無疑。”
“屍油??臭??”我頓覺噁心。但是臭麼我倒是不認同,分明是帶着玫瑰的香味啊。
童樑說道:“什麼巫蠱的我不懂,但是剛纔我們遇到一件怪事。”說着,童樑簡單幾句話講了講我們遇到的鬼嬰兒,隨即問道:“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蠱術一派對小黑子下手?”
“不可能。”公孫白斷言道:“他們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無可察覺地對你們下手。除非——”
“除非什麼?”我搶着問道。
“除非你們身邊熟悉的人裡有蠱術派的‘臥底’。”公孫白笑道:“但是戚月已經被我們趕走了,雖然下落不明,但是我可以斷定,她不在你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