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一頓,擡頭看向楚凡,“你怎麼了?”
楚凡一語不發,陰沉着臉瞧着我,看得我背脊發涼,“我,怎麼了?”
沒想到楚凡突然掀開我的衣服,也不管墨零是不是還在,嚇得我直拿手壓下去,臉色發燙,嬌嗔道,“楚凡,你做什麼?”
“安心,別怕,他要是獸性大發,我來解決。”
“就憑你?”楚凡藐視墨零一眼,突然打橫抱起了我,頭也不回的往電梯走去。
我一路被他抱着,雖然他沒說話,但我能夠感受到他氣場的不爽和憤怒的因子,可我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他生氣了,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疼。
直到回了家,他一下子離了楚凡的身體,把我扔在了牀上,二話不說的就開始脫我衣服,我拼命掙扎,突來這種事,還帶着讓人莫名其妙的因素,我哪可能配合。
可力道上的懸殊依舊讓我處於下風,“君崇,我不要這樣子,我不喜歡,放開我。”
話音落下,上衣已經被君崇脫了個光,只剩下最後一層保護,他這才止了手,冰涼的指腹觸上溫暖的肌膚,撩起一抹戰慄。
“該死。”君崇低咒一聲,“我就知道會這樣,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這才發現心口的之前還是花苞的曼珠沙華此時已經瀕臨全部綻放,紅色的花紋順着我的經絡在身上亮起蛛網一樣的東西,蔓延了整個軀幹。
“今晚有過兩次犯疼,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我的確沒料到這花會這麼快就綻放,而且那抹微疼並不會引起懷疑,但人總歸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只可惜,美好的東西還未來得及嘗試,就要說放手了。
鼻子發酸,我努力忍下眼淚,笑着握上了君崇的手,“沒關係,反正我早晚會到死的那天,只是這一天來的比較早。這樣你也可以不受林珊的威脅,毫無顧忌的去找身體了。”
“安心,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好好活着。”
君崇漆黑的眸色裡迸裂出濃稠的犀利,隱隱含着一絲湖水的涌動,我心頭一顫,他這是爲我含上的霧水嗎?
“可是這花幾近全開,我馬上就會——”
“這是假象,否則此時林珊應該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她既然要得到那鈴鐺,就不會輕易讓你死去。”
君崇說到這裡緊緊蹙起眉頭,瞳孔裡深邃染了全部,似是宇宙星辰涌動,“可能會有點難受,但你忍一下,我來解決。”
君崇伸出手按在曼珠沙華的中央,指尖微微發出紫色的光輝,帶着一抹涼意鑽入我的肌膚。
我相信他,所以閉上了眼睛,放鬆自己。
一開始那涼意只是一點,後來逐漸加重,直到最後我感覺自己彷彿在大冬天墜入冰窖裡,四周的寒意擴散到身體各處,鑽入肌膚,融入骨血,然後再也沒了溫度。
我閉着眼睛,覺得身體越來越輕,然後一路下落,墜入無盡深淵,被冰封而起,再也感受不到人世的光與暖。
四周一片漆黑,涼風嗖嗖,白雪覆蓋了所有,不見邊際。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卻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我耳邊呼喚,辨不清男女,指引我往前走。
雙腳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路往前走去,從狹小的空間出去,裡面是一個非常大的山洞,四周都是冰柱,錯落穿插整個地面,附着牆壁頂端全部,各種形狀盈盈閃耀十分美麗。
越往裡走,寒意越重,即便我早就被凍得渾身麻木,但我也依然能夠感覺到更冷的氣息朝我涌來。
“啪”的一聲,一個冰錐從上面落下差一點就砸到了我的腳上,我悻悻的收回腳,想繞過去,卻發現冰錐上映出了一張臉。
銀色青絲似在飄揚中被冰封,英俊的臉色帶着熟悉的冷漠,一雙瞳孔嗜血殷虹,一閃而逝。
“君崇?”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什麼,擡頭就看到山洞的頂端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冰藍色冰棺,因爲太高我看不清楚,但我有種感覺,裡面一定有人。
我尋望四周,想要順着冰錐爬上去,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無形的力道將我往洞口拉去,我嚇得閉上了眼睛,然後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叫我。
“安心,顧安心,快點給本大爺醒醒。”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牀上,四周白茫一片很簡單的擺設,確實這幾天經常來的醫院病房,而墨零正坐在我身邊。
“我怎麼了?”我掙扎着想坐起來,可渾身無力,心口那處還有淡淡的涼意傳來,“我昨天不是回家了嗎?”
“是楚凡把你送過來的,你發燒四十度,睡了一天一夜了,今天是十五,你要再不醒,晚上的行動就完蛋了。”
“啊?”我吃驚,“我怎麼好好的會發燒?”我轉頭望了望沒看到君崇忙問,“楚凡呢?”
“誰知道,把你扔給我不曉得去哪裡了。”墨零顯然對此很不滿意,“要不是你有用,我纔不當保姆。我得跟你商量商量,這一事歸一事,你幫我捉鬼,是爲了得到鎮魂鈴,但我照顧你一天一夜,你就回欠我一個恩情,記得還。”
我哪裡管的了他說什麼,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推搡着他說,“你先出去,我有點事。”
“有什麼事?”墨零理都不理我,自顧自的說,“我得和你說一下今晚的行動指南。”
“哎呀,你先出去,我有點事,你在這裡不方便。”我捂着胸口,一隻手用力推他。
墨零不耐煩的皺起眉,從椅子上起身走人,“扭扭捏捏的,和女人一樣麻煩。”
“……”
我在他眼裡就不是個女人?!
墨零你等着!
我咬牙,在確定他走了之後,爲了看得更清楚,我去了衛生間,掀起衣服,鏡子裡軀幹上的紅色經絡都不見了,曼珠沙華也重新合成一個花苞,和最開始的一模一樣,唯有最中央,一抹紫光隱隱撒着光輝。
“君崇,真的幫我弄好了?”我咬牙,“可是他去了哪裡?”
我立刻回到牀邊找到自己的外衣,拿出手機給楚凡打電話,幸好這一次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君崇,你怎麼樣?是不是爲了我受傷了?君崇,你說話啊,你別騙我行嗎?我很擔心你。”
“我沒事,就耗費了一點鬼力,需要休息。不過你放心今晚是十五有利於我的恢復,我會來幫你的。”
君崇的聲音如舊,卻多了一分無力,和那天受傷回來是一樣的,我聽着眼淚就不禁流了出來。
我知道自己的不應該哭,可是面對君崇,我覺得自己的淚就流的特別的多,如果他真的只耗費一點鬼力,怎麼會不在我身邊陪着,需要躲在家裡連白天都不出門?
“君崇,我回來找你,我給你血喝,上次你不是喝了我的血就好了嗎?我現在沒事了,喝了我的血你就會好的。”
“傻瓜,你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君崇沉默了一會才說,“安心,你身上陰氣一下子入侵太多才會發燒,我已經叫墨零給你配了中藥,那是他師門的秘藥,吃了會好很多。”
“可是你——”
“囉囉嗦嗦的有完沒完,快來喝藥,給我好起來,今晚得大幹一場,否則死的人更多。”墨零手裡端着一碗藥進來,奪過我的手機吼道,“我會照顧好她的,記得你欠我兩個人情,這個藥可是千金難買的!”
“啪”的一下利索的掛了電話,把我手機往旁邊一拋,就把碗遞到了我的面前,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讓我捂着鼻子一下子離他老遠。
“這個是什麼?”
“我師門獨創秘藥,專門針對魔力入體的人,一碗下去保證療效槓槓的。”墨零把碗固執的伸到我面前,“喝!不準浪費。”
“魔力?”我眨眨眼,表示不懂。
君崇是鬼,有的只是鬼氣,也就是陰氣,那裡會有魔力?有魔力的人不應該是魔界的人嗎?
至少小說上是這麼寫的。
“廢話,楚凡說你被人下了咒,一下子接觸太大的魔力,承受不住纔會發燒。”墨零說到最後蹙起了眉,有些碎碎念,“沒想到連魔界的人都出現了,看來解決這件事後,我必須回師門一趟,這個城市很不安分吶!對了,快喝,涼了作用就減半了。”
突來的吼聲連口水也噴在了我的臉上,我很不開心的抹去,憤然道,“兇什麼兇,再兇我就拿去喂狗,這麼臭連狗也不屑一顧。”
“你——”
“哼!”
雖然嘴上耍狠,但我還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不管怎樣,還是要以大局爲重,今晚必須抓到那個厲鬼,然後還要解決貓臉婆婆,這樣才能得到鎮魂鈴。
只是我始終不明白,墨零說的魔力到底是什麼,爲什麼君崇會有?還是說昨晚救我的其實另有其人?
就在我很納悶的一邊漱口一邊思考的時候,墨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然後把我帶到了陽臺上。
隔壁打掃衛生的醫工阿姨正在和另一個阿姨碎碎念,我湊過去一聽,瞬間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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