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媽老二,抄傢伙。”老九活動了一下脖子,順手把身旁的啤酒瓶子抄了起來。
“九哥,你說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是沉船裡的太監上來了?”我嘗試開了一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似乎有點陰冷。
“嫩媽老二,我們現在在菲律賓的地盤,我估摸着有菲律賓猴子上來偷東西。”老九並沒有感受到我話裡的陰冷,他舔了一下嘴脣,握啤酒瓶子的動作比擼管時都要性感。
“九哥,要是印尼猴子就好了。”我有些痛苦的暗道,然後又把餐桌上的鐵質菸灰缸塞到褲兜裡,這可是機艙銅匠用10個厚的鋼板焊的,這玩意一下去,別說菲律賓猴子了,就是菲律賓王八,我都能給他砸碎。
“嫩媽劉洋,你跟老劉在這殿後。”老九衝劉洋點了點頭,一股子視死如歸的指導員感覺。
“水頭,大副,你們兩個搞什麼呀,你倆往外看看。”劉洋很悲催的盯着我們兩個,嘴巴微微努了起來,朝舷窗指了指。
我喝老九對視了一眼,把頭趴了過去。
甲板上的大燈在船廠剛剛換成LED的,慘白淒涼的燈光將整個甲板映照的像個葬禮現場,順着燈光看過去,竟然看到了身殘志堅的輪椅哥!而輪椅哥的旁邊,是擺放整齊的一堆潛水設備,還有幾個正在穿潛水服的科學家!
“我去,九哥,他們大晚上的就開始撈東西了?看來這水底下真的是寶藏呀!”我有些驚訝的說道。
“嫩媽老二,這老逼玩意兒都這麼大歲數了,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老九有些心痛的說道。
“九哥,難不成他們不是爲了錢?”我忽然想起大廚剛纔說的話,這沉船裡面有太監。
“劉叔,你具體說說,這個王教授怎麼說的太監的事情?”我無暇考慮劉洋的心理健康,眼神堅定的盯着大廚。
“哎呀呀,那老頭說,他們這次弄的這個南宋沉船,這是太監沉的那條船。”大廚被我的目光嚇到了,一點廢話都沒有講。
“太監?難道是鄭和?”劉洋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似乎這是他們家族裡面除了柱子爺爺之外最讓人有榮耀感的一個人了吧。
“哎呀呀,鄭和是誰?”大廚的歷史
和地理知識僅次於海里的螃蟹。
“劉叔,鄭和是我們航海人的祖宗。”我虔誠的盯着大廚,準備給他講述一下偉大的航海家三寶太監鄭和將軍。
“哎呀呀,我們的祖宗是個太監?”大廚顯然沒能接受這麼沒有倫理情節的一幕,內心的觸動已經超過他見過最強烈的颱風了。
“劉叔,別扯那些沒用的了,劉洋,鄭和是在出海途中沉船死的嗎?”我打斷了大廚悲哀的自責,轉而問向在我們幾個人之間貌似歷史學的最好的劉洋。
“大副,你這話可算是問對人了,鄭和可是我的偶像,當年我就是因爲他才選擇的航海專業,鄭和七次下西洋,傳遞了我們大華夏的大國風采,穩定了東南亞的國際秩序,震懾了倭寇,開拓了航路,最遠到達了地中海,爲建設有華夏特色的。”劉洋說道了自己的同類之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劉洋,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說鄭和死哪裡了?是因爲沉船死了嗎?”爲了防止劉洋一時興起再把自己閹割了,我趕忙打斷了他。
“不,他因病逝與印度。”劉洋低下頭,有些抽泣,看上去比他柱子爺爺死了都要傷心。
“哎,節哀,節哀。”我拍了拍劉洋的肩膀。
“他要是死在印度的話,那這沉船上的太監是誰呢?”我又陷入了沉思。
“小龍,我的歷史知識學的還是不錯的,相傳當年鄭和將軍死與印度,他們把鄭將軍的骨灰裝到了一個鑲金的骨灰盒裡,然後回國葬在了南京。但是野史也曾經說過,南京那裡的鄭和墓是個衣冠冢,因爲鄭和將軍的骨灰盒在回國途中,遭遇到了大風浪,船隻沉沒,而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鄭將軍所經過的航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船底下的這艘沉船,應該就是存放鄭將軍骨灰的那條船!”劉洋突然停止了抽泣,他猛的擡起頭,如果胸前再配有鮮豔的紅領巾,我估計當時我就得跪倒在那裡。
“哎呀呀,老鬼,你這個歷史學的這麼好啊,比電視裡的評書說的都精彩。”大廚點着一支菸,嘴裡吃着瓜子,劉洋剛纔的一番話,讓他的人生觀又一次得到了顛覆,拍馬屁的精神重新迴歸,而且拍的還十分的舒服。
“九哥,你怎麼看?”劉洋的歷史知識確實牛逼,正史野史都那麼的熟知,基本上把我爆的體無完膚,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問題拋給老九。
“嫩媽劉洋你扯幾把蛋呢?南宋沉船上怎麼能有鄭和。”老九把臉從舷窗上轉了回來,一臉的鄙視。
完爆啊!我擦!徹底的完爆啊!
劉洋整個人都變的不舒服了起來,他尷尬的笑了笑,從大廚的煙盒裡掏出一支菸。
“哎呀呀,老鬼,你這個歷史知識,真是牛逼,哎呀呀,我那小的時候聽楊家將都沒你說的這個好,哎呀呀,這鄭將軍有媳婦嗎?”大廚沒有看清楚裡面的利害關係,馬屁一個接一個的拍了過來,最後甚至還問了一個相當有技術含量的問題。
“大廚啊,這個呢,書上沒有說,書上沒有說。”劉洋點着煙,把頭埋到了膝蓋上。
“嫩媽你們別扯淡了,咱們出去看看,他們好像下水了。”老九指着舷窗外,幾個黑影從舷邊跳到了海里。
“臥槽,九哥,我們出去合適嗎?”我心裡有些打鼓,白鯨輪上的科學家那一批人看上去都有政府以及黑道的背景,他們考察沉船我估計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不然的話不會選擇在凌晨這個時間,而我們這麼貿然走出去,萬一惹怒了這幫人,會不會遭到他們殺人滅口?
“嫩媽老二,你怕什麼。”老九掏出一支菸,把手裡的啤酒瓶子放到桌子上,大步的走了出去。
“我們都出去吧。”我擡頭看了看劉洋以及大廚,心想怎麼着我們也有四個人,人多力量應該大一點。
甲板上的風並不是很大,而且我們此刻處在了赤道附近,晝夜的溫差也比較小,剛纔惡補了這麼大的歷史知識,讓我心裡還有些燥熱,身上也不自覺的冒出了汗。
輪椅哥發現了我們,他把輪椅調整了一下方向,犀利的目光朝我們直射了過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們雖然見過幾次面,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話,老九在輪椅哥面前不足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們快走了幾步跟在了他的身後。
“王,王,王教授,釣,釣魚呢呀?”大廚總能在第一時間把氣氛調節成逗比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