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的背心跟外套拴在自行車後座上,光着膀子的我身上還有些發涼,機頭背心裡面塞滿了錢,鼓鼓的像個熊貓。
“卡帶,我不騙你吧,跟着我下來,別看我在俄羅斯吃不開,我可是尿遍日本的人。”機頭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有些失落,估計又想起被大洋馬欺騙的瞬間。
我沒有給機頭回憶痛苦的時間,我說:“咱倆走吧,再不走就得抓起來了。”
一個光着膀子的,一個穿着背心的熊貓,兩個人飛速的騎行在日本的街道上,車子後座上還堆着滿滿的東西,這個景象比我小說的封皮還驚悚。
回到騎自行車的地方,我倆扔掉自行車,機頭開始整理鈔票,我也將背心裡的硬幣倒出來,開始一點一點的數起來。
機頭將所有的鈔票都整理好,開始微笑着數錢,數着數着開始咧嘴,數到最後他的嘴居然合不攏了,整個人的牙齦暴露在空氣裡。
“卡帶,這個回去可不能別人說啊!”我似乎能看到機頭牙齦上猥瑣的神經
“肯定的啊機頭,說了以後咱倆靠啥賺錢啊。”我裝着很崇拜的看着機頭。
我倆穿好衣服把現金藏好,一人拿着一大包祭品回船。
甲班另一個卡帶跟水頭正在舷梯口吹牛逼,給我倆把東西接過來,
“哎吆我去,你倆弄的啥玩意兒啊?”水頭輕蔑的問我跟機頭。
“頭,我跟跟機頭去垃圾箱撿了點破爛,瞎玩兒,瞎玩兒。”水頭是我的直接上司,我像條狗一樣弓着腰。
機頭的牙齦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太長,已經有些發白,他收回牙齦,對水頭說:“啥也沒弄到啊,還不如早上跟大廚下去弄幾塊破錶呢。”
機頭說完話唉聲嘆氣的提着自己的東西回房間了。
“去墓地了?”水頭幫我把東西提到房間,瞄了一眼我包裡的東西,問道
我支支吾吾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墓地,就是好幾個石碑。
水頭說,切,當年去墓地還是我教給機頭的呢,現在拿出來
給你顯擺了,垃圾箱墓地都是老子玩兒剩下的,你等有時間跟我下去,我教你玩兒大的,日本我都尿遍了。”
我趕緊拿出我珍藏多年的玉溪,敬上一隻,問道,水頭你啥時候有時間哦?
水頭推搡幾下叼到嘴裡,我拿火機給他點上,水頭說這個港口肯定不行,得去東京,千葉縣路上沒人。
我說,咱這個見不得人的勾當,人多了不把咱砸死啊?
水頭說,這回這個見得人,見得人,對了,凌晨3點左右備車,你到時候幫我關艙蓋,跟我去船頭起錨,我們去釜山。
我擦,我就知道沒好事兒找我。
水頭走後,我把門反鎖,把錢拿出來重新數了一下,一共6萬多丹,不多也不少,我拿個鐵盒子裝好,把牀板子掀開藏了進去。
躺船上睡覺,迷迷糊糊聽到車鐘的聲音,我知道備車了,趕緊爬起來,戴上安全帽就出去了。
關好倉,起錨,鬆纜繩,船頭側推器將船頭慢慢推離碼頭,到了安全距離,纜繩收上來,一個右滿舵,船駛離港口。
我站在船頭,天已經亮了,太陽升起了一半,好像海上泡着半個巨大的柿餅。
我正看的入神,大副對我說,卡帶,沒事兒多學學基本知識,你早晚要做駕駛員的,以後出去玩的日子長着呢。
我趕緊摸煙,大副說不用不用,我掏出玉溪,說好煙好煙。然後在裡面找了一支玉溪遞給大副,找了一支紅雙喜叼到嘴裡。
大副,到釜山你領我下去玩兒唄,給我找個韓國妞。
提到韓國妞,大副的叼着煙的嘴脣開始抖動,
“釜山我不熟,我原來跑大線的,等到歐洲那些國家跟我下去玩,我那裡都有相好的。”大副吐了一個菸圈,臉上洋溢着幸福。
一路無風無浪,到了釜山,因爲沒有合適的泊位,船要在錨地等待兩天,大家沒有事兒做,坐在一起完扎金花。
“卡帶,過來玩一把啊!”輪機長斜着一隻眼睛叫我。
“老鬼,我不會
玩。”
“過來玩一把,陪我玩高興了,我領你去釜山逛玻璃房。”
我心裡一蕩,別人又一虛讓我就加入了牌局。
“卡帶,聽說老劉帶你在孟加拉搞妞啦?”老鬼一邊洗牌一邊問我
“瞎玩,瞎玩。”我臉漲得通紅。
“以後別跟老劉混,老劉那品味呀,太低!”
“我品味低?老鬼你在孟家拉搞的那個還沒我長的好看呢。”大廚裝怒道。
大家一陣大笑,我低着頭臉燙的要死。
第一次玩扎金花,規則都不是很熟的我,一晚上居然贏了接近700美金,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新手手氣好,機頭跟老鬼輸的最多,散場的時候機頭對我說,你小子到了韓國請客喝酒。我說行,我請你跟老鬼找妹紙。
機頭說,開玩笑,我在韓國找妹紙花過錢麼。
老鬼說,到時候你請唱歌喝酒就行。
第二天午飯後船靠好碼頭,水頭就開始拿着他的路亞杆開始甩了起來,幾乎每甩三竿就有一條魚,看的我很是羨慕。
“水頭,我甩一杆行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會玩嗎,把我杆子整斷了咋辦?”水頭不耐煩的說。
我的自尊心瞬間被狗強姦了,氣氛頓時尷尬不已。
“卡帶,快點過來,PASS卡下來了!”老鬼在甲板喊道。
“好的老鬼,我換身衣服。”我如釋重負,狗日的水頭。
由於我們船之前去過朝鮮,所以在韓國下船需要有類似政治審查的東西,機工水手實習生以及大廚是不能下地的,因爲韓國人怕中國人偷渡,只能允許高級船員下地,老鬼爲了能讓我請客,跟代理說了一堆的好話。
出碼頭過安檢的時候,韓國警察會特別暴力的對待中國人,甚至都會有推搡的動作,他媽的要不是他腰裡彆着槍我就幹他了,沒想到平時威風八面的老鬼也低頭哈腰的,像條狗一樣的說hello。
我們在路邊打了出租車,直奔釜山紅燈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