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很堅強。
即便是你摔倒在地上，傷痕累累，渾身是血。
你也能夠咬一把牙挺住站起來。
可有時候偏偏一句很簡單的話，就能夠讓你情緒崩潰從而流淚滿面。
這些年來，一直隱藏在程俊傑內心深處的情感，所有期盼和委屈夾在一起，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於不明白的人而言甚至會覺得有些可笑和幼稚。
但實際上，對於程俊傑來說。
這個算命先生的態度，以及那張紙，對他有着很大的衝擊力。
而且這個情緒不是一蹴而就，是從進入這家店開始，就已經在醞釀。
從對方居然提前預知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到雙方交流，自己的故意試探，繞過了籃球。
一直到那張紙。
可以說一步一步地讓他陷進去。
當真正打開紙看到那一句話，就如同魔術師揭開底牌那般讓人心底震撼。
你見過凌晨4點的洛杉磯嗎？
幾乎只要是喜歡籃球的人都應該有聽說過這句話，這是一個很久之前的故事。
其真實性已經無從考察，但至少這句話成了經典。
當初有記者詢問科比，“你爲何如此成功？”
科比便反問了這句話，意味着他的成功源於凌晨四點的勤奮，即便是天才，也離不開努力。
所以程俊傑纔會如此激動，因爲對方很顯然地是在暗指籃球。
“我想知道，你是否願意爲了他，而奮不顧身。”
“如果沒有這個勇氣和熱愛，恐怕無法企及那樣的高度。”
那兩句話再加上那張紙。
真正意義上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爲脆弱的方向，一觸就破。
胖子也愣在了那。
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的時候，似乎都已經慢了兩個節拍。
李默聞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我今天料到了你會來，我也提前算好了卦象，所以纔有了這張紙。”
“我不管你信還是不信。”
“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報，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向成功。”
“但，你可以有這樣的機會。”
“你的籃球天賦很高，目前的技術水平也已經達到了校級頂尖的標準。”
李默聞語氣很輕地開口道：“所以我建議你去試試，走一條職業化的道路，當然這是非常坎坷以及困難的。”
“自身的條件，家庭的條件，還有外在的客官因素，都不容易。”
程俊傑微微咬着牙，眼神朦朧且帶着一絲難以置信，擡頭問道：“我真的可以打職業？”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從某種程度來說，能上職業和不能上有着天壤之別。
李默聞反問一句道：“爲什麼不呢？”
“你的潛能如果能夠完全挖掘出來，將會是一名技術相當優秀的職業選手。”
他抿了一口茶仔細地琢磨着笑道：“到能走多遠，得看你到底付出多少。”
實際上李默聞還真的就仔細考慮過，對方潛力很難完全挖掘，但提高到中游的位置還是有把握的。
也就是大概對應能力值80出頭！
NBA的身體對抗太強了，那不僅僅是運動天賦好，技術好就可以。
好高騖遠不是他的性格。
但至少在國內作爲一名優秀的籃球選手，絕對是沒問題。
而且男生的身高一直到23歲還有機會發育，只要控制越好營養飲食，適當的鍛鍊，或許還能在個頭上稍微有所進展。
程俊傑陷入了沉默，他很是用力地咬着牙。
“打職業”這是三個字印在了他的腦海裡，沒錯，只要自己能打職業！
那麼就可以賺到錢，父母也沒有任何理由覺得打球沒前途。
但是他當他嘗試往這方面去想的時候，發現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合適的渠道，也沒有關係，根本無從入手。
“太難了！”
程俊傑有些沮喪地開口道：“做不到，太遠了。”
李默聞聽到這句話，恍然好笑地搖了搖頭，開口說了一句極其無情的話。
“那你回家吧，打一輩子的野球。”
聲音是那個絕情，語氣是那麼幹脆。
程俊傑哽住了，他死死地咬着牙。
李默聞白了一眼這小子，他默默地解釋道：“你現在還不夠格，你必須再強一點，以至於可以讓職業選手都高看一眼。”
“那我相信，會有人找上你的。”
他不經意地抿了一口茶，他嘴角微微上揚地強調道：“再強一點。”
對方如今是68的能力值，處於高校頂尖級別，但實際上他相信有這個水平的球員還是不少的。
這就很難讓人眼前一亮，必須讓教練誕生出惜才的感覺。
所以必須在提高一直到了70個點以上，真正具備職業選手的水平。
胖子支支吾吾道：“其實還是有可能打職業的，就是破格錄取進去那些高校聯盟的學校，要麼就是被CBA的教練看中。”
“實際上以前有過不少案例，不過我估計得花不少錢。”
這種事情即便是小孩子都知道，要打人際關係，少不了要花錢。
程俊傑露出自嘲地笑意，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甚至影響三代的，他低着頭喃喃道：“錢，終究還是沒錢。”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迷迷糊糊。
他渾渾噩噩地走到了店鋪門口，本以爲看到了希望，卻發現不過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在踏出去的那一瞬間。
那一剎那！
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就那麼走了。
可能這輩子就真的這樣了，再也沒有改變的機會。
就這樣了嗎？
放棄了？
太難了，沒有背景，沒有錢，沒有人脈資源。
……
此刻。
李默聞嘴角微微掀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線。
實際上他的眼鏡裡所呈現出來的，可不僅僅那麼簡單！
這可是傳說中的人類潛能挖掘數據分析眼鏡。
跨越兩百年的科技水平，直接通過掃描判斷對方的肌肉細胞可成長性，從而給出最佳飲食和訓練方案。
也就是說，他有把握把對方栽培成爲正在意義上的頂級球員。
但在此之前！
他還需要確定一些東西，那就是對方值不值得自己去幫忙，是否懷有感激之心，銘記自己的恩情。
這一點尤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