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
手術檯上,另外一個老者,慢慢爬了起來,臉上的皺紋,又細又密,乾癟得好像一顆風乾的鳳梨,但他的眼眸,卻很澄澈,並沒有普通老人的昏花。
他剛剛站起來,王小石就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壓力,眼眸收縮,猶如針刺:“戰神老祖?”
這兩個老者,便是八大戰神老祖之中的兩位,一個是松下老祖,一個是宮野老祖。
松下老祖淡淡地點了點頭,看着王小石,輕輕喟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閣下應該便是最近攪動風雲,號稱天下第一的GOD了,唉,果然境界悠遠,玄之又玄啊。”
“老朽生平不知道會過多少華夏高手,沒有想到,風燭殘年,又能和當世英豪切磋,即便戰死,也不枉這一輩子了。”
王小石的眼眸之中,閃過無比憎惡之意,單手指着松下老祖:“住口,和我切磋,你們配嗎?在我的眼中,你們這一羣人,全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上個世紀中原大戰,南靖陷落,你等所謂的十二戰神,拿我華夏老弱婦孺練刀,爲了學習華夏的經脈之道,你等十二人,活活將無數活人解剖,甚至連孕婦肚子之中的嬰兒,都挖出來解剖,想尋求什麼先天之體,你們這一羣老畜生,配跟我說什麼武道?”
他的臉,變得無比獰惡,徐徐亮出一柄手術刀,淡淡地說:“上天有道,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子這一柄刀,不殺人,只殺畜生。”
“你們這一羣老豬狗,回到桑國,並沒有受到懲罰,反而成爲國家民族英雄,受無數桑國民衆頂禮膜拜,天下寧有是理?”
他頭頂的精元之氣,漸漸凝集,氣貫長虹,手中的手術刀,也漸漸變得暗紅,灼熱的精元之氣,透體而出,嘴中淡淡地說:“來吧,既然上天不懲罰你們,就讓我送你們下地獄。”
松下老祖和宮野老祖相互對視了一眼,松下老祖淡淡地說:“武之道,便是叢林之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貴國有句俗話,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我們桑國武士,是豺狼,是獅虎,你讓豺狼獅虎不殺人飲血,又怎麼可能?要怪的話,就怪上個世紀的華夏,軟弱無能吧。”
“納命來!我要看看你們所謂的虎狼之道,究竟有多麼兇殘!”
王小石大喝一聲,向松下老祖和宮野老祖撲了過去,宮野老祖長嘯一聲,手中的老刀,突然煥發出黃金一般輝煌的顏色,不避不讓,向王小石當頭斬下,氣勢磅礴,無堅不摧。
王小石的手術刀,抵住宮野老祖的長刀刀尖,體內的真武之氣只透刀尖。
只聽嗡地一聲響,手術刀突然煥發出耀眼的紅光,宮野老祖的百鍊精鋼的菊紋長刀,好像豆腐似的,被手術刀輕輕巧巧,破開刀身,刀身破開的碎鐵,好像泥巴豆腐,分崩離析。
宮野老祖瞪大,變得血紅,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王小石就憑一柄小小的手術刀,居然能削鐵如泥。
自己數百年家傳的寶刀,在這一柄小小的手術刀面前,就如同爛泥巴似的被破開。
王小石的手術刀,破開菊紋長刀,動作猶如鬼魅,欺身前進,眼看就可以劃開宮野老祖的咽喉。
然而就在此時,腰身一緊,卻被松下老祖抱住了,只聽松下老祖放聲大叫:“宮野少佐,快走。”
王小石一皺眉,渾身暗勁,猶如針發,刺入松下老祖的身子之中,頃刻之間,松下老祖全身骨骼粉碎,血肉經脈都被暗勁侵入,五臟碎裂。
他卻強忍着一口氣,死死抱住王小石:“宮野少佐,快走啊,GOD已經超神入聖,你不是他的對手,爲了桑國的武道元氣,快走........”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突然啞了,卻是被王小石的暗勁,透體而入,破壞了聲帶。
宮野老祖眼睛紅了,卻毫不猶豫,腳下狠狠一跺,整個人抱團,猶如一個被猛踢了一腳的足球,突然向窗戶射去。
王小石哈哈大笑:“我要殺你,你走得了嗎?”
他說着,輕輕一抖,松下老祖的屍體,突然爆裂,成了一堆碎肉,王小石腳下一閃,幾乎和宮野老祖同時,撞向了窗戶。
嘭!
玻璃鋼窗,被硬生生撞開,兩人已經到了過道之中,宮野老祖回身一刀,半截長刀,斬向王小石。
王小石手指輕輕一夾,宮野老祖只覺得一股大力,涌了過來,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刀柄,他怒吼一聲,突然涌身朝樓下跳了下去。
這裡高達七樓,普通人摔下去,必死無疑,但到了宮野這個境界,只要別摔得腦漿迸裂,都還可以活下來。
王小石放聲大笑:“你冤魂纏身,惡貫滿盈,還走得了嗎?”
說完,他手中的半截長刀,化作一道長虹,向宮野老祖的後心射去,陽光下,璀璨無比。
砰!
宮野老祖落在街心,咔擦一聲,小腿骨直接斷裂,他順地一滾,想借此消去大部分的落勢。
可是緊接着,只聽波地一聲,半截雪亮的菊紋長刀,從後面刺進了他的胸膛,刀身上巨大的力量,帶動着他的身子,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拖行,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長達五百多米。
宮野老祖小腿已經斷了,雙膝跪在街道之中,長刀穿胸而過,他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低頭眼睜睜地看着雪亮染血的半截刀鋒,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他的臉上,露出淒涼之意,緩緩地吐出最後一口氣,腦袋聳拉着,就這麼跪着,死在長街上。
清溪路雖然不算西京最熱鬧的市中心,但西京可是國際大都市,世界有名的旅遊城市,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一個渾身浴血的老者,突然從天而降,更離奇的是,胸口竟然插了一柄斷刀,這樣恐怖的情景,頓時嚇壞了路上的行人,無數行人驚叫着,遠遠避開,頃刻之間,遠處便有警笛長鳴,向這邊奔了過來。
王小石大踏步走進手術室,將昏迷不醒的藤野抱了起來,飛腳踢開手術門,大踏步向樓梯間走去,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西京,井泉老祖頤養天年的小院中。
紫藤花花開正豔,小院之中,兩個老人的屍體,蓋着的白布,卻顯得無比刺眼。
六個老者面色肅穆沉痛,每一個人的肩章上,都佩戴着金光璀璨的戰神勳章,額頭上,都纏了一條綢帶,綢帶中間,是血紅的太陽。
六個老者,圍着兩個老戰友的屍體,盤膝而坐,膝前都擺了一柄長刀,一碗酒,氣氛莊嚴而肅穆。
“看來,GOD內亂,曾書林就算和納德合作,也沒有除去GOD,而這個渾天攪地的大魔頭,此刻就在我們的周圍窺伺着,兄弟們,我問你們,你們畏懼嗎?”
矮小枯瘦的井泉老者,精神矍鑠,眼眸之中,鋒芒畢露,閃現着吃人一般的兇焰,一字一句地說。
每一位老戰神,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然而從他們堅忍的下脣,凜然的神色,視死若歸的眼神,都可以看出來,王小石的出現,已經讓他們已經放下的狂熱戰鬥精神,重新煥發出來。
“大桑國武士,從來不會屈服,就讓我們像年輕的時候,爲國家爲民族,爲吾皇去戰鬥吧,也讓右派那些軟骨頭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民族脊樑。
“我們的事蹟,不會寫入歷史,但是我們的精神,卻可以爲年輕的桑國武士,永遠銘記於心,鼓舞着下一代桑國武士,去戰鬥,去征服,去奴役全世界軟弱的民族。”
井泉老祖的話,說得緩慢,但是字字猶如金石交鳴,擲地有聲,他緩緩擡起碗中的酒,淡淡地說:“乾了這碗酒,我宣佈,屠神計劃,重新啓動!”
其餘的老者,全都默默地擡起了酒,每一個人的眼眸之中,都閃現出狂熱的殺意。
井泉老祖咕嘟咕嘟幹了碗中的酒,嗆地一聲,拔出長刀,直指長空:“衝鋒!”
“衝鋒!”
嘶啞的聲音,響徹在小院上空,其餘五個老者紛紛拔刀,刀光如雪,雖然只是六個人,氣勢卻不屬於千軍萬馬,直驚得小院上空,歇息的鴿子,撲棱棱飛了起來,久久盤旋不敢落下。
藤野的麻醉藥,漸漸消失,他費力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下水道之中,面前的王小石,正點燃了一根菸,懶洋洋地抽着,下水道之中,污穢難聞的味道,他似乎根本不在乎。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藤野手腳恢復自由,但是在他的注視下,卻絲毫不敢妄動,他可是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男人在手術室之中,手段是何等的狠辣。
王小石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有着不容躲閃的威懾力:“上帝之手在哪裡?告訴我的話,可以免你一死。”
藤野聽到“上帝之手”這個名字的時候,眼臉不由得眯了一下,隨即一臉傻愣:“什麼上帝之手,我不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