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突然冒出個人來?
當看到過來的這個青年,袁海成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連忙道:“曲少,你可過來了。這小子太囂張了的,把咱們醫科大學保衛處的人都給打傷了。”
這是一個身材健碩,留着碎髮的青年。他的眼睛很大,眉毛很濃,有點兒像是那種一字眉,中間都要連起來了。他穿着那種寬鬆的休閒衛衣,下身是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不是說特別英俊,但是很有型。
他看了眼手捂着肚子,眉毛都快要攢成一起的袁江林,問道:“江林,你也被打了?”
袁江林手指着賈思邈,憤憤道:“曲大哥,就是這小子打得我……”
“這位朋友……”
“曲暢,你想揍我?”
賈思邈擡起了頭,饒有興致地望着那個一字眉的青年。
那青年愣了一愣,上前一把抱住了賈思邈,興奮道:“哎呀,賈少,你……你什麼時候回燕京的?我前兩天還跟高超通電話了……”
賈思邈笑道:“我這是今天剛到燕京,還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呢。”
這人是誰啊?正是當初,跟高超一起去江南省找賈思邈的曲暢。這事兒要是說起來,還得從韓子健說起。
韓子健是先學的西醫,又師從大國手曲先章。本以爲能在中醫大會上,拔得頭籌,沒想到,讓賈思邈給打敗了。這一切,他都打電話告訴給了曲先章。曲先章老來得子,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是曲暢。
也算是師兄弟了,韓子健跟曲暢的關係很好。聽說了賈思邈的事情,曲暢就跟韓子健說了,要來省城跟賈思邈見一見。這當然不是什麼問題了,韓子健當即就答應了,讓他儘快來省城。曲暢不敢怠慢了,立即叫上了朋友高超,乘飛機趕了過來。結果,高超飆車去了醫院,還跟賈思邈鬧了點小誤會。
等到韓子健趕過來,幾個人冰釋前嫌,成了好兄弟。
自從上次一別,也有段日子了。這眼瞅着,就是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召開的日子了,曲暢估摸着,賈思邈也快過來了,就立即給高超打電話。高超把在徽州市的事情,跟曲暢說了一下,就是這兩天,賈思邈肯定到燕京。
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醫科大學見面,曲暢很興奮,問道:“是不是高超跟你說,我在醫科大學上班,你特意來找我的呀?”
“什麼?你在醫科大學上班?”
“是啊,我是鍼灸推拿學專業的老師。”
“叉!”
賈思邈這麼文雅的人,都禁不住吐出了一個髒字,一拳頭捶在了曲暢的胸口上,罵道:“你這傢伙,我怎麼不知道你在燕京醫科大學當老師呢?隱藏得挺深啊。”
曲暢呵呵道:“我也是年後纔過來……對了,你還沒說,你來醫科大學幹什麼來的呢?怎麼跟人家打起來了?”
“呶。”賈思邈就伸手一指鄭欣雪和鄭欣月,把事情跟曲暢說了一下,然後道:“她倆想學中醫,我都已經跟張主任說好了,這個姓袁的過來,突然就說不行了,還叫保衛處的人過來揍我。我呢?就沒忍住,痛扁了他們一頓。”
曲暢哈哈笑道:“就這事兒啊?你早跟我說一聲啊,我給你解決就行了。”
“我哪裡知道你在醫科大學也好使啊?”
“難道你不知道,我爹是醫科大學的名譽院長嗎?”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你說這扯不,早知道我還找別人幹嘛呀?”
賈思邈就大聲道:“現在,我鄭重地問你一聲,她們兩個來醫科大學上學,有問題嗎?”
曲暢笑道:“沒問題,走,我陪你們去教導處補辦個檔案、資料什麼的,就行了。”
“不算走後門吧?”
“這哪是走後門呢?”
曲暢就望着袁海成、袁江林,介紹道:“袁院長,江林,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叫做賈思邈。要是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我替他給你們道歉了。”
這……怎麼會搞成這樣了?雖然說,曲先章只是燕京醫科大學的名譽院長,是沒有實權的,但是老爺子是大國手。說白了,那就是御醫啊,經常出入中南海給國家領導人看病的人。這種人,誰敢得罪啊。
可是,讓他們就這麼嚥下了這口氣,還真是不甘心。
袁海成道:“曲少,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他們打傷了咱們保衛處的人,必須得嚴懲。”
曲暢皺眉道:“袁院長,就當給我個面子……我請兄弟們喝酒。”
“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我們要公事公辦,不能將邪惡之風盛行。”
“這麼說,我要親自去跟院長說一聲了。”
“如果院長同意,我自然是沒有話說。”
看來,這人真是頑固不化啊。
賈思邈就琢磨着,剛纔是不是揍輕了呢?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是李二狗子打來的,就接通了,問道:“二狗子,有什麼事情嗎?”
“賈哥,你在哪兒呢?我有U盤,現在進到醫科大學裡面了。”
“來教學樓,快點。”
“好嘞。”
曲暢盯着袁海成看了好幾眼,大聲道:“賈少,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趟院長辦公室。”
賈思邈伸手拽住了他,笑道:“不用了,我帶了點東西過來,保證管用。”
“什麼東西?”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李二狗子就顛顛地跑了過來,他將一個U盤放到了賈思邈的手中,咧嘴笑道:“賈哥,這個U盤的內容我看了,老精彩了。那個叫做袁海成……咦?不就是他嗎?”
真的沒有想到,袁海成就在旁邊,李二狗子很自來熟地跳過去,拍着袁海成的肩膀,眉飛色舞的道:“嗨,你就是袁海成吧?上次……嗯,就是你去紅樓找的那個女孩子,真帶勁兒啊?只可惜,你是太遜了點兒,三兩分鐘就完事兒了。”
“你……你說什麼呢?不可理喻。”
袁海成臉色劇變,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了。他是帶了一箇中醫系的女孩子去紅樓開房了,但那都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眼前的這個乾巴瘦的小青年,他……他怎麼知道?難道說,是那個女孩子把這種事情往出宣揚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女孩子比男人,更是注重名節啊。
李二狗子叫道:“我怎麼就不可理喻了?我告訴你,我這兒可有視頻……賈哥,他不相信啊?要不,你現在就找來筆記本,放出來看看吧?”
看袁海成的反應,賈思邈就已經猜到了八九分,看來,這視頻是真的了。要說,連家搞的這個是真厲害,卻不想讓賈思邈給利用了。
他的手指捏着U盤,笑道:“放,肯定是要放的,關鍵是怎麼放。二狗子,你說,咱們要不要找來一個投影儀,等到晚上了,在大操場上播放呢?那樣,能讓全校師生都親眼目睹某某人的精彩。”
“對,賈哥的這一招高啊。我覺得,咱們應該收門票,十塊錢一張,保證爆火。”
“十塊錢少了點兒吧?怎麼也得十一啊。”
“十一?對,多一塊錢是一塊錢。這年頭,賺錢不容易,螞蚱也是肉啊。”
兩個人在這兒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句句就像是尖刀一樣,刺在了袁海成的心上,扎得他千瘡百孔,一顆心急劇下沉,哇涼哇涼的。
賈思邈問道:“曲少,你這兒有筆記本吧?借我用下。”
袁海成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連忙上來,拽住了賈思邈,強自笑道:“那個……賈先生,我有幾句私話想跟你說說。”
“私話?兩個大男人,有什麼怕人聽到的話啊?你要說,就在這兒說吧?要是不說的話,那就算了,別耽誤我看錄像。”
“呃……”
袁海成笑道:“是這樣的,我覺得吧,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燕京醫科大學雖然說是禁止有學生走後門兒,但是不禁止插班生啊。要是有優秀的學生,想要來我院校深造,我們是歡迎之至。”
賈思邈哦了一聲,問道:“那我就想問袁院長一聲了,這兩個女孩子是走後門兒,還是插班生呢?”
“插班生,絕對是插班生。”
袁海成就道:“走,我現在就帶她們去教導處把檔案、資料什麼的辦了。等下,再去宿舍轉一轉,明天就可以正式上課了。”
“那我就多謝袁院長了?”
“不客氣,不客氣。”
雖然說,袁海成還不知道他和那個女學生的錄像是怎麼落到賈思邈手中的,但是他幾乎是可以斷定,那U盤中的視頻絕對是真實的。要不然,人家哪能說得有板有眼的呢?這種事情,不用賭,他也已經輸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趁着還沒有跟賈思邈徹底鬧翻臉,趕緊想辦法彌補過錯。
在曲暢、袁江林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袁海成帶着賈思邈、鄭欣雪、鄭欣月立即在教導處,把檔案資料什麼的都辦下來了。唰唰!鄭欣雪和鄭欣月簽上名字,又把一寸相片交上去,她們的正式身份就確定下來了,是燕京醫科大學的一大新生了。不過,她們是直接上下半學期,少了上半學期的課程。
沒事,沒事,袁海成會想辦法讓老師幫忙給她倆安排補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