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霍陽到底是惹了什麼人呢?
霍光盯着那兩個保鏢,問道:“你們怎麼會來這兒的?是……哦,大哥是來找杭娟那個婊子的吧?”
“是。”
“她人呢?”
“不知道。”
霍光道:“二少爺,我們上樓去瞅瞅?”
霍恩覺讓人將霍陽的屍首擡上車,喝道:“走,我們上樓去瞅瞅。”
房門敞開着,杭娟倒在地上,如一灘爛泥。
呂九心細,一眼就看到了房門上的腳印,這明顯是有人破門衝進來的。霍光用水盆舀了一下子水,直接潑在了杭娟的身上。杭娟打了個噴嚏,這才幽幽地醒了過來。
霍光揪着她的脖領子,怒道:“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右看了看,沒有瞅着霍陽,杭娟很是激動,叫道:“二少爺,霍陽……霍陽人?他去哪兒了?”
霍光甩手一個耳光,罵道:“臭婊子,還在這兒演戲,不是你把我大哥給叫出來的嗎?”
杭娟的嘴角流出了血水,哭着道:“是……是我將霍陽給約出來的,可我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霍光還想暴揍杭娟,卻讓霍恩覺給攔住了,問道:“杭小姐,你說說,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杭娟就把賈思邈讓她說的話,她就說了一遍。當時,她給霍陽打電話,霍陽很快就過來了。可他剛剛進入房間中,房門就被踹開了,衝進來了好幾個黑衣人,將她給打暈了,接下來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霍恩覺道:“你再好好想想,那幾個黑衣人都有什麼特徵嗎?”
杭娟道:“他們都是黑衣黑褲,頭上戴着黑頭罩,根本就沒有什麼……哦,他們的胸口好像是繡着有刀,是藍色的刀……”
霍恩覺和呂九互望了一眼對方,看來,真是黑刀的人乾的。其實,霍陽跟杭娟走到了一起,是霍恩覺暗中授意的。杭娟是碧海雲天的小姐,聲望直追頭牌小凰仙。而霍家、商家、秦家,早晚都會有一戰,提前做個準備,還是有必要的。
想要拉攏住小凰仙就不天可能了,她太引人注意。可杭娟就不一樣了,一旦將她給籠絡住,通過她就可以打探到關於碧海雲天的消息。那樣,等到霍恩覺要對商家下手的時候,也不至於兩手一抹黑,連個頭緒都沒有。
然而,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霍陽是死了,可杭娟呢?這個女人,好不容易把她給拉攏住的,還要繼續利用她,否則,不是白費了嗎?霍恩覺從皮包中抽出了一沓子錢,塞給了杭娟,嘆聲道:“杭小姐,誰也不希望出這檔子事情,你好好保重,要是有什麼困難了,而我霍恩覺又是能幫得上的,你就吱一聲,保證好使。”
杭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多謝二少爺,可是……這錢,我不能要。”
霍恩覺道:“給你,你就拿着,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飄蕩,也不容易。霍光、呂九,我們走。”
霍光叫道:“二少爺,我們就這樣放過她……”
霍恩覺皺眉道:“讓你走,你就走,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杭小姐跟隨了霍陽一場,也算是有情有義,我們要是幹出了傷害霍小姐的事情,豈能對得起霍陽?我們走。”
霍恩覺又衝着杭娟點點頭,這才和霍光、呂九等人走了出去。一直聽到了走廊中沒有了腳步聲,杭娟趕緊將房門給關上了,又立即反鎖上了。她背靠着房門,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剛纔的這一幕,實在是太緊張了。
那個黑衣人也真是厲害,告訴自己的話,竟然就起到了作用。
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對於霍陽的死,杭娟纔沒有傷心,反而是有些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終於是出了口惡氣,有人將他給傻掉了。當時,杭娟剛剛從學校出來,步入社會,也找不到什麼工作,就進入了碧海雲天。
漸漸地,她也適應了這種娛樂城所的生活,也有了點兒小名氣。
就在這個時候,霍陽找到了她,每天晚上她下班了,都去接她。一來二去的,他倆就廝混到了一起。開始的時候,霍陽對她很溫柔、很體貼,可漸漸地,就原形畢露了。這個人心理變態,尤其是在男女的情事上,什麼邪惡、噁心人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跟他在一起,杭娟沒少遭受到折磨,可她有甩不脫。這回,霍陽讓人給幹掉了,就像是解除掉了她心頭的枷鎖,彷彿是得到了重生,前所未有的暢快。多行不義必自斃,這種人,該死!
賈思邈、陳宮等幾個人徒步鑽入了小巷子中,拐了又拐的,終於是消失在了夜幕中。
陳宮回家了,王海嘯和吳阿蒙回到了兮兮酒吧,而李二狗子則跟着賈思邈,去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唐子瑜一直在這兒盯着了,幫忙照顧着藍萍。當他們推門走進來,藍萍剛剛睡着,沒多大會兒。
唐子瑜輕噓了一聲,問道:“賈哥,情況怎麼樣了?”
賈思邈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問道:“藍姐的情況怎麼樣?”
唐子瑜苦澀道:“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可能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讓她慢慢恢復了。”
“她的身體呢?”
“醫生給檢查,她的身體受創嚴重,很有可能會喪失生育能力。”
“行,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這兒交給我就行了。”
唐子瑜也累了,連續兩天都是在這兒乾熬着了,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她答應着,回賈家老宅去了。
李二狗子道:“賈哥,你讓我在這兒照顧藍老闆吧,我能行的。”
賈思邈瞪了他一眼,走過去,就見到藍萍的眼角滑過了兩道清淚。他就明白了,她根本就沒有睡着。精神、肉體都遭受到了這麼大的創傷,想要讓她跟沒事兒人一樣,根本就不可能。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這個已經不可避免了。
賈思邈將那塊手錶放到了藍萍的手中,輕聲道:“藍姐,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藍萍終於睜開了眼睛,對於這塊手錶,她太熟悉了,激動道:“霍陽呢?”
賈思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藍萍悲憤道:“我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賈思邈問道:“藍姐,現在南江市的局勢越來越亂,我覺得,你最好是避避風頭……”
“我明白。”藍萍攥住了賈思邈的手,激動道:“小弟弟,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麼親人了,但是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幫我搞一張機票?我想去東北,躲一躲。”
能不能不這樣叫我呀?偏偏賈思邈又不能說出別的什麼來,他給沈君傲打電話,讓她給搞一張機票。她自然是也知道藍萍的事情,這次,她是出奇的配合,什麼也沒有問,只是答應了一聲,立即就訂票。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她親自驅車過來了,將一張機票交到了藍萍的手中。
藍萍已經穿戴整齊,對於南江市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了,這裡就是她的傷心地。她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可以她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麼能對抗得了整個霍家人?那個滿口說着愛她愛得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男人,在最爲關鍵的時刻,選擇了沉默。
反倒是那個害了她的曲江豔,她沒有恨意。這種事情,擱在任何的一個女人身上,都會這麼幹。如果是她自己,很有可能比曲江豔更狠!
沈君傲開車,她和賈思邈一直將藍萍送到了江北國際機場,看着她登機,這纔算是離去。依着賈思邈的意思,是讓藍萍給留一個卡號,每個月他固定將40萬的房租給她,卻遭受到了藍萍的拒絕。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太麻煩了。還不如一次性給他五百萬,這棟六層樓的酒吧,就是賈思邈的了。
沒有那麼多錢不要緊,賈思邈什麼時候有了,就什麼時候打給她。沒有時間過戶,藍萍就跟賈思邈簽訂了一個轉讓協議,有沈君傲在中間當保人,很簡單點兒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她要是再回到南江市,就跟賈思邈去變更土地使用證和房產證。
賈思邈沒有異議,當場給了她兩百萬,剩下的那三百萬,是真要慢慢還了,他一下子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藍萍走了,賈思邈的心中也有着些許的惆悵,他能幫藍萍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但願,她在東北,能過得挺好吧?
沈君傲捅咕了他一下,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
“追隨着她而去啊。”
“呃……”
賈思邈大聲道:“你把我賈思邈看成是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盡是想着女色的人嗎?”
沈君傲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道:“是。”
這對是我的一種侮辱!賈思邈道:“我要真是那樣的人,你跟子瑜、兮兮,還能保持着清白的身子嗎?早就讓我給拿下了。”
沈君傲撇撇嘴,哼道:“你是沒有付諸於行動,誰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賈思邈就樂了:“我的心中再怎麼想,還犯法嗎?咱們國家的法律,沒有任何一條說,不許人有YY的心思吧?其實,我每天晚上都是喊着你的名字,擼管的……”
“禽獸。”
沈君傲瞪了他一眼,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哼哼道:“你回去不回去?不回去,我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