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兩天,李二狗子早就摸清楚了鄭興國的活動軌跡,立即驅車往回跑,轉彎道了街對面。等到車子快要行駛到市政府門口的時候,鄭興國的那輛黑色的奧迪A6L,一眼就能認出來。
李二狗子叼着煙,咧嘴叫道:“這回,非幹廢了他不可。”
嗖!李二狗子一路狂飆,直接超了過去。從市政府到鄭興國的家中,這段路線,他不知道跑了多少遍了,都快趕上鄭興國熟悉了。
他將車子停在了一邊的公園路,這裡有一個“T”字形的路口,他就將車子給停在了路口的另一邊。
張長弓左右瞅了瞅,皺眉道:“二狗子,這附近有監控錄像,路燈也亮,不太方便。”
“你就瞧好吧。”
李二狗子跳下車,從腰間摸出了彈弓子,還有幾個鐵珠子,對着路燈和攝像頭啪啪就是幾下子。一下子一個,全都給幹碎了,這下,周圍的街道立即陷入了昏暗中。
這傢伙在李家坳的時候,人家打獵是刀叉往上衝,而他呢?清一色的下套、陷阱、機關等等小玩意兒,尤其是玩彈弓,在李家坳的方圓十里周圍,那都是一絕。打野豬、黑瞎子這樣的野獸是不行,要是碰到個野雞、小松鼠這些小動物,那就逮找了,他可以一彈弓一個,保證一下一個準兒。
打幾個路燈和監控攝像頭,還不跟玩兒一樣嗎?緊接着,李二狗子動作極快,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商店中。然後,從另外的一個出口出去,鑽入了車內。
這樣等了沒多大會兒,那輛黑色的奧迪A6L就順着街道行駛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李二狗子算準了時間,猛地一腳油門兒,直接衝了出去。那武警的車技還真不錯,可又哪裡能想到,有人從衚衕中直接就衝出來的呀?躲閃不及,咣噹下就撞上了。
坐在副駕駛的鄭興國,差點兒一頭撞到了車前的擋風玻璃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二狗子已經跳下車,手指着鄭興國,罵道:“你他媽的怎麼開車呢?陪老子錢。”
這算是碰瓷嗎?
鄭興國沒想到,自己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皺了皺眉頭,讓那個武警不要下車,直接打電話叫交警過來處理就行了。畢竟,他是市長,這種事情還是儘量低調點好。
李二狗子罵了幾聲,見鄭興國沒有反應,就更是火大了。他轉身,從車上取下了一個榔頭,照着車窗就咣咣砸了幾下。咔咔!震得鄭興國的心都跟着連續顫了好幾下。他也有些詫異,在他管制的城市中,還有這麼囂張的人嗎?
這下,他是真的火大了,衝着那個武警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打開車門,跳到了地上。
李二狗子罵道:“你瞎呀?長沒長眼睛?”
鄭興國皺眉道:“小夥子,出了事情,咱們就解決事情,你別太激動。”
“我還不激動?媽的,你瞅瞅把我們的車子給撞的。”
李二狗子大叫道:“賠錢,少於十萬,休想走人。”
“十萬?是你們撞我的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不想給了?我告訴你,我在南江市,可是有人的。”
“有人?誰這麼好使啊?”鄭興國的心裡是盤算好了,只要李二狗子說出是什麼人來,等他回去,非把那人給收拾了不可。
“商甲舟!”
“商甲舟?他是你什麼人啊?”
“那是我表哥。”
反正,李二狗子戴着人皮面具,不擔心會有人認出自己來。而商甲舟又沒在這兒,他就可勁兒吹也不怕。果然,鄭興國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商甲舟又怎麼了?這是在南江市,那是自己的地盤,敢這麼囂張。
李二狗子大喝道:“你賠不賠錢?”
鄭興國冷笑道:“賠錢?等交警過來,交警說怎麼做,咱們就怎麼辦。”
“還交警……”
李二狗子上去就是一拳,轟在了鄭興國的下顎上,打的鄭興國一個趔趄。他可是南江市的市長啊,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養尊處優慣了。走到哪兒,別人都是阿諛奉承、巴結的笑容,誰還敢揍他呀?偏偏,今天就有人不信邪,當場將他給揍了。
你說,鄭興國能不惱火嗎?
連續退了好幾步,鄭興國這才站穩腳步,怒道:“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給我將他們都拿下,帶回去。”
那武警就是保護鄭興國安全的,現在,見鄭興國捱揍了,心下也有些惶然,跟着撲了上去。李二狗子叉着腰,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看着那個武警。等到武警快要衝到他身前的時候,張長弓從後面,上去就是一磚頭,當場給撂倒了。
七種武器之磚頭,殺傷力極強。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這樣傷人,鄭興國很是震驚,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跟着,張長弓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鄭興國的腰間,低喝道:“走,跟我們走一趟。”
鄭興國怒道:“你們想幹什麼?”
張長弓猙獰地笑道:“你再囉嗦一個?老子一刀捅了你。”
李二狗子罵道:“跟我們走一趟,等你將十萬塊賠償款交給我們,我們立即放你走。”
這可真是囂張啊!
鄭興國倒是想硬兩句了,可週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連點兒正義的勇氣都沒有,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南江市的興亡、匹夫有責,難道說,他們就沒有人出來,自己是南江市的市長嗎?不走,萬一這小子真的一發狠,捅了自己兩刀,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走,走就走。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軟能硬,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跟着張長弓和李二狗子走過去,一直鑽入了車內。李二狗子駕駛着車子,張長弓和鄭興國在後座,他一樣是拿刀子抵在鄭興國的腰間。猛地一腳油門兒,車子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車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鄭興國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這兩個人,隻字不提十萬塊的賠償了。這樣一路行駛着,沒有任何的停頓,明顯是有備而來啊。難道說,他們不是圖財,而是爲了圖命?這也不太可能,自己當個市長,好像是也沒有得罪什麼人。
哎呀,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前幾天就因爲火車站地下廣場的項目,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賈思邈。那個項目,本來是應該思冪集團的,都是因爲商午突然當選了省長,他纔將項目給了商氏企業集團。
難道說,這兩個人是賈思邈的人?要真的是那樣,他們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越想,鄭興國的心就越是緊張,越是惶恐。市長又怎麼了,別忘了,他也是一個活生生地人,面對着死亡的威脅,又有幾個人能夠淡然面對的。
鄭興國不露聲色,問道:“你們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張長弓冷笑道:“少廢話,找個地方,先把你關起來。你什麼時候交錢了,就什麼時候把你放了。”
“你們別亂來啊,這可是法治社會。”
“去你媽的法治社會,老子就是法!”
終於,車子來到了賓館中。張長弓的刀子抵在鄭興國的腰間,鄭興國也不敢亂來,只能是乖乖地跟在李二狗子的身邊,一步步地走上了樓。
滴!李二狗子用房卡,將房門給打開了。張長弓一腳將鄭興國給踹了進去,鄭興國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房間中的窗簾拉着,在這個時候,鄭興國也不敢亂來,冷靜,一定要冷靜,慢慢地想辦法。
在桌子上,放了四瓶水。
張長弓抓起了一瓶,丟給了李二狗子,自己也打開一瓶灌了兩口,這才又抓起一瓶,丟給了鄭興國,喝道:“喝兩口吧,你也不容易。”
鄭興國接過水,沒敢喝,訕笑道:“我不渴……”
張長弓瞪着眼珠子,罵道:“讓你喝就喝,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這算是虎落平陽嗎?鄭興國苦笑了兩聲,打開瓶蓋,喝了幾口。而張長弓,就這樣腳踩着凳子,狠呆呆地瞪着他,不喝都不行。他也是真有些渴了,一口氣幹掉了小半瓶,這纔算是把水放下。
張長弓衝着李二狗子使了個眼色,李二狗子又拿起桌上的又一瓶礦泉水,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四瓶礦泉水,兩瓶下了貞女烈,兩瓶沒有下。在隔壁的房間中,那個女孩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她就不明白了,這男人叫她出來,又什麼都不幹,爲什麼呀?難道說,他們還有別樣的嗜好?其實,王海嘯倒不是不想上了她,可一想,寧真明天就要回西江市了,他哪能揹着她幹那種事情呢?忍,也要忍着。
就在這個時候,李二狗子推門走了進來,將一瓶水丟給了那個女孩子,自己手中的那瓶水,丟給了王海嘯,笑道:“渴了吧?喝點水吧。”
那女孩子還真是渴了,一連喝了好幾口水。
李二狗子和王海嘯就在旁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不到五、六分鐘,她的臉蛋就越來越是紅豔,連呼吸都微有些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