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喝酒?
賈思邈搖頭道:“算了,要是喝酒就改天吧,今天可是你們小夫妻大喜的日子……”
馮心若笑道:“就因爲是大喜的日子,才應該去慶賀一下呢。”
“那咱們就去喝一杯?”
“必須去啊。”
“這樣吧,我覺得還是別喝酒了,咱們去打牌、喝茶怎麼樣?”
柳高禪道:“行,喝茶也行。我對省城不熟,你說去哪兒,咱們就走。”
賈思邈大聲道:“當然是老棋牌社了,那比較清靜,環境也不錯。”
別人不知道老棋牌社,賈思邈卻是比較瞭解,這兒就是暗劍的一個秘密集會點,還是之前唐飲之跟賈思邈說的。
有生意就有競爭,在江南最厲害的兩個殺手組織,就是黑刀和暗劍了。
殺手組織要接單子,自然是要有一個接待客人的地方。黑刀是旅社,暗劍就是老棋牌社,很普通的名字,還是坐落在一個很是普通的小區中,這還是唐飲之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到的。外人,還沒等查到,就已經被幹掉了。
賈思邈跟鄧涵玉、鐵戰等青幫的恩怨,是沒法兒化解了。既然是這樣,何不放開手幹一把?他老早就想去老棋牌社得瑟一下了,這回有柳高禪跟在身邊,簡直是如虎添翼。青幫的人不是想殺自己嗎?好,那就來殺吧,最好是來的人越多越好。
有柳高禪在,賈思邈就可以嗑着瓜子,喝着可樂,在旁邊看熱鬧了。
李二狗子、王海嘯、吳阿蒙等人都回去了,不過,賈思邈給於純撥打了電話,讓她過來。柳高禪有馮心若,賈思邈有於純,這樣的有男有女還有伴兒,也省的尷尬。當然了,賈思邈還有點兒別樣的小心思,有於純那樣的妖孽在,拿下馮心若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在路上,柳高禪問道:“賈少,你跟我說說,心若得的是什麼病啊?”
“這是肝痙攣,導致的一種頭目病症。”
賈思邈道:“馮小姐跌倒受驚,導致左邊的肝痙攣。剛纔,我叫人攙扶着馮小姐快跑,就是爲了疏通她的全身氣血經絡,使得肝臟功能恢復正常,肝氣得以舒暢,所以頭目病症自然而然就治好了。這種病,不是藥物所能治癒的,所以,不是你的醫術不精湛,而是走錯了方向。”
“在嬉戲之中,治癒患者的病症,賈少的醫術真是高啊。自問在醫術上沒有服過什麼人,現在,我服你了。”
柳高禪連聲歎服,自己就是醫術不精湛,否則,又怎麼可能會走錯了路?這是賈思邈,擺明了在故意寬慰自己,才這樣說的。
很快,車子停在了山城小區的門口。
三個人剛剛下車,就看到於純挺身,站在門邊的位置。
她身着一件大開襟的白色風衣,內裡襯着一條米黃色的低胸T恤。下身是一條帶着豎條紋的緊身休閒褲,腳上是一雙細高跟鞋,手中拎了一個手提袋,很是端莊和文靜的模樣。板栗色的秀髮披散着,可能是因爲剛纔來得匆忙的緣故,臉蛋上泛着一抹紅暈。
說她是人,她就是人。說她是妖,她就是妖。
這就是於純。
如果讓唐子瑜和張兮兮看到於純的這般打扮和模樣,非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不可。向來,於純都是放浪、騷媚的,什麼時候變得比吳姐更文靜,更端莊、秀氣了?實在是不敢想象啊。這要是去演電影,沒準兒就能拿個奧斯卡大獎回來。
於純輕笑道:“思邈,你們過來了。”
賈思邈微笑道:“這是我女朋友,於純。”
於純道:“你們就是柳大哥和嫂子吧?嫂子真漂亮。”
柳高禪大笑道:“賈少,你找了一個好老婆啊。”
馮心若輕笑着,於純給人的感覺很親切,就像是她的親妹妹一樣,彷彿是兩個人早就認識。她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她很高興。這麼多年來,一直躺在牀上,幾乎是已經斷絕了和任何人來往。現在,突然間多了個好姐妹,這纔是一種真正地融入到生活中。
馮心若上前,拉住了於純的手,兩個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於純將手提袋遞到了馮心若的面前,輕聲道:“我買了幾件便裝,給姐姐的,等會兒到了棋牌室中,你換上試試。”
“多謝於純妹妹。”
“咱們是好姐妹,跟我客氣那麼多幹什麼。我有美容院的免費保健卡,等明天,我帶你去美容院做護膚、美容。雖然說,姐姐的皮膚是那樣的光潔瑩潤,但是女孩子做做護膚,也是應該的。”
“好,好。”
馮心若沒有拒絕,眼神中夾雜着感激。哪有女孩子不愛美的?由於馮心若一直是倒在牀上,幾乎是不起來,更是不會跟外界接觸。而柳高禪,一門心思都放到了練武和研究醫術,給馮心若看病的事情上,自然就沒有想得那麼周到,給她買一些漂亮的衣服。
反正就兩個人,連房間都不出去,買漂亮衣服有什麼用?可現在不一樣了,剛纔在來的路上,馮心若就想着,是不是去買兩件衣服呢?就是不好意思提出來。而於純,恰恰做到了她心中最想做的事情,她哪能不高興。
賈思邈和於純的意思,採取曲線救國的方針。我要拉攏柳高禪,卻不從柳高禪下手,而是專攻馮心若。不管再強大的男人,他總是有弱點的,而柳高禪的弱點,那就是馮心若。一旦將馮心若給拿下了,柳高禪對馮心若言聽計從,自然是將柳高禪也拿下了。
這就是策略。
說是老棋牌社,到不如說是社區活動中心更是恰當。在一樓的大廳中,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在這兒打着牌、打着麻將,喝着茶水,氣氛很祥和,跟一般的社區活動中心沒有什麼兩樣。又有誰能想到,這裡就是暗劍的一個秘密機會點呢?
賈思邈走進來,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柳大哥,我們上樓去吧。”
柳高禪心情大好,笑道:“行,你說怎麼都行。”
剛剛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讓人給攔住了,那青年問道:“幹什麼的?”
“打牌的。”
“打牌?今天恕不對外營業。”
“你們是開門做生意的,怎麼還不對外營業呢?”柳高禪瞪着眼珠子,叱喝道:“走開,別打擾了我們的興致。”
那人還想阻攔,柳高禪往前一衝,直接將他給撞到了一邊去。果然是沒有來錯啊,賈思邈順着走廊往裡面走,一個又一個的房門推開看看。房門開了,裡面烏煙瘴氣的,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打牌,這簡直就是賭場嘛。
一直走到了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賈思邈推門一看,裡面空蕩蕩的,環境很不錯,就走了進去。這個房間比其他的房間要寬敞許多。靠近門邊的位置,是布藝沙發,茶几,還有麻將桌,電視什麼的。靠近裡面,有一扇屏風,是古代仕女的圖畫,很有情調。
不知道屏風的裡面是什麼?
賈思邈笑道:“這個房間的環境很不錯嘛,來,咱們就在這兒打打牌,喝喝茶。”
柳高禪道:“好,好,這裡挺好。”
於純輕聲道:“心若姐姐,咱們去屏風的後面,把衣服換上吧。”
馮心若早就迫不及待了,點着頭,跟着於純走了過去。在屏風的後面,還有一個房間,可能是臥室吧?反正有屏風擋着,賈思邈和柳高禪又看不到,馮心若和於純也沒想着,非要進入臥室中去。
等到打開了手提袋,馮心若對於純就更是感激了。瞅瞅人家於純,真是心細如髮啊,不僅僅是外套,連內衣、內褲、鞋子什麼的,都給準備齊了。大家都是女人,自然就少了幾分羞澀。
這是一件寬鬆式的連帽T恤,外面套了一件咖啡色的小外套,下身是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高跟鞋。長髮盤了起來,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端的是亭亭玉立,讓人眼前都是一亮。
對着鏡子,連馮心若都有些不太相信,這還是自己嗎?
於純笑道:“心若姐姐,走,咱們出去給柳大哥看看。”
馮心若羞窘道:“這……我有些緊張。”
“緊張什麼,咱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在於純的攛掇下,馮心若終於是從屏風中走了出來。她的這般羞澀中帶着幾分大方,大方中還有着幾分靦腆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看得柳高禪都呆住了。
馮心若羞赧道:“高禪,你這樣看我做什麼?不認識了呀。”
柳高禪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一個勁兒的點頭道:“好看,好看。”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身材肥胖,只是穿了件大褲衩的男人跑了出來。當看到馮心若和於純,就站在身前,不禁一愣,緊接着,就很是齷齪地笑道:“你們是來我們這兒應聘的嗎?來,讓大爺好好的檢查檢查。”
在臥室中,還有一個濃妝豔抹,衣着暴露的女人,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坐在牀邊,嘴上叼着一根菸,眼睛饒有興致地望着大廳中,彷彿是眼前發生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