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啊?當着警察的面兒,動刀子殺人,那可是真嫌自己命長了。同時,這些死士們也存着僥倖心理。有警方的人在,賈思邈也不敢動刀再對狂人下手了吧?不會,應該是不會。噹啷,噹啷,他們就將手中的尖刀,全都給丟到了地上。
武成剛和武旭都暗暗舒了口氣,說句實在話,他們也真是怕這些人突然亂來,對警方的人下手。這年頭,誰的命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能不殺人就不殺人,能不動用武力就不動用武力,這樣靠着氣勢震懾住別人,最好了。
趁着這個機會,武旭和這些刑警上去,將那些死士們全都給銬了起來。
賈思邈也伸手將狂人給拽起來了,他背對着狂人往前走。誰想到,狂人突然照着賈思邈的後背撲了上來。賈思邈嚇得臉上就變了顏色,這麼稍微一愣神的剎那,他就被狂人給撲倒了。然後,狂人騎在他的身上,賈思邈劇烈地掙扎着,尖叫道:“你幹什麼,當着警方的面兒還想殺人啊,趕緊放了我。”
狂人的臉漲的通紅,喉嚨中發出了吼吼的叫聲,卻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武旭大喝道:“嗨,你幹什麼?當着我們警察的面兒,還敢行兇?趕緊放人。”
狂人像是沒有聽到,他的雙手讓賈思邈給抓着,兩個人在地面上來回滾動,很快,賈思邈又讓狂人給騎在了身上。
哎呀?這人還真是囂張啊,簡直是藐視法律。
武旭掏出手槍,直接將槍口對準了狂人,喝道:“你起來不起來?”
狂人還是渾然不顧。
賈思邈叫道:“救我,救我啊,這人瘋了。”
那人不就是席家人嗎?武旭一想起在裕龍大酒店的事情,就有些惱火,他讓席風給揍了呀。要不是賈思邈……他突然勾動了扳機,砰!子彈在狂人的胸口留下了一個血洞,狂人的身體搖晃了兩下,終於是從賈思邈的身上摔下來,倒在了地上。
賈思邈又掙扎了幾下,這才爬起來,驚恐地道:“謝謝,謝謝警察同志,這人是瘋了。”
武旭喝道:“像是這種悍匪,必須拿下了。賈大夫,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走,把其他人都給我帶回去,我們要嚴加審訊。”
賈思邈問道:“我們也要跟你們走一趟嗎?”
武旭道:“這個……我看你們好像是都受了傷吧?還是趕緊去醫院吧,這些人交給我們就行。”
“沒事,我們也是當事人,我們願意回警方錄口供。”
“那就辛苦你們了。”
又過來了幾輛警車,將這些席家死士們全都給押走了。賈思邈讓思羽社的那幾個人,保護着張兮兮、唐子瑜、寧真回東風樓。他和王海嘯跟着武成剛、武旭等人去了東湖區的公安分局。
本來,王海嘯也不用過來的,賈思邈是擔心他的傷勢。在警車上,他就立即給王海嘯檢查傷口,所幸是沒有什麼大礙。上藥,包紮,等回去再用水戒指,幫王海嘯治癒傷口就行了。
王海嘯狡黠地笑了笑,低聲道:“賈哥,狂人是你動的手腳吧?”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笑道:“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良民,又能動什麼手腳呢?”
這事兒,還真是賈思邈乾的。他用針刺入了狂人的咽喉,還有雙臂穴位。這樣的狂人,看着挺兇猛的,實際上就是一個廢人,雙臂不能動彈,更是不能說話。他之所以能夠向賈思邈撲上來,是賈思邈用烏絲,纏繞着了他的雙臂。這樣,賈思邈只是輕輕一拽,狂人就從後面,撲了上來。
這有點兒像是什麼呢?大家看過電視中的那種木偶表演吧?木偶的關節,都是用線來牽動,纔會做出各種動作的。賈思邈的這個簡單,只是拽一拽狂人,讓他撲上來就行了。等到狂人壓在了他的身上,那完全是賈思邈抓着他的雙臂,自己在那兒揮舞,表演的結果。
這樣看起來,倒像是狂人在對賈思邈行兇,實際上,狂人是有是有苦自己知,這一切動作,都不是他乾的呀。
一槍,武旭解決掉了狂人的生命。
狂人死了,跟賈思邈有什麼關係?像賈思邈這樣純潔的老實人,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過,是武旭看到狂人在行兇,主持正義。即便是席家人追查起來,那也挑不出毛病來,向武旭報復嗎?那是席家和武旭的事情了,賈思邈是第三者,但他不插足。
等到了東湖區公安分局,賈思邈問道:“武旭,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審訊他們呀?”
武旭連忙道:“賈少,你說怎麼審訊?”
賈思邈就笑了:“這種事情,問我有什麼用啊?我只是當事人,不過,我覺得,像他們這樣的悍匪,要是就這麼放出去了,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那賈少的意思是?”
“很簡單,給他們每個人都吃點藥,他們肯定會很老實。”
“我沒有藥……哎呀,賈少,你是大夫,就麻煩你一下了,看能不能給我搞點藥?”
“行,爲了社會的安定團結,我就辛苦一下。”
咱不說是道德品質有多高尚,但是人家警察同志有困難了,需要幫忙,賈思邈還是會義不容辭的。辛苦,就辛苦點兒吧,誰讓咱是良民呢。
本來,這些席家死士,偷襲王海嘯、寧真等人的,有三、四十人。其中,有十幾個人被砍死砍傷了,現在還有二十來個人被直接關押進入了看守所中。他們倒也不擔心,反正有人會給席家人撥打電話,席陽過來,直接將他們給領走就是了。
咔咔!大鐵門一關,就跟外界與世隔絕了。
沉默了有幾分鐘,一個死士問道:“你們說,狂人還有救嗎?”
“還有什麼救啊?那一顆子彈正中胸口,肯定沒命了。”
“真的沒有想到,狂人會遭受到警方的人給槍殺了。等我們出去了,非把那個叫什麼武旭的人給廢了。”
“武旭?你要真有那個本事,怎麼不說把賈思邈給廢了?”
“呃……”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件事情是因賈思邈而起,可是他們敢說廢掉賈思邈嗎?連鄧涵玉、鐵戰等青幫的人,都沒能把賈思邈怎麼樣,他們……唉,他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也就是嘴巴說說,痛快痛快嘴,又有個人真正地敢找賈思邈的麻煩啊。
現在,一提到賈思邈的名字,他們的心裡都發怵。
本來,看守所中的氣氛就夠沉悶了,這下更是憋悶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樣又沉默了一陣,一人問道:“你說,咱們時候能出去?少爺能來救咱們吧?”
“肯定能。”
“那怎麼還沒來呢?現在,已經過去有一個來小時了吧?”
“哪有那麼長時間啊,也就是十幾分鍾。”
“才十幾分鍾嗎?我怎麼感覺像是幾年了一樣?”
在監獄中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啊。
在幸福中的每一天,都是如年入日啊。
突然,大鐵門下面的小鐵窗被打開了,一個塑料桶推了進來,還有幾大盆葷素搭配的菜餚和米飯。塑料桶中,裝着的竟然是一瓶瓶的啤酒,都是塑料瓶的,看着就讓人想灌幾口。他們就不明白了,這都三更半夜的了,怎麼會突然給他們送食物來了?
“你們是席家的人,我們也不好太難爲了,這是宵夜,你們先吃着,等會兒席少爺就過來了。”
“這樣啊?我們少爺就快過來了?”
“要不是他派人知會我們,我們會對你們這麼客氣嗎?放心吧,等會兒就來了。你們都吃點兒,養精蓄銳,別說我們虐待你們。”
“不能,不能。”
這下,這些死士們都放心了,他們還真有些餓了,撲上去,大口大口地吃喝着,氣氛瞬間歡愉起來。不過,這樣只是持續了有十幾分鍾,突然有一人栽倒在了地上,來回地打滾,口中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痛楚聲。
這是怎麼了?
旁邊一人剛要上去問問,就感到腸子彷彿是都要折斷了,也跟着摔倒在了地上。一個,又一個,這樣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這些人都倒在地上,痛楚地呻吟起來。他們都明白了一點,這些酒菜中,都讓人給下毒了。
咣噹!房門又讓人給打開了,賈思邈掃視着這些人,大聲道:“就跟你們明說吧,你們中的毒,是我下的,叫做七日斷腸散。不服解藥,這樣活活地痛你們七日,直到死亡。說說吧,你們誰願意跟隨我?過來的人,我給他解毒。”
投靠賈思邈,就是背叛江南席家啊,他們都是孤兒是江南席家將他們養大的。
不投靠賈思邈,他們就要活生生地痛死啊。這種滋味,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終於有一人掙扎着爬起來,走到了賈思邈的身邊,顫聲道:“賈爺,我……我願意追隨你。”
賈思邈問道:“你說的是實話?”
那人連忙道:“是,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