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閉嘴!”
張強聽得頭都要炸了。
他往中間一站,揹着手,看了看所有人,皺眉暗暗思考。
忽然,他問書琴,“你是專業的,怎麼看?”
那女孩一直在旁聽沒講話,受到詢問,才認真道:“從正常的角度去看,他們變喪屍的可能性很大,不救也無可厚非。”
“不過感染是需要過程和時間的,咱們先及時包紮傷口,而後離遠觀察。”
張強認同地點點頭,道:“咱們活到現在不容易……兩邊都不能犯錯誤。”
這算是折中的決定。
無關緊要的人走遠一些,書琴和顧江等人幫助傷員包紮傷口。
也就在這時,一名離得較近的動員兵走向一旁,從口袋裡掏出對講機。
“長官,傷員正在得到救治。”
接着,他把倖存者們的對話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
庇護所,房頂。
王徒默默聽完,目光閃爍。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產生過多的想法。
其實他們都是對的,倖存者幾乎普遍經歷過生死,自然惜命。
換做王徒,也是一樣的做法。
並不必怪罪他們。
但王徒想在庇護所樹立“家”的觀念,需要培養一批偏向自己的人。
等戰爭結束,首要的任務便是收復老城區,到時會遇到更多的倖存者。
像許文亮和顧江等人,都可以考慮培養成管理層的骨幹。
這一次大爆兵,王徒手下軍隊的規模,翻着倍的增長。
可以說,身爲最高指揮官,他完全可以用俯瞰的視角去看倖存者們。
他們玩心眼也好,自私自利也罷,於王徒而言,並沒有多大意義。
任何時候,實力皆可決定一切。
王徒拋去這些雜念,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通過對講機下達命令。
“恐怖機器人,注意關注敵方毒液喪屍,將它們抹殺在登山的路上。”
“是,長官!”
數聲機械合成音響起。
毫無疑問,進化型“毒液”喪屍給士兵們帶來很大威脅,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傷員出自它們之手。
王徒刻意多製造了兩架恐怖機器人,越過防線,專門執行刺殺任務。
它們速度極快,身形敏捷,喪屍們還無法對金屬之軀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恐怖機器人穿梭屍羣中,無一合之敵,屠虐了不知多少。
最後是十餘名進化型黑皮聯手圍堵,才用骨刃破開恐怖機器人的薄弱部位。
從遠處看到價格昂貴的“大蜘蛛”被重創,渾身冒出代表故障的火花,王徒連忙向其下達了撤退命令。
即便這樣,還是大賺了一筆金點券。
戰爭持續到此時,深坑被喪屍下餃子似的填滿,硬生生弄出一條猙獰的路。
它們排成陣型,撲向防線裡的士兵。
接近……再接近,當抵達又一條界線時,大羣的機槍堡壘和哨戒炮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滴——”
“檢測敵人,判斷中……符合攻擊目標!”
“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
機槍堡壘的射擊孔內,噴出耀眼紅芒。
“咚……轟轟轟……咚……轟轟轟……”
“咚……轟轟轟……咚……”
哨戒炮一次整齊的連射,前方的喪屍大軍倒下一大片。
這條防線屬於“厚積薄發”,火力最爲恐怖,好不容易趕上近前的喪屍羣,在齊火爆射下死傷無數。
遠處,王徒觀戰着,臉上一陣肉疼。
這射的不僅僅是子彈,也都是錢呀!
不過看到指揮手錶上那個醒目的數字,他才終於舒服了點。
投資雖大,好歹是不虧。
揮揮手,再次讓運送彈藥補給的小隊去往兵營。
“繼續拉子彈,不要節省,給我狠狠的打!”
下完命令,原地走了幾圈。
樓頂的風吹得涼,王徒解開校官軍服的第一顆釦子,才發覺自己一身的冷汗。
自開始到現在,神經始終緊繃着,直到此時才難得放鬆了點。
從下午打到傍晚,差不多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光是規劃指揮就耗光了他的精力。
其實喪屍大軍攻山,許多環節是存在漏洞的。
人手不足,兵力緊缺,最大的僥倖就是有優越的地形可以利用。
可以說,一把成功的“火”,是王徒取勝的關鍵。
“地利”有了,“人和”也具備。
“天時”同樣爲王徒帶來助力。
比如冷冽的北風颳起來,把濃煙往山頂吹。除了有防毒面具的動員兵,其他人光顧着抹眼淚,哪裡還有機會瞄準反擊。
而事實是從頭到尾,一點風也沒有。
火在屍羣肆虐,煙氣迴歸天空。
第一波“山腳”防線金錢的積累,使王徒有資本訓練出近五十名大兵。
第二波“雷區”防線金錢的積累,爲王徒提供建造大量機槍堡壘和哨戒炮的本錢。
第三波“機槍”防線和防禦型建築展現威力,則幫助王徒把士兵的數量提升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兩百名。
他們從兵營趕往戰場,以熱武器的強大火力,打退了喪屍大軍的無數次強攻。
雖然士兵陣亡的數量引人心痛,但雙方總體規模,正在接近持平,甚至……有反壓一頭的態勢。
其實,若不是購買彈藥消耗的金錢跟流水一樣,王徒還有信心把軍隊進一步擴張。
他保持着理智,一直留有部分金錢,免得突然出現彈藥耗盡的窘境。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漸漸隱於後山。
灰色塗抹大地,夜幕來臨。
黑壓壓的喪屍羣,終於被打穿了。
還有密集的一波,似乎是從別的地方趕來的,它們沿着廢土般的山路,緩緩推進。
緊隨其後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二星進化型,巨人喪屍。
他終於親自登場。
龐大的壓力哪怕相距甚遠,也清晰可辨,懾於壓迫,風似乎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