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之後,安然還真以爲我是娛記,經常聯繫我,向我打聽方芳的動向和消息。我真不明白了,追星,真的能有那麼瘋狂嗎?偶像在她們的心裡,竟然比什麼都重要,這就是人們所說的腦殘粉吧!
而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我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想她了。
有空的時候,她還是會跑回來看看,和我吃吃飯,和我親熱一陣,然後又走了。但我,對她的去留,似乎都已經很淡然了。她來了,我會高興,她走了,我並沒有多少失落,大概真的習慣了吧!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自娛自樂。但不得不承認,在夜晚的時候,依然還是孤獨的。有時候,我會看看電影消減這種孤獨,有時候,會聽聽歌。但是電影看得多了,歌聽得多了,也會顯得無趣。聚會參加多了,也是同樣的道理。或許,人都是那樣的吧,越長大,越孤獨。
溫師妹,終於要去美國了。出發時,我去機場送她。那時候,天氣很冷,連南方也下起了雪。
我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圍在溫晴雪的脖子上,道:“師妹,到了那邊後,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溫晴雪眼筐有點紅,看起來要哭的樣子,卻努力忍住,道:“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點點頭,說:“嗯,去吧!”
溫晴雪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道:“哥……,你要是跟方老師……,哥,你要是……,哥,你如果不開心了,記得還有我,我在美國等你,或者我回來也行,你……”
溫晴雪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說,我如果沒跟方老師在一起,不要忘記,還有她。
我感動地看着她,對她展開一個笑容,道:“你要好好的,自己一個人在國外,要照顧好自己,晴雪,哥希望你幸福!”
“哥!”溫晴雪的眼淚掉了下來,衝過來抱住我,我拍着她的背。
抱了一陣之後,她說:“哥,我要走了!”然後猛然放開我,拖着行禮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心裡有點難過,也突然覺得更加孤獨了!覺得有一種被遺棄了的感覺,好像全世界都變得陌生了,覺得自己好像誰也不認識,就孤獨地一個人活在世上,連朋友都沒有了,更沒有愛情,好在,一個人依然是可以活的。何況,我並不是真正的一個人,至少,北方還有一個人想念着我。恐怕,我也只有她了吧!
打了一個電話給她,說:“菲,我想你!”
菲說:“我馬上回來看你!”
我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她果真來看我了,就因爲我的一句‘我想你!’,她就立馬從北方飛過來,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這個女人,可以爲我不顧一切。在機場見到她的那一刻,抱着她的那一刻,我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流淚,是因爲感動是因爲心疼還是因爲什麼,我真的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原來我並沒有被遺棄。至少還有一個人,她是如此如此地愛我。
我一邊暗暗流淚,一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需求感,我需要她。哪怕我是自私的,我只爲自己着想,但我的確需要她,很需要她。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的需要她。
我說:“菲,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她說:“我一直在,我一直在。”
我死死地抱住她,想找回存在感,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存在感竟然那麼弱,是因爲方芳嗎?是因爲她,所以我感覺不到了從前的緊密感,我甚至在菲菲這裡,依然覺得自己是有些虛空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吻我,吻我!”我一邊流着淚,一邊說。
菲菲狠狠地吻了我幾下,然後把我摟在懷裡,將大衣裹住我的身體,就像一個孩子一樣抱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向她說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好難過好難過,莫名的難過。
菲菲用額頭粘在我的額頭上,念道:“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你需要方老師是嗎?我幫你找她。”
菲菲放開我,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我立刻阻止她,道:“不!不!”
“傻瓜!”菲菲重新將我抱住,流着眼淚一遍一遍念“傻瓜!”一邊念,一邊將我抱得很緊很緊。
後來,哭過之後,心裡好受了很多。跟她手牽着手,提着行禮箱回家了。我帶她回了我家。
那會兒,我媽在家,看到我帶着馬小姐回來了。我媽也挺高興的,忙招呼道:“馬小姐,請坐請坐!”
然後,見我跟菲菲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的,目光投在我們的手上,顯得疑惑不已。
我跟菲菲相互看了看,有些不自在地把手分開。然後,我拖着行禮箱回了臥室。我媽拉着菲菲坐在沙發上聊天。
“來,把大衣脫下來!”我媽說着,幫菲菲把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又問道:“外面冷吧?”
菲菲說:“還好,比北方要暖和很多,阿姨身體還好吧?”
我媽說:“嗯,挺好的,我聽正義說,你在現在在北方工作,怎麼不調到南方來,北方冬天太冷。”
菲菲說:“沒辦法,今年北方公司事務比較多,所以,可能要夏天才能回來了。”
我媽說:“嗯,不過你們年輕人啦,就是要多歷練歷練,你年紀輕輕,掌管那麼多事務,很不容易吧?”
菲菲說:“嗯,還好,就是有點辛苦!”
我媽說:“是啊,真不容易啊,你小小年紀,就要承擔那麼多事,你爸爸呢?身體怎麼樣?”
菲菲說:“嗯,他就是身體不太好,所以,很多事情得我去爲他分擔。”
我媽愛憐地理了理她的頭髮,道:“你壓力可真夠大的!真是好孩子!哪像正義啊,除了做他自己的業務,別的事情一概不理,都是我和他爸操心。”
菲菲道:“正義已經很好了!”說着,目光裡透着深情。
我媽嘆了一口氣,道:“他呀,這什麼事都好,就是這感情的事,實在是……讓人頭疼,他跟方老師吧,原先說好的,等大學畢業後就在一塊兒,把這婚事給辦了,可是,你看這……現在,方老師都成了方大明星了,你看這,這事兒他還能這麼順順利利地發展下去嗎?”
菲菲道:“阿姨,別擔心,感情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我媽拉着念道:“唉呀,那方丫頭啊,我的確也還是蠻喜歡的,原先想着,她做我們張家的兒媳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你看這……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了!她現在成大明星了,那跟我們正義這事兒還能成嗎?我看百分之十的把握都不到,唉!這兩孩子啊,真是前世的冤孽啊!”
菲菲道:“阿姨,您就別擔心了,少爲他們操心,自己身體要緊。”
我媽突然將目光停留在菲菲身上,道:“對了,馬小姐,你現在還沒有找婆家吧?我知道你以前就跟我們正義……,要是馬小姐將來能跟我們正義在一起,我也就安心嘍!”
馬菲菲一臉難爲情,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我從臥室出來,道:“媽,你說什麼呢!菲菲,進來,我跟她說過事兒。”故意把馬菲菲支開,不然我媽又在那裡亂七八糟說一通。
馬菲菲尷尬地看看我媽,然後來臥室了。我把臥室門關上,然後拉菲菲坐在電腦桌前,道:“你別聽我媽瞎說,我媽那人就是那樣!”
而我媽,卻躲在門外面聽。
我握着菲菲的手,說:“菲菲,謝謝你,謝謝你那麼遠的跑過來陪我,我真的特別感動!”
菲菲說:“傻瓜,你不也大老遠的去看過我嗎?”
我說:“走,我帶你去看我買的新房子!”
然後拉着菲菲出來,道:“媽,我跟菲菲出去了。”
我媽道:“去吧去吧,馬小姐,一會兒跟正義回來吃晚飯。”
菲菲道:“好的,阿姨。”
我帶着馬菲菲去看我們買的新房子,那房子,原來是我跟方芳的家,可是現在,家不成家,都不知道算什麼了。方芳回來的時候,也許是個家,她不回來的時候,這裡可能就不是家了。一個人,我有時候也不回來住。就跟我爸媽住在一起。
“怎麼樣?還好吧?”我說。
菲菲四處看了看,點點頭,說:“嗯,還不錯。”
我打開冰箱,見裡面還有一些蔬菜,便道:“今天,我們煮火鍋吃好不好。”
菲菲說:“好啊!”
然後我們兩就在廚房裡面洗菜,一邊洗菜,一邊說笑。
我切番茄的時候,抓了一塊番茄喂到菲菲嘴裡,說:“來,嚐嚐看,多吃點生番茄,聽說美容。”
“來,再吃一塊黃瓜!”說着,又切了一塊黃瓜塞在她嘴裡。
她叫道:“唉呀,好啦,都塞不下啦!”
我又切了一塊生肉,故意把肉伸到她面前,笑道:“來,再來一塊生肉。”
“唉呀,討厭啦!”她叫着,把我手推開。
“哈哈……”
“來,你也吃!”她說着,用手指粘了點豬血在我臉上抹了一下,故意叫道:“呀,你流血了!”
“調皮鬼!”我說着,抓了一把豬血抹她臉上,故意學着她的樣子,叫道:“呀!你流血了!”
“啊!張正義!”她大叫一聲,喜笑着追着我打。
我一邊往前跑,一邊笑道:“來呀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