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
陳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
範建華不樂意了，道：“就幾箱鹽而已，能值幾個錢？小凡，你要是真給錢，就太見外了！”
“是啊，凡哥。”
範文彬附和着。
這次回來，多虧了陳凡。
他父親出兩次海，就賺了快兩萬塊錢！
他開的小賣部，那也是如火如荼。
真能一直這樣下去，父子倆合計，乾脆就開小賣部得了。
“不是，範叔，主要是沒這個必要。”陳凡還想多說幾句，卻見到後者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行，既然範叔這麼說，那我就收下了。”
陳凡話鋒一轉。
“這還差不多。”
範建華臉色陰轉晴，笑道：“你這孩子，明算賬歸明算賬，總這樣，搞得生分了。”
“…”
陳凡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他內心一道聲音響起。
“朋友，有船，好多船。”
“什麼？”
陳凡驚呼一聲。
“咋了小凡？”
範建華父子倆都被嚇了一跳。
“啊，沒，沒事？”
陳凡連連擺手，看了看櫃檯上的幾箱鹽，道：“範叔，鹽先放這兒，我待會兒來拿！”
還不等兩人回覆，他就衝了出去。
剛衝出去沒兩步，他又折返回來，道：“文彬，給我拿些零食？”
“啊？”
範文彬發現自個兒的腦筋，似乎有些轉動不過來。
“那什麼火腿腸，糖果，辣條啥的，都給我來一些，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錢。”
“哦，哦，行行。”
範文彬也沒數，直接從櫃檯裡抓了一把零食，遞給了陳凡。
“謝了，回來給錢。”
說完他衝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啊？”
範文彬撓撓頭，不解地看向父親。
“我也不太清楚。”
範建華一頭霧水。
“爸，那剛纔小凡說，這鹽他等會兒來拿，要不我們給他送過去？”
“行，我去送吧。”
範建華深以爲然。
他懷疑這是陳凡不好意思白要，故意找了個藉口。
哼，自己乾脆把鹽送過去，看他怎麼推辭。
至於那點零食，叫事情嗎？
哦，對了，陳老哥不是喜歡喝點小酒嗎？順便在帶兩瓶酒過去，煙就算了，小凡一家人，好像都不抽菸。
陳凡自然不清楚範建華父子倆內心的想法，他火急火燎的往海邊跑去。
因爲他接到了石頭的訊息。
說是清水村不遠處的海面上，聚集了足足三艘漁船。
還都是那種十幾米長的，甚至於，最大的一艘，有二十五六米！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陳凡感覺到震驚，卻也在預料之中。
今天不來，明天，後天也會來。
還好有石頭這個海洋守護獸通風報信。
“咦，小凡？”
“小凡，你這麼着急去哪兒啊？”
正在大船邊上處理的村民們，都關切地問道。
“哦，我去海邊一趟。”
陳凡笑了笑，上了小船。
“可能有什麼急事吧？”
“應該是。”
衆人也沒多想，繼續忙着手頭的事情。
…
海面上。
三艘漁船並排而立，最中間的一艘漁船，看上去得有二十五六米長，體型是另外兩艘漁船的兩倍。
最中間漁船的甲板上，站立着二十多個人。
其中幾人西裝革履，戴着墨鏡，絲毫看不出，是在大海上討生活的漁民。
“顧總，就是這裡了吧？”
左手邊，一名中年男人臉上帶着談好的笑容。
“應該沒錯，老賈，從這兒再往前開個十幾二十分鐘，就是清水村了。”另一名有些謝頂的男人道。
“不容易啊，路上開了快兩天了。”又一名男人接過話茬。
“哈哈哈，過程是曲折的，結果是美好的啊。”
被稱作顧總的男人哈哈大笑，正是顧天明。
上一次，他將清水村有珍惜大黃魚的消息，透露給老黃，機會給了，老黃卻不中用啊？
還說什麼有霧之類，不知所云的話。
他一怒之下，乾脆將消息透露出去，除了面前這三艘船之外，還有三四艘漁船，正在趕來的路上。
“老鄧，老賈，還有老王，我滕王閣酒樓，能否重振雄風，就看三位的了。”顧天明說完一抱拳。
“顧總客氣客氣！”
“太客氣了！”
三人都受寵若驚。
其餘十幾二十名船員，都沒敢說話，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他們可是早就聽自己老闆說過，這一位，資產上億！
指縫間隨便露出的一點，夠他們不吃不喝幾年了。
“顧總，”賈老闆試探性地問道：“滕王閣酒樓，怎麼說也是南海省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就算是收入有所下降，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另外兩人，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唉，諸位有所不知啊。”
顧天明嘆息一聲。
若是放在以前，三個船老闆，他都不放眼裡。
奈何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啊。
“現如今，我滕王閣的資源，也算是高檔，七八兩的野生大黃魚，一天偶爾也能有一個一兩條，三四兩的野生大黃魚，一斤多重的大龍蝦，滿足幾十桌的需求還是可以的。”
“可俗話說得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顧天明咬牙切齒，道：“別說是三四兩的大黃魚，哪怕是一斤的，在榕巷那邊，壓根兒就上不了檯面！”
“在她那邊，兩斤多重的大黃魚，是司空見慣！三四斤的大黃魚，預約得早，也不是吃不到。”
“你們想想，有兩斤多重的大黃魚，你們還會來吃一斤都沒有的？”
甲板上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難怪，難怪…
捫心自問，換做他們，也瞧不上這麼小的啊？
野生大黃魚，肯定是越貴越好吃，也越貴啊。
昔日頂級酒樓，竟然再走下坡路，老闆都急了，想到這裡，他們心中隱隱有些快意，儘管，這麼想有點不對勁。
“那顧總，您的意思是，在這裡？”老鄧指了指海面，眼神曖昧。
“不錯。”
顧天明點點頭，道：“先前，我用電話聯繫各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感謝各位捧場。”
說着，他衝着身邊一名保鏢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三隻紅包。
“這，這？”
三名船長都是一愣。
這紅包的厚度來看，最起碼有個兩三千元吧？
顧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