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歷史的變遷,大浪席捲而來

佔據中原十一州的魏國承繼周國,興盛繁華起起伏伏兩百多年,見證了時間長河裡的許多變遷,許許多多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生老病死。

這長長的時光裡,人世太平,除了偶爾的天災,很少再有人禍,承繼周朝國祚的大魏將這太平繼續延綿下去,到了趙傳廷這一世,他的兩個姐姐,分別嫁給了樑、齊的國君,更加鞏固了西北的太平。

人們習慣了這樣平和的世道,忘記了戰爭,只有與越、吳、燕、樑、齊,五國的邊界聽聞過小規模戰事的事,也不過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後來,燕國爆發了一場起義,許多百姓更加歡喜的看這場戲,聽到自家出兵攻入汾州,不少人歡欣鼓舞,彷彿要在他們這一代見證沉寂百年的大魏開疆擴土。

然而,當烽火的屠刀從北方落到他們頭上,依舊沒有改變對這一看法,北方撮爾小國,與中原富碩難以相比,何況魏國兵強馬壯,豈會輸?

當兵鋒蔓延下來,一連串的戰敗,積壓在人們心頭,兩百年的中原強國的自信,漸漸被打的支離破碎。

欣欣向榮的一片太平盛世,在幾個月間落入灰白色的慘淡境地裡。

燕國的軍隊劈波斬浪一般,毫無阻礙的一舉殺到魏國都城外面,戰戰兢兢的人們等到了幾十萬大軍,甚至還有四國兵馬,他們歡呼雀躍,彷彿已看到對方的破滅,灰溜溜的離開。

然而當幾十萬魏國軍隊灰飛煙滅,都城被攻破,所有人在那天夜裡是難以入眠的,聽着城牆上歇斯底里的廝殺,聽着外面街道戰馬奔馳的鐵蹄聲,那是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久,被譽爲熊虎之君的皇帝死了。

整個鹿陽落入被他們瞧不上的燕國軍隊手中。

在這一段時間裡,許多豪紳富戶被燕軍趁火打劫,卻對百姓秋毫無犯,以至於許多豪紳、大族開始賣掉城裡城外的產業,陸續的逃離。

然而在他們帶着真金白銀離開時,一支支帶着招降信函的馬隊奔赴各州,令他們感到尷尬,當中有人心中不忿,號召各州郡縣奮起反抗,但這樣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效果,原因在於戶部尚書龍嶠、兵部尚書袁逢等背後家族勢力在各州有着一定的影響。

他們更傾向於中原太平,家族無事。

畢竟黃巾還在施虐,從那位夏王口中,知道黃巾的爆發,皆出自於燕國國師張角之手,而在不久之後,對方將停下一切教徒的活動,將前來鹿陽覲見燕國夏王。

他們經過甘州,原本四處破壞的太平道教徒一一歸順,趁火打劫的山賊反被這些黃巾教徒攻擊,僅僅彈指間,烽火四起的甘州、麟州重歸平靜。

從這裡到陽州,往上就是廣濟州,這裡是燕軍南下穿過的第二個州,四郡三十六縣,幾乎在招降信來時的第一時間,選擇了歸順。

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燕國夏王麾下的軍隊有多強悍,再往上與燕國一河之隔的商州此時已經全州歸降,這裡曾幾何時就是燕國夏王的橋頭堡,自登陸以來,附近州縣早已被打服,兵馬被殺的散盡,除了投降,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往西,距離鹿陽最近的惠州,因爲趙廣師的死,讓人存疑,隨後名叫孟馱的惠州舊將帶着鐵鋒義節軍回來,整個惠州在不久後歸順。

曾經那些應邀而來的四國兵馬,沿着州郡正瘋一般逃離,到得進入中原西北的梅州,魏帝的死訊也隨之傳到了這邊,這支撤回樑國的殘兵,帶着這個令人戰慄的消息衝往大梁都城——西都。

八月中旬。

空氣乾燥,西北的天色彷彿蒙着一層薄薄的沙霧。

微風拂來,皮膚黝黑的牧人袒露乾瘦的胸膛讓風吹在上面,望着成片的羊羣移動啃食青草,滿是老繭的臉上露出笑容。

不遠處,還有兩名扎着小辮的孩童嘻嘻哈哈的跑過來,在一堆鬆軟的泥土上捏起小人兒,不久之後,道路間響起快馬的聲音,令得兩個孩童站起身矚目望着。

幾名身材壯碩的騎士挎刀背弓沿着官道繞過山腳的拐彎,一直往前飛奔,越過一條向南流淌的小河,遠方一座古樸而恢弘的城池漸漸出現在視野之中。

大梁西都。

經歷過幾次戰亂,而未被顛覆的城池,它上面斑駁着風雨侵蝕的痕跡,也有戰火、鮮血留下的污垢,與歲月融合在一起,化作這座古老城池的象徵。

它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它擋住了西域大漠七十六國的同時,也連同了東西兩邊的貿易,西北貧瘠,僅靠收取兩邊商貿的稅錢,足以讓它屹立三百多年不倒。

連通東西的貿易,城中有着大量的西域胡人,也有北面的西戎人,這裡建築與東面的中原完全不同,建築多是岩石爲骨,黃土夯實爲肉搭建而成,有着濃郁的西域風格,不時還能看到皮氈的雨棚,和屋頂。

並不平坦的街道間,行人來往,來自中原的絲竹之聲裡,也夾雜有胡音漫漫。

順着長街而去,到得盡頭,是恢弘的皇城,往裡延伸,有着圓頂的大殿,那裡是有着許多白色、紫色衣袍的文武大臣正在商議國策,說着各州之間的矛盾。

而做爲年輕的皇帝,意氣風發的與羣臣,以及各部落的首領爭辯,然後給予意見,不過每一次,這位戴着金冠,身披紅袍的皇帝都會看向一旁的母后,大梁太后趙西鳳。

“太后,你覺得朕剛與衆臣和衆部落首領說的如何?”

大梁軍制與他國不同,大多軍事單位都是由各部落組成,而文臣則是由大梁單獨提拔,參與治理國家。

不過做爲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軍隊。

一旁,已是滿頭花白的大梁太后笑了起來,頭上的金釵都在笑聲裡抖動,她看着重私,各部落當然都會爲各自部落謀利,不過這樣的制度,對於皇帝並不好,大梁三百年,就經歷了五次內亂,這樣的制度要改了。”

“是啊。”年輕的皇帝點了點頭,偏開的目光,望着下方爭論的人羣,有着一絲痛苦之色,隨後面向大殿之外,望着金燦燦的陽光,“…..這一點,朕是贊同太后的,也一直效仿中原的舅父,慢慢改動軍制,將衆部落打造成完全的軍隊,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模樣。”

“嗯,你要深思熟慮,小心謹慎,不要像燕國那位皇帝,把自己家給弄散了。”

趙西鳳頓了頓手裡的鳳頭金杖,“這一點,你可以好好學習你的舅父,母后的弟弟,他是中原之主,熊虎之君,手中兵馬雄壯至極。”

頭髮花白的老婦人臉上有些激動,她嫁過來,已經有很多很多年,沒曾回過中原了,弟弟的模樣在記憶裡,已經變得模糊。

所有知道的,都是從家書上看來,也從驛館傳遞的情報得知。

“母后說的是,舅父這次徵集四十萬大軍,從四面圍困燕國那支入套的孤軍,這樣的想法,和戰略,朕是要多多學習的。”

這位二十五歲的皇帝聲音略帶嘶啞低沉,目光平靜的轉過來看了看趙西鳳,隨後,又與下方爭吵的各部落首領說話,讓他們停下來。

下方爭論的是,這次出兵四萬五千人,打勝之後,中原的魏國該給多少禮物回饋他們,然後又該如何分配,畢竟四萬五千人,除了皇帝的五千,其餘四萬均由衆部落抽調出的勇士組建而成。

年輕的皇帝拓跋魁站起來,擡起雙手。

“哈哈,都不要爭了,等我們的勇士帶回中原皇帝禮物,到時候再爭論不遲,要是爭論不下,朕就擺下豪武臺,你們各自派出勇士上去廝殺,誰贏誰就多拿一點。”

“那就聽陛下的!”

“哼,到時候,就看誰的勇士厲害!”

一幫文臣無語的看着這幫飲毛茹血般皮戴獸皮的各部落首領,搖頭嘆氣的將臉轉開,他們都心慕中原學識,要是在那裡爲官,該是比這裡強上不少的。

與此同時,城外,從中原返回的兵馬中,快馬先行的幾名校尉披星戴月的衝入西都,隨後衝入皇城,高呼的聲音傳開。

“中原急報——”

大梁皇城大殿裡,朝議正在結束,對於中原的戰事,他們並沒有太多心思關心,西北貧瘠,大多靠稅賦收取財物,然後養活許許多多部落子民,也與西戎人在北面爭搶一些水草豐盛的草場。

他們民風彪悍,但也許多事需要處理。

“今日朝議就到這裡吧,等中原戰事結束,朕讓中原的舅父,給諸位多送一些禮物。”拓跋魁的聲音平緩,只是簡單的揮了揮袍袖,一旁的母后趙西鳳睜開眼,帶着慈愛的笑容,點了點頭:“中原地大物博,財力雄厚,諸位首領以後想要去中原看看花花世界,我也可送你們去看看,不過是打聲招呼的事。”

她弟弟是中原雄主,這些事各部落的首領都是知道的。

就在大夥大笑拱手應下來時,馬蹄聲飛馳來到宮殿外面,幾個蓬頭垢面的將領衝了進來,拜在地上。

“陛下,太后……我大梁四萬多名勇士……被燕國擊潰,細封將軍,還有李將軍都被他們斬首……”

有着悲慼的聲音迴盪在殿堂內,無比清晰的響在所有人耳旁,猶如一道驚雷炸開,振聾發聵。皇帝拓跋魁雙脣緊抿,偏頭看向母后趙西鳳,後者愣了一下,喉嚨裡像是卡了什麼。

她輕聲又問道:“後來呢?”

“末將等人逃遁回來……路上聽到傳聞……鹿陽被攻破,魏帝自刎身亡,中原已有九州歸降……”

聽到胞弟身亡的消息,彷彿一道閃電在這位大梁太后腦海炸開。

手中金鳳杖唰的扔了出去,砸在那幾個將校面前,她咬緊牙關,怒瞪眼眶。

“胡言亂語!!中原大國……豈會這般容易沒了!爾等定是戰敗,爲自己開脫,尋藉口!左右,給我拖出去砍了!”

“母后!(太后)”拓跋魁打斷她,下方部落首領和文臣也站出來。

老婦人知道自己失態了,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大殿,不久之後,更加確切的消息傳了回來,與那幾個將校說得一般無二。

“啊!”她將自己關上寢殿,嚎啕大哭起來。

而在北抵西戎草原的齊國,同樣接到消息的齊國國君也被這條消息嚇了一跳,他本就生性膽小謹慎,要不是皇后吹風,讓他出兵幫襯她的胞弟,他是不願意動兵的,何況還是四萬五千人。

齊國本就地廣人稀,加上去年秋冬兩月西戎南下,他更是一萬個不情願,然而,中原魏國,乃大國,又是姻親關係,自己的太子都還要叫趙傳廷一聲舅父,他豈能不幫。

如今消息傳來,趙傳廷身死,魏國十一州,有九州歸降,他心緒變得緊張,一連幾日都睡不着覺。

“他孃的……全是百戰之兵,要是報復朕怎麼辦?要是燕國聯合西戎,南北夾擊齊國,怎麼辦?”

一想到這裡,他變得有些神經兮兮了。

而他的皇后,聽到胞弟的死訊,將寢殿裡能砸的一切,都砸了,披麻戴孝的爲趙傳廷設立了靈堂,要讓丈夫舉兵爲他弟弟報仇!

越國。

皇帝捏着傳來的消息,雙手不自覺的微微發抖,好狠的人啊,四十萬人硬生生的打掉,誰敢觸其鋒芒?

他皺着眉頭,捏緊紙張,目光中露出了陰狠。

關於中原發生的動盪,那支從北面殺出來的軍隊將四十萬敵人打敗,半日拿下魏國都城,逼死魏帝的消息,正瘋狂的涌進各國,持續的在各國各州發酵。

這種以少勝多的例子不是沒有,但像這麼恐怖,且短時間內做到,那就是讓人心驚膽戰了。

吳國皇帝的身影在遣散了朝議,獨自走在後宮的花圃間,想到派出兵馬協助魏國的事,他心裡終究是擔心,對方追究起來該如何應對。

另一邊,他心裡也在衡量,自己的軍隊是否能抵擋,抵擋得了多久。

心裡惴惴不安的幾日之後,越國有使者過來了……

……

與此同時。

另一個消息正在西北大地悄然傳播開。

燕國夏王手中,有返老還童的長生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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