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日我簡直寢食難安,閉上眼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情,我生怕警察會找上門來,險些給我嚇出了病來,幸好我還算鎮定,不至於自亂陣腳。
聽說孟城也醒了,警察對他的盤問是,毫無結果。而他的傷勢,聽說是腦袋上縫了兩針。
學校組織的安全知識講座已經落下帷幕,孟城襲擊案件的進展仍在緊鑼密鼓地調查當中,又過去兩週時間,仍舊是沒有找上我的門來,這說明,這件案子,可能會就這樣無疾而終,也將成爲一個無頭公安,大概會這樣不了了之了吧。
在這兩週的時間,我嚇得真是不輕,大門都不敢出,連着我的戰斧我都沒敢去碰,回家地早返校地早,我很反常,幸好沒人注意到我的反常來。
終歸是躲過一劫,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難保後面還會有進展。
城水灣我沒去,新開的食品店我也沒去,兩個週末,我都是安靜地呆在家裡。因爲我知道,在這件案子尚未調查清楚之前,我是沒有膽子,也沒有任何的心情去做其他事情的。
蘇彤彤在上週週末給我發來信息,問我爲什麼沒去看她,我還開玩笑說,你是不是姨媽走了。女孩沒有正面回答,她翻來覆去只說爲什麼不去看她。
我說忙,沒時間。這只是藉口,我這兩週只是害怕,一點都不忙。
性福生活我都沒去享受,可以想見,我沒有生一場大病已經是很了不起了。連着唐綵衣都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跟我商量一下。
哪有時間去處理什麼事情呀,外面這樣追查得緊張,自己沒嚇死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我仍舊推脫說學校補課,有什麼事情讓她自己看着辦就好了。
唐綵衣沒有再說什麼,她只說讓我有時間了過來一下。我含糊其辭地應了下來。
經過這兩週的時間我好像我瘦了好多,連着學習成績也下降了極多。跟我走得近的幾個朋友其實也是發現了我的反常來,只是,他們還以爲我是爲情所困。
說到爲情所困,方可怡的面我也見了一次,只不過我沒有心情去搭理她。
上個週末,我回家的路上,在公交車上也看到了方可怡。她是幾個女孩當中我唯一沒有送衣服的女孩,她和往常的穿着一樣,她看到了我。
她很多時候都是乘公交車的,但是,那天的方向卻不是她常去的幾個地方。方可怡若是沒有去做兼職,那麼,她一般都是在圖書館裡去的,可那天,她的方向是朝着其他的地方去的。
我當時還懷疑,她是不是去約會了,別說當時我還懷疑,現在我都在懷疑,她是不是約會去了,我一直在懷疑。我們在車上短暫的目光的交流過後,我就下了車,轉乘了另一輛公交車。
方可怡只看了我一眼,便沒有再看我了。要不是我有案子在身,想必在那個時候,我是會很不要臉地跟她說一說話的,可孟城的事情,讓我連着前面的兩週沒有一天是吃得下飯的。
過去這麼久,都沒有絲毫的
進展,想必,應該是該瞭解了吧。我還聽到消息,是我同桌得到的消息。
有時候,女孩子的消息也是很準的。有個科學家,他提出了什麼七度空間的理論,說,通過七個人,可以跟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取得聯繫,還可以攀上關係,我是信了,因爲我同桌知道的消息遠比我要多很多。
她說,孟城要離開這所學校了,她還說,追孟城的那個女孩都想跟着孟城離開了。
女生大多很宅,但是女生宿舍裡傳出來的消息大多是很可靠的,一旦這個消息坐實,那麼,我的嫌疑,連着我緊繃的神經,也將會得到短暫的放鬆了。
這個消息,值得我去開心一下了。
我一門不敢出,二門不敢邁,連着上個廁所都怕給別人給看到了,都是低着頭的。我這樣的表現,雖然不是很讓自己滿意,但是,班主任可是很滿意的,他以爲我從此洗心革面了,還特意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誇讚了一番我的進步。
易兆傑在班主任前腳埋出去的時候,便走到了我這邊,跟我同桌交談幾句,我同桌便很聽話地去了後面的座位上。
“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乖巧了?”易兆傑問說。
“我一直很乖巧的,好不好?”我說,“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學好啊,老師都誇我有進步了,你還要把我帶進溝裡麼?”
“哎,你不說就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不然,我還不瞭解你麼,一週的時間,你沒有請假,沒有遲到,幾乎一點的壞事都沒有幹,這和往常的你大不相同,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我知道,你肯定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易兆傑以他的思維說了一大通他個人的主觀分析。
不可否認,易兆傑說的很多,但是,這麼多人都在,我能說,孟城的案子是我做的麼?那還不是分分鐘被警察給帶走了。
別的同學我不敢說會不會這麼快去報案,但是我可以肯定,趙旭東是會去的,那個小子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沒有他不出來的事,只有他想不到才幹不出來的事情。
“你叫我說什麼?”我說,“我學好了你還要我往壞了學啊,你居心何在?”
“好吧,我不說了,好好上課,好好做你的乖小明吧。”易兆傑說完,便和我的同桌調換了座位。
其實,男生和女生做同桌是很好的搭配,但是,一個英俊如我的男生和一個醜陋如她的女生做同桌,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不過,鑑於我的同桌給了我有效的消息,我還是很感激這個胖嘟嘟的小女孩的。
她說的話不管是真是假,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也算是因果報應吧——孟城舉報我,讓警察找我,我弄得他昏迷不醒多日,他又讓警察找我。前者和後者之間的區別是,我不會再讓警察找我了。
至此,我沒有一點的後悔之意,我覺得孟城是咎由自取,他是活該受到這樣的懲罰。而之於我的恐慌和擔驚受怕,是這件事情不可避免
的一些副作用罷了,這樣一想,我便覺得自己好像是救世主一樣的高大與偉大。
不吃威哥,我也可以大起來的,這是男人的雄風。
又過了兩週,我也得到了孟城確實是離開了這座城市的消息,至此,我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他的離去,將預示着這件案子的告罄,不管兇手是否伏法。值得慶祝。
前前後後,足足四周的時間,也就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都是在驚恐和畏懼中度過,這樣的日子,和在監獄裡是沒是沒什麼分別的。
上個廁所拉個屎我都要左顧右盼地看看有沒有人跟蹤,連着看美女的心情都沒有了。我也幾乎快忘記我給幾個女孩買過衣服,甚至是忘記了我的心裡還有着愛着的女孩。
這一切終歸是過去了,孟城也離開了。案子到這裡也算是一個完美的落幕了。
四周的時間,我像話地很不像話,張豪文和朱子敬無一例外地發現了我的反常,和易兆傑一樣,被我同樣給搪塞了過去。
一切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好了,我不會跟人提起,別人也不要來問我什麼。這件事情從一開始的,我就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只是沒想到會是以孟城的離開作爲了這件事情的落幕儀式。
也好,少了一個禽獸的情敵,至於他所受到的傷害,與我,我覺得是毫不相干——那樣多事的人,即便我不弄他,也有別人會這樣做。
幾周時間,我只輾轉於校園與家裡,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去,連着去照看生意的事情也擱淺了好久。現在終於放鬆了下來,我該去好好地巡視一下了。
而那輛真正的罪魁禍首,也就是戰斧,我在風聲還完全沒有過去之前,我是不敢去碰它的,即便它像個女人一樣會寂寞,我也斷然是不敢在近期內動用它了。
時至今日,我仍舊心有餘悸。其實,在孟城的遇襲事件當中,真正當回事的,只有我自己,打從三週以前,那件事情在學校裡就好比一顆石子丟進了大海,早就銷聲匿跡了。
因爲我是唯一的案件的製造者,我也不得不這樣的小心和謹慎,一個不小心我生怕露出什麼破綻來,那將是滅頂之災,我受不了那樣的冷落,好在,終於結束。
這麼長時間,我才知道,我落下了很多的事情——唐綵衣從兩週之間就給我打電話,蘇彤彤也是在老早以前在叫我過去睡她,我都沒去,跟幾個朋友也以爲這件事情的影像,我們都鮮有交流了,還有,跟劉彤彤,跟甄小小,我都沒有見過一次面了。
不知道我送出的裙子是否爛掉了,不知道褲衩還合適不合適。方可怡,已經快有三個月,我都沒有說上話了。
但我還是找不到一個契機,一個能重歸於好的契機,接受我的禮物,不見得就會接受我的人。女孩子都是這樣,不拒絕任何形式的曖昧,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曖昧。
事情已經像下餃子一樣的紮成了一堆,我需要從中找出一條間隙來,然後再做一個表格,再去好好地理一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