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真的會很疲倦，好像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戀一樣。爲前面的那一秒的到來，我們會付出很多，包括去追女孩子，也僅僅是爲了那一刻的到來。
當升上去，再掉下來的時候，這種落差便是我們疲憊的來由。我們會短暫地停歇，然後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但是，在激情過後的那幾分鐘之內，是很難有人會想到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子的。
我連再去抱一抱方可怡的力氣都會省下來，好用來睡覺，好用來好好地休息。方可怡翻了個身，她好像勞苦功高一樣地撒嬌說：“你幫我拿一下那捲紙麼！”
“是這卷麼”我指着一卷紙巾，問說。方可怡嬌嗔的搖了搖頭說：“不是，說你那包，不是那捲！”
她眼睛盯着一包溼巾，我動了動不大靈活的屁股，將桌子上的一包紙巾遞給她。
方可怡爬了起來，處理完這一切，她坐在牀邊，好像心事重重樣子。我估計，這是在等我我來安慰她。
可我又處在疲倦和厭煩當中，還在消化剛纔的戰果，也是沒有多少心情去安慰她的。我的嘴巴不能說什麼好聽的話來安慰她，我只能用行動來幫助她走出剛纔的一陣風捲殘雲來。我坐了起來，將她放倒在牀上，然後再給方可怡蓋上被子。
而我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大有情緒再去跟這個姑娘說些什麼，或者去做些什麼。
方可怡再沒要求讓我關掉什麼燈，她將我一把按到，強迫我跟她睡覺，剛纔已經睡過一次了，我只想讓自己平靜一下。
“怎麼了麼？”方可怡抱着我的脖子說。她嘟着嘴，頭髮也亂糟糟的，好像一個瘋婆子一樣。
女孩子大多就是方可怡現在這個樣子——她們在沒有將自己交給一個男孩子之前，她們會百般苛責那些男孩子，但是當這一刻已經過去的時候，她們又怕這個男孩子離開，甚至會怕因爲這個男孩子不高興而拍屁股走人。方可怡想必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了。
她會放下姿態，跟向我討好。我也不是在得逞後就走人的那種人，我只是像女孩子的大姨媽一樣，需要一點的時間來讓自己正常些。
“沒什麼，我在想，現在幾點了。”我擠出一絲笑容笑說。方可怡很高興的樣子，她將一直手錶從櫃子上拿了過來，遞到我面前說：“你看，現在幾點了，還不睡覺？”
“這就睡。”我笑着說。
我看了看時間，的確是不早了。我將方可怡放到枕頭上，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說：“不要多想什麼，睡吧！”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麼？”
方可怡眨着眼說，“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
“不會，絕對不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放心睡吧！”我安慰道。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睡過幾個女孩子？”方可怡追着問道。
她剛纔問了我同樣的問題，我沒有回答她，現在還在問。難道這個問題很重要麼？她可能在意的，不是我睡過幾個女孩，而是我心裡住着幾個女孩子。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從我嘴中知道我的一些想法。
像剛纔一樣，我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她，我怕她會生氣。我喜歡的女孩子，我不希望她因爲我而生氣，也不願她們因爲我心裡還有其他的女孩子而吃醋。
如果接受不了，可以跟我了斷，如果能接受，那就應該接受她在我身邊的時候，還有她的幾個號姐妹在等着她的加入。
方可怡搖晃着我的胳膊，問說：“你說嘛！”
我看不得她這樣清澈的眼神，又不忍讓她在心裡還有一個死結，更不願她在失去第一次的時候，還要接受我的欺瞞。我睡到她的身邊，撫摸着她的臉頰，將她的頭髮挽到耳朵後面，想了好久，終歸是沒有說一句話。
“你說不說？”方可怡揪着我的耳朵，嬌笑着說。
“輕點，快掉下來了！”我假裝好疼的樣子，呲着牙說，“記得上次你爲什麼跟我發脾氣麼？”
方可怡點了點頭。她的手放在我的臉龐，像一張毛茸茸的毯子一樣的柔滑，她終歸是記者之前的事情，我也沒有忘記。
只是，在舊事重提的時候，我需要考慮一下方可怡的心情，因爲她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很無辜，都是我關於自己的犧牲品，“你既然還清楚地記得我們之前爲什麼而吵架，你還摔碎了一隻手機，那，爲什麼還答應我的請客，還把我留下了家裡，這些也就算了，在剛纔，你可以拒絕我的，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我看着方可怡忽閃不定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她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她還是接受不了。方可以的臉色頓時變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咬着嘴脣說：“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也接受不了，可是，我也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我壞笑着說。
“你討厭！”方可怡接着說，“我以前信誓旦旦地說再也不會見你了，可是，當你在今晚自習的時候，來花壇裡找我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化掉了，那時候我就在剋制着自己，終歸，我還是沒有辦法將你抗拒掉。”
方可怡的眼神迷離了起來，我看得分明。她的眼睛也不再睜得那樣大，好像很疲倦一樣，上眼
皮不住地打着下眼皮，眼睛裡甚至是佈滿了一顆一顆的水珠。我想說些什麼，又咽了下去。
“我父母這兩天不在，我一個人在家倒不是怕，好久不見，我也想你。”方可怡終歸是沒能將那一顆一顆的水珠給憋回去，順着臉頰，淌了一枕頭。
我連忙用手拭去掛在她臉頰未曾着陸的水珠——這裡沒有大海，一顆水珠只能蒸發掉，它找不到自己的歸宿。我一言未發。
“你闖進浴室的時候，我很生氣，可我又不想拒絕你，當浴池裡的水變了顏色後，我就很傷心，我責怪自己沒有將自己的第一次留的時間長一些，我又怕你離開我，我當時真的很痛苦，你知道麼？”方可怡哭出了聲來。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還能說什麼。
這種事情對女孩子來講本身是一種損失，她甚至因此會恨我，會打我，會罵我，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我也知道自己奪走的是什麼——是她們對於美好未來的愛情的幻想。我破壞了她們對於更加美好的愛情的嚮往。我自知理虧，也心知對不起，我只能聽她說完，然後儘可能地去安慰她。
“你知道什麼！”方可怡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捶打着我的胸口說，“我問你，你睡過幾個女孩都不願跟我說，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我讓你失去了一些東西，如果你願意，我會用自己以後很長的一些時間來彌補你。”我認真地說道。
“很長是多長？”方可怡破涕爲笑道。
“活着的時間。”我堅定地說道。
“你又哄我開心！”方可怡的鼻涕都快出來了，說，“那——還有其他人麼？”
終歸是繞不開這個問題，我不欠誰什麼，只是，感情的確不大好處理，還真的不如花錢去髮廊解決的爽快。
“都一樣。”我言簡意賅地道。
方可怡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將腦袋靠進我的胸口，輕聲地抽噎了起來。
如果我只對一個女孩說，我會用活着的時間來給她肩膀，或許她還會因此而感動，如果我將這句話說給了好幾個女孩，她們同樣會哭，只不過不是因爲感動，而是難過。方可怡現在的心情想必和劉彤彤當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吧！
一個不忍心拒絕我，一個說她要給自己的喜歡給出交代，結果只能是讓我佔了便宜。我只是自責和愧疚，但是在這錯綜複雜的感情當中，我並沒有失去什麼。
她們不同，她們失去了第一次，在失去這些後她們還沒有得到我肯定的答覆。我也無法說一些謊話，讓她們高興。
我不欺騙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