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易泉開着自己的大奔馳趕去了青雲大學,趕上的是上課時間,校園裡比較安靜,再加上他行事低調,幾乎都沒人知道偉大的易老師又迴歸了。
易泉泊好車子回到宿舍查看一遍課程表,對比完日期才發現沒有幾節課好上了,而且按照他初中時上學的經驗來看,臨近期末考時,所有體育課或音樂課等跟專業無關痛癢的東西都會被主課教師強搶豪奪,美其名說資源合理化利用,考試得高分纔是王道,莫說幾節休閒課了,就算讓你不眠不休地做試卷都是情理之中。
在宿舍裡一直呆到黃昏時分,隨着放學的鈴聲響起,窗外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喧鬧聲,易泉纔給杜海椒打去一個電話。
“你們放學了?”
“易泉?我還以爲你功成身退了呢,怎麼還打電話給我?莫非是捨不得我?”杜海椒沒回答他的問題,卻也算是答了,而且口氣相當的自戀。
易泉立馬翻白眼,可憐了這份臉色沒有讓她看見,道:“我現在在學校的宿舍裡,你們上來這裡等等我,然後我送你們回去。”
“不是龐管家送我們嗎?什麼時候又開始換成你的?”杜海椒道。
m的,居然懷疑老子?易泉氣不打一處來:“這問題你問倩雨她爹去,叫你來等你就來,這是工作,配合點。”
“憑什麼你叫來就來?聽你使喚居然成了我的工作?”杜海椒不服氣道。
“你不想配合也可以,萬一那大小姐出了什麼差錯,自己找何董解釋去。”易泉說完就掛斷了線,反正她們也不敢自己坐公交車走,大不了就請教一遍龐管家的意思,最後總會自己滾上來的。
他悠然自得地架起腿,懶洋洋地躺在那張老爺椅上看着電視,一手拿煙,相當愜意。
何倩雨看着椒姐的表情,總覺得有春光盪漾的神彩,不管她如何掩飾,也逃不掉何倩雨犀利的目光。
走在前往教師樓的路上,何倩雨越想越好奇,道:“到底你們兩個那天出去找國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杜海椒精神一振,斜眼瞪着她道:“什麼意思?什麼叫特別的事情?”
“比如說……”何倩雨伸手攬住杜海椒的腰,壓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說道:“他是不是佔了你的便宜?”
杜海椒直接崩潰,但反應卻是不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道:“我警告你不要妖言惑衆,姐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嗎?”
“如果沒有,你緊張什麼?”何倩雨冷哼道,露出個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
杜海椒立馬冷靜下來,板着臉道:“我有緊張嗎?”
“有,你對那個賤人有很大的改觀,難道不承認?”何倩雨道。
杜海椒怔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何倩雨親暱地拍了拍杜海椒的胸口,俏皮地笑道:“自己捫心自問。”然後一甩頭髮領在前頭,馬尾辮一搖一擺,充滿了青春氣息。
杜海椒算是服了那妮子,疑心不是一般的重。話說捫心自問,她早就承認自己對易泉那個賤人是有點改觀,尤其是經過那晚上的患難與共以後,但也僅僅是增多了點好感而已,還不至於像何倩雨說的那麼嚴重,說得好像自己很花癡一樣。
在樓道上,杜海椒還是不服氣,反將何倩雨一軍:“你會說別人怎麼不說說自己?難道你對人家沒有改觀嗎?”
“千萬別這樣說,椒姐看上的男人,我可不敢亂打主意啊。”何倩雨煞有介事地道,頗感滑稽。
這說法已經不是妖言惑衆了,簡直是血口噴人。杜海椒一怒之下終於使出專門對付那妮子的殺手鐗——在她腰眼上狂撓。
這是何倩雨最畏懼的武器之一,腰眼乃是她最敏感最怕酸的部位,一旦被碰到就得像鍋裡的螞蚱一樣翻來覆去,又哭又笑,毫無淑女形象可言。
幸在樓道里沒有第三個人,如果有的話,給杜海椒移植個豹子膽也不敢招惹她,否則回到家就是挨一頓暴打。
這姐妹倆可以說無所不談,什麼玩笑都可以開,但有個禁忌,就是杜海椒不能在第三者面前毀掉何倩雨清高冷漠的形象。到目前爲止,這個禁忌杜海椒只犯過一次,就是在易泉面前。
房間內,易泉隔着門板遠遠就聽到了那兩個清脆動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不等她們按鈴就站起身去把門開了。
才兩天沒見面,易泉發現兩個小美女的氣色不錯,而且身上多了種氣質,尤其是何倩雨,多了一種叫‘沉澱’的東西,又或者叫‘歷練’,在她原有的魅力上再增添了一股味道。
那二人看見易泉時,感覺卻剛好相反,發現他憔悴了不少,額頭上居然還貼塊紗布,周圍明顯有一點點的紅腫。
“你受傷了?跟誰打的架?”杜海椒站在‘同事’的立場上搶先發言,顯得十分關心。
她心裡產生的疑慮和王棟一樣,以易泉那麼變態的身手,誰能把他的額頭弄傷呢?那可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種部位稍微加點力度的話,足以致命,以他的本事,不可能有人做得到,除非是自己摔的。但像他這麼靈活的一個人,也不可能走在路上摔了跟頭吧?總之讓人覺得貓膩很大。
何倩雨跟往常一樣,矜持起來像個女神,二話不說,雖然人站在那,但身邊的一切都好像跟她沒有關係,已經超凡脫俗了。
易泉又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心裡納悶極了,爲什麼每個人看見自己的頭都是這種反應?難道老子是神仙不成?還能一輩子都不受傷?
“開飛機的時候碰到的。”易泉平淡道,轉身去自己的牀底搬出一個黑色的包,份量並不算重,輕易就能提起來。
“開飛機碰到?你這兩天去打仗了?”杜海椒不自覺地說道,完全沒意識到旁邊何倩雨那種鄙視的眼神。
“也不是,只是飛機出了點事故,幸虧被我解決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易泉說完,又氣不打一處來:“你管那麼多事做什麼?難道我出去辦點事還要向你報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