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回到北岸前線後,翌日凌晨,天色矇矇亮,渡江作戰就準備開始了。
幾隻大木船被推到河中去,升起巨帆,緩緩地往對岸駛去。
雖然政府軍的動作不大,可叛軍方面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等木船下河後,各種碩大的炮筒,已經瞄準了那幾只大木船。
叛軍的指揮者是十二金剛裡的粗尾蠍。在非洲,這種粗尾蠍非常厲害,它尾巴上的毒針能釋放致命毒素,可致人於死地。
以此爲名的這位指揮官粗尾蠍,相比起那些毒物來說,更是不逞多讓。他外鬆內緊,表面上讓士兵們嘲笑對方醜陋的大木船,內裡卻抓緊巡守,時刻盯住對方的動靜。
這不,慕容這邊的人才動,叛軍已經嚴陣以待了。
不過,對於粗尾蠍來說,他現在最煩惱的事情是軍隊數量不足。由於戈明戈大敗,近三萬軍隊覆滅,這對於叛軍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於是,在第七區鎮守利爾額吉河南岸的,只能抽調到卡姆教派的五千餘軍隊。神秘派許諾會派出八一九僱傭軍參戰,可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見到僱傭軍的身影。
而政府軍這邊,原本的一萬餘人,加上一一零師參戰,還有不少新的力量加入,保守估計,也在兩萬以上。
以五千對抗兩萬,依靠這算不上天險的利爾額吉河來防守,粗尾蠍覺得,已經把自然的力量,利用到極致了。
終於,船至河道中心,粗尾蠍一聲令下:“開火!”
河道中心,頓時開了花,各種炮彈瞄準了大船,一道道火光濺起,一枚枚炮彈爆炸。大船在連續的打擊下,開始傾側,開始起火,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已經有木船沉沒了。
這簡直是最沒有懸念的轟擊。
這時候天色還沒全亮,但粗尾蠍還是很清楚地看到,那些木船在翻側,在沉沒。他心裡卻高興不起來:敵人費盡心思,炮製出這麼幾艘船出來,就這麼不堪一擊?這,也太兒戲了吧?
一時間,粗尾蠍驚疑
不定。
河的北岸,博巴急得急搓手。他對着慕容嘮叨起來:“我就說了嘛,這船肯定不受打的,你又偏偏不聽。”
慕容淡定異常,彷彿那沉沒的木船,早已在自己的計算範圍內似的。他下令:“開始炮轟,儘量擾亂對方的視線。”
這邊也開始百炮齊發,不過,對方的陣營顯然也經過精密計算,恰好不在這邊的射程範圍內。政府軍的炮火,也只是在河灘上激起一縷縷煙柱和火焰而已。
粗尾蠍皺着的眉頭始終沒有放開過,他在思考:對方這個炮擊沒有太多的意義,可爲什麼偏偏還要不斷地炮擊呢?
這時候,部下有新的發現了:“報告長官,河道中有新發現!”
什麼新發現?人麼?粗尾蠍眼皮突然一跳。
但出乎他的意料,河道中不知什麼時候佈滿了黑乎乎的石油。這些石油不知從哪裡來的,被炮火那麼一轟,竟然就燃燒起來了。這樣一來,整個河道幾乎被濃煙所密佈,火焰映紅了半邊天。
西非利亞的石油儲量不少,這也是它作爲要地,被國際上的重重力量覬覦的重要原因之一。可石油再多,也不可能在河面上也氾濫起來啊。這些油的出現,有古怪……
粗尾蠍正在疑慮重重時,部下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稟告道:“報告長官,上游方向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隊,他們打着政府軍的旗號過來,勢頭很猛,暫時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粗尾蠍驚呼:“不好,上當了!”他馬上傳令道:“全體人員聽令,馬上調轉方向,迎擊上游方向的敵人。炮口轉向,發射!”
他現在大概明白了,這個慕容,玩得是聲東擊西的計謀,表面上是從正面強渡利爾額吉河,其實是派人暗中在上游渡河,進而由上往下突擊擾亂他們的陣線。
不過,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對方渡河的人員應該還不多,粗尾蠍有信心迅速把對方的進攻消滅在萌芽狀態下。
很快,全軍嚴陣以待,連炮口都轉好,炮彈填充好,就等着這猛烈的一擊。
然而……
人不見了?
前方的通訊兵跑回來,氣喘吁吁地道:“報告長官,剛剛出現的敵人突然失去了蹤影。據瞭解,在他們出現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座小樹林,估計他們可能跑到樹林裡埋伏着了。”
這些傢伙,在耍我?粗尾蠍氣得只想罵人,他馬上下令道:“下令前鋒營的人員,馬上進入樹林中,消滅敵人!”
“是!”通訊兵又氣喘吁吁地跑開了。
這時候,軍營的身後,突然“砰砰砰”傳來密集的槍聲,隨後甚至有炸彈從後襲來,後軍被炸彈炸得開了花。
“怎麼回事?這又是怎麼回事?”粗尾蠍吃驚不已。
剛剛敵人還在上游,怎麼下游方向又傳來槍聲了?
後軍的通訊兵異常狼狽地跑過來,喊道:“報告,後方發現敵人,火力很猛,我們,我們頂不住了……”
這時候的後方,老牛一馬當先,他手持雙槍,一連串的攻擊,簡直成了後軍的噩夢。這個人,簡直是“爆頭狂魔”,一路打過來,幾乎都是一槍爆頭。在他身邊,是龍圖騰的龍三,也是槍法神準,殺人如麻。
後軍的指揮官才叫囂一聲:“跟我來!”結果額頭上就多了一個眼珠子,活生生地被達成了黑人版的二郎神!
粗尾蠍這會兒大概弄懂了。正面佯裝進攻,大張旗鼓,甚至不惜燃燒起石油來,都只是爲了掩護上下游的渡河作戰。
因爲叛軍方面軍隊數量不多,只能集中在南岸與敵人對峙,忽略了上下游的保護。而這個慕容,就是利用正面的造船、佯攻,讓上下游的軍隊進行渡河。剛剛上游的動靜,其實也還是虛晃一槍,把他們的陣腳打亂後,下游的真正攻擊,纔開始!
粗尾蠍感到憤怒了,自己向來以計謀詭異著稱。沒想到這回碰到真正的高手,反過來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個華夏的軍師,真是夠陰險毒辣的。可笑己方的人看到對方造了那麼醜陋的船,還嘲笑對方幼稚。
現在看來,真正幼稚的人,是他們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