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一身風雪推開宿舍門的時候,楊萍的聲音一下子停住,看到是我,臉色才鬆懈下來:“還以爲是她回來了呢,我們正在聊昨天晚上的事。”
聽衆有兩個,一個是任微,一個阮麗麗。
“別說了吧,沒意思。”我故意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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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可兒,我們正在投票決定,明天一起寫抗議書給班主任,我們得換人,就算不換人,她李紫也不能和我們一個宿舍了,太髒了我覺得,你投一票嗎?”
“不投。”我把大衣脫下來掛在門背後。
“爲什麼?”楊萍憤世忌俗的看着我:“你不覺得噁心嗎?”
我沒理她,真不知道說點什麼,在這件事情上,誰都沒有錯。
任微這時候開口:“算了算了,別說了,我們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再說,怎麼樣?”
阮麗麗點點頭:“好吧,我贊成。”
“哎,你們怎麼一點立場都沒有,大家就不能團結一點嗎?”
我們誰都沒有再答應楊萍,因爲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都有那麼一點點的期盼,這個宿舍,不能因此而散了。
幸好後來的幾天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切平靜,大家每天埋頭做着自己的事,該幹嘛幹嘛,只是多數時候,我們都選擇了沉默。
雪停了兩天後開始溶化。
冷死。
我和任微在天台上抽菸,呵出來的熱氣和煙霧顯出很大的一團,兩個人開始覺得挺好玩的,嘻戲了一會兒後,她推推我說:“哎,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葉顯?”
“你真那麼喜歡他呀?”
“喜歡。”任微很認真的笑着:“嫁給這種男人,子子孫孫後代都不愁吃喝,我爲什麼不喜歡?”
“有愛嗎?”
“愛啊!”
“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促成你們,我現在去給他家老太太做保姆去了,也不常見到他,就一週兩天,週一和週五。”
“這不是挺好嗎,立刻就
幫我打入了內部,他家在哪兒?”
“陽明山別墅,那山上就他一家人。”
“要是我能進去他家做保姆該得多好啊!”任微花癡似的抑頭眯着眼睛,長而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現在想想,和葉總比起來,以前相處的那些男朋友個個都是渣。”
每一天,我都會收到李精精的一條短信:“一切正常。”
無意之中我把自己的老師發展成了線人,不得不說其實他和我都是奇葩。
而我更好奇的是莫非那個案子,後來打電話給他,說又是懸案未結,說他自己死的吧,不可能自己倒成那樣插在根鐵棍上,說是有人把他給放上去的,警方做了許多試驗,結果卻是沒有人能做到。
把一個大約一百三十斤的成年男人倒提起來再穿到鐵棍子上,什麼人能做到?哪怕是兇手力大無窮,可那是門頂上,除了力大無窮之外,這人的個子還得差不多兩米五那麼高。
可能嗎?
轉眼又到了週五,阿福打電話來說葉老太太今天不想吃我做的菜。
天了個嚕,終於躲過一劫。
週五下午我便收拾東西屁癲屁癲打算回旅館去了,卻在要出門的時候,我們都被任微給叫住。
“今天誰也別回家,我請你們吃火鍋,要是不去的就是沒把我當朋友,咱以後也別處。”
這是好事啊,在我看來是好事兒。
當下立刻很積極的催促着大家要打扮的快點打扮,之後一個個穿着厚厚的冬衣出了門。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後楊萍就沒再和李紫講過一句話,一路上打出租車她也不願意跟李紫坐一輛,最後我和任微李紫我們三坐一輛,楊萍和阮麗麗坐一輛。
李紫也明顯的感覺到了楊萍的敵意,卻又因爲任微那句話而硬着頭皮去,幸好在火鍋店裡大家還算開心,一邊聊一邊吃着熱氣騰騰的火鍋,各種爽。
到最後還不行,從火鍋店裡出來楊萍又提議去酒吧,她請客。
於是我們在同一條街上
找到一家酒吧進去的時候,李紫退縮了,始終是楊萍請客,所以她不想進去。
“別,今天大家都高興,玩不了多長時間就回去,可如果你不進去的話,明天見了面反而不好說話了。”我推着李紫的背。
她就不好再拒絕,只能進去了。
酒吧裡有暖氣,我們把外套脫了開始玩遊戲,楊萍和任微玩抽牌喝酒,阮麗麗也難得地活潑湊過去和她們玩,李紫默默地往嘴裡送酒,而我,我說不上來,看着她們一張張開心得幾近已經回到從前那張無憂無慮的臉,我莫名的傷感卻在這紛亂中更爲顯得明確和直接。
稱着混亂,我也喝了一大杯啤酒。
從來沒有喝過酒,小時候阿婆曾經跟我說過不許我喝酒,長大了也不能喝,喝一喝怕我嘴把不住風把什麼都給說了。
可我現在早已把阿婆的話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我不僅抽她留下來的煙,還喝酒,發瘋,並站在臺子上抱着話筒閉着眼睛唱了一首很傷感很傷感的情歌……
最後大家都玩瘋了,個個喝得有些微醉,醉了的情況下意識和常態都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楊萍和李紫坐到了一起,楊萍摟着李紫的肩說:“李紫我跟你說,你真的好好笑!”話完就笑了起來,笑得氣都喘不過來,李紫也陪着她笑,兩個人笑得前抑後合。 wωw¸ тTk Λn¸ ¢o
任微站在臺子上瘋吼瘋叫,唱着一首耳熟的搖滾。
我酒勁上頭。
難受。
整個胸腔裡堵得慌。
就推開酒吧的門走到外面街道上扶着電線杆子吹吹見,吹了一會兒覺得更難受了,有種想要吐的感覺。
“小心着涼。”一道低沉的男音在身後響起來,同時身上一暖,低頭一看,背上多了件寬大的男裝外套,而給我披上外套的男人,大概二十五歲的樣子,眉眼裡帶着些英武之氣,鼻子高高挺挺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混血兒模樣。
“我認識你嗎?”我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發木人,但就算有些酒上頭,那點防範意識還是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