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他應該心裡對我有些愧疚了吧!
我用一種近乎變態的阿Q精神安慰着自己,只盼着能抓住這點他的小愧疚,能讓我絕處逢生吧。
後來幸好我帶着傷一個人在屋裡休息的時候,那隻妖物沒有出來。
看看四下裡沒有人,我厚着臉皮子給狐狸打了個電話,小聲問他那是什麼妖。
狐狸卻在電話那頭炸乎乎的叫說:“什麼呀,那不是妖,那是柱神,你可千萬別惹他。”
“不是我惹他,是他來惹我,我們已經交過手了,我差點被他拉進柱子裡,要是他再出來怎麼辦?”
“完了完了。”狐狸說:“柱神是所有異類之中最小心眼的,最記仇的了。”
天,怎麼跟姓葉的差不多。
“記住了,關鍵的時候得用火,他最怕火。”狐狸交待我說:“不過要當心別燒到你自己。”
他又關心我了,心裡回了點暖,張了張嘴,還是沒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他,因爲這裡太遠了,讓他知道了,擔心也只是徒勞。
掛了電話後,虛脫感一下子襲捲而來,我強撐着只到阿福送膏藥來,請他在我牀頭邊點了根蠟燭,這纔沒頭沒腦的睡了過去。
蒙朧中彷彿聽到小瓊和小紅回來了,她們竊竊私語說着什麼,兩個人低低的笑……
後來又睡着了,因爲是趴着睡,所以睡夢中雙臂開始發麻,麻到我動了動彷彿已經失去知覺,我痛苦的閉着眼睛甩了甩手,下意識裡翻了個身。
之後猛然清醒過來扭了下腰肢,這醫生的藥膏還真管用,疼痛居然減了不少。
然後我睜開的眼裡,看到窗外燈籠照進來的光線將牀位上方橫樑柱子照出一個側影,而那隻能看到一半的柱子上卻凸了來一個巨大的黑包,再一看那黑包正在慢慢的蠕動,往下墜,像是一團粘糖似的拉長。
柱神……
我一子就想到了他,原來這一覺睡得太長,枕邊的蠟燭早就燃盡了。
急忙慌腳亂手的去摸打火機,卻看到那柱神綿長的身體
一點點轉了方向,像是朝着小瓊她們那邊延伸過去。
我慌得強忍着痛坐起來,壓低聲音怒喝:“別碰她們,有本事衝着我來。”
“嘻嘻。”柱神拉出一句尖尖的笑聲,直就轉身向我一下子撲了過來。
他的身體從橫樑上拉下來,大概拉得好幾米那麼長吧,撲下來後雙手就準確地往我脖子上掐。
我嚇死了,打火機呢,像是摸碰到了一點,卻又反而在慌亂下啪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而我的脖子已經被柱神掐在了手中,他呲牙咧嘴地使着勁兒,真想要把我給掐死的勁頭。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們的房門無聲無息的自動打開……
我和柱神剪撥弓張的對持因爲門突然打開,所以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看。
就見萬空寂靜的雪夜下,半空中一點銀光向我們快速地飛了進來,近到門口才看清那是一把高速旋轉着的銀色小彎刀,小刀以驚人的力道和速度只撲而來。
像是要取我的頭,又像是要取柱神的手,總之這妖物嚇得一聲:“我走。”整個人就縮進了柱子裡,而那把小刀在我頭頂上盤旋一圈,再度高速飛出門外後,很快溶進了夜色中。
我激烈的咳嗽起來,因爲柱神把我的脖子捏得憋住又突然灌進許多冷空氣,一邊咳一邊緊緊地盯着外面的黑夜,那把小刀再也沒有出現,太靜了,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大雪紛紛揚揚從天空落下,隔成一張巨大的屏幕,將院子那端的神秘人隱藏住。
我卻心悚的想着,收割者,他又出現了。
……
一夜心裡忐忑,好不容易纔熬到天亮。
小瓊和小紅早早起來去給葉老太太準備早餐去了,還給我帶話,說葉先生說了,讓我好好休息就是。
得,果真有點慚愧了吧。
雖然,我這傷其實也不是他那粗暴的一提而造成的,但好歹能得到點好處了,何樂而不爲。
我終於安心倒頭大睡了過去……
“真能睡啊!”有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很近,她嘴裡的熱氣已經呵到我耳朵上,而且這個人的聲音很熟,任微嘛,下一秒想想哪裡不對,我急忙睜開眼睛,反應過來自己住的不是女生宿舍,當下一扭頭看着這個女人。
“怎麼,不歡迎我呀?”任微整個趴在我的枕頭上,一臉的精緻妝容,笑得彼有幾分得意。
“任微?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照顧你的。”
“照顧我?”
“對啊。”
“這裡沒有外人,快別裝了。”
任微回頭看了看身後,這才露出原形來,一臉的得意一臉的陰謀,小聲道:“我從小胡哪裡得知你和葉家一起來了青堂鎮,知道我老公也在,所以我就找來了,你說巧不巧,去開門的小丫頭無意中說漏了嘴,說你昨天摔傷了,所以我就靈機一動,說是你打電話讓我來照顧你的,葉家家大業大,我都找上門來了,還有這樣一個藉口,自然也不好說話,那葉老太太就叫下人帶我過來找你了。”
呃!
我蒙圈地看着這個女人,她自己織了個網,到把我給織進去了,瞧瞧她身後那個精心準備的行李箱,像是來照顧人的嗎?
就在這時候,阿福一路說着話:“老太太今兒約了鎮子上的老友一塊兒搓麻將,已經定下了晚飯吃火鍋,火鍋湯頭用千年參,是我大意,參錯拿了,只好派了個下人從市裡那邊送過來,其他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
“嗯!”淡淡地一應,卻像是千軍萬馬橫掃。
我一驚:“他來了。”
任微:“誰?”
人已經走到門口。
我身子還藏在被子裡,門卻因爲任微進來沒有關,好就好在我是合衣而睡的,只能欠起一半身子,病殃殃地叫一聲:“葉先生早。”
“葉總。”任微目光靈動,兩眼一亮。
“嗯。”葉顯一眼把我們都掃了掃,但那眉頭上似乎皺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疑慮:“好些了嗎?”
“好些了。”
“那就好,好好休息。”轉身就要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