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胃裡的噁心,一動不敢動。
只見三鳳坐起來後,披了件黑色大風衣,穿戴好後,又整理了一下頭髮,這纔去倒了盆熱水進來,擰了一把毛巾幫我擦了擦臉,裝做輕聲細語的叫我:“可兒,可兒,醒醒。”
“三鳳姐,怎麼回事,我在哪兒?”我睜開鬆惺的眼睛,頭痛欲裂。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可兒,姐姐和你一樣,被我那坑人的表弟給騙到這裡來了。”三鳳臉色蒼白:“算了,不說這個,肚子餓嗎,我給你做吃的。”
“不餓,但有些口渴。”
“好,你等着。”三鳳站起身來出了外屋。
我立刻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牆壁全是黑乎乎的,只有一面牆上的最頂端纔有一道小如碉堡樓樣的窗子,這究竟是哪裡?我思討着,暗暗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還好,玉奤還在。
當時攻擊姻獸的時候,我也曾想用玉奤刺他,可轉念一想,又怕這玉奤關乎着狐狸的生死,所以不敢輕易亮出來。
很快三鳳便端着一杯水進來了,我哪敢喝她給的水,故意把杯子放到脣邊時,又停頓下來問她:“姐,你表弟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怎麼覺得在暈倒之前,好像看到他和平常人不一樣。”
三鳳的眼角不自然的跳了一下:“那是你眼花了,哪裡會不一樣,不就是個一直咳嗽的病殃子,可是他眼高手低,自從昨天看到你之後,就一直纏着我說看上了你,一定要娶你做老婆,我不答應,這不他才起了歪心思做了這種下三濫的事。你看這樣吧可兒,他無非也就是想要你答應嫁給他而已,也就是個口頭上的承諾,你不如答應他算了,之後再忽悠他放我們出去,你放心,只是先答應穩住他,至於其他方面,姐姐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他傷到你,這樣行嗎?”
我心裡知道這時候不能把話說得太絕,否則不知道三鳳爲了保自己的命,會對我做出什麼來,所以只能故意遲疑着,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三鳳急了:“可
兒,怎麼樣,姐姐可是爲了我們兩人的人身安全呀,你別看我表弟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他要是狠起來連我都怕,這不,他連我都不放過給騙到這裡來了,可見心有多狠,所以你就答應了吧,至少能保自己的命,你說對不對?”
我故意垂下眼睛看着杯子:“姐,這事兒容我想想。”話完把杯子遞給她,索性再一頭倒回角落裡閉上眼睛,擺出一副不想和她再說話的樣子。
“你……。”三鳳還是把話給忍住,無奈的長吸了一口氣,轉身端着水杯出去了。
不知道這小屋外是什麼,如果是正門的話,那豈不是正對着路。
仔細聽着外面沒了動靜,我躡手躡腳地起來,悄悄跑到隔門口往外看出去,一驚,外面居然是和我這屋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小屋,同樣沒有門,只有一道又高又小的窗子。
兩間沒有門的屋子相聯在一起,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心裡掠過一絲絕望。
這是哪兒,我怎樣才能逃出去?
三鳳並不知道我伏在隔門口窺視着她,好像是背傷讓她很痛苦的樣子,她也倒在外屋的一個角落裡,雙臂環抱着自己,身體窸窸窣窣地顫抖着。
嘴裡似乎在喃喃地念嘮着什麼,細細一聽,像是在斷斷續續的說:“我不如死了算了,不如死了算了。”“不,我不能死。”三鳳驀地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急忙轉身跑回那個角落裡窩着。
不一會兒,就聽到三鳳進屋的聲音,她輕輕地叫了叫我:“可兒!”見我沒答應,便自己找了另一個角落裡呆着,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沒睡着,你能聽到我說話。”
“可兒,你就當可憐姐姐,答應他吧,好嗎?只要你答應了他,我們就都解脫了,我們就不會再這麼痛苦,是的,很痛苦。”最後一句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說完這句,三鳳窸窸窣窣地開始解衣服釦子。
我驚恐地張開一縫眼睛看着她,只見她把黑色風衣脫掉,直立立地
背對着我坐在那裡,背上那條長長的傷口血淋淋地綻開,她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擡起手來,從前胸邁過肩膀想要去摸一下似的,卻又摸不到傷口,只是痛苦的哼了一下:“可兒,姐姐真的很痛苦,你幫我看看,我的背怎麼了,很難受。”
她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背怎麼回事?
我再也裝不下去了,張開眼睛卻又不敢去靠近她,只是恐懼的後退,緊緊貼在牆上:“姐,你的背受傷了,你不知道嗎?是你表弟弄的嗎?”
我從牙齒再到腳指頭都在打顫,太可怕了,隨着三鳳的身體扭動,我彷彿看到她背上綻開的傷口部份,像是皮和肉有些分離似的,我清晰地看到了裡面的肌肉紋理,還有那一條條縱橫交措的青筋。
“我不知道。”三鳳擡起手來,像是很癢似的,想要反手去抓卻又抓不着:“我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
“他真是你的表弟嗎?”我聽着她的聲音像是有些迷糊了,便抓住機會反問她。
“是,老家那邊過來的,很多年不見了。小的時候,他是個善良的孩子,那時候家裡人都很喜歡他。”
“是嗎?那,你表弟一定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怕。”
“怕啊,他最怕一樣東西。”
“怕什麼?”
三鳳扭着身子,手從腰側那邊橫穿過去,指尖終於碰到了自己的背,而且一下子就穿進了那道可怕的口子裡,並且穿進皮下,摸到了自己的肌理。
我瞧着她的手在自己的皮下一鼓一鼓的摸索着,終於忍不住扭頭乾嘔了起來。
“可兒,你怎麼了?”三鳳還問我,同時自己又說了一句:“奇怪,這是什麼,我背上有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正在自己背上皮膚下摸索着,難道不疼嗎?
三鳳嘴裡喃喃着,縮回手,拿到眼前看了看:“咦,這是什麼?”她滿手都是血,不知道姻獸做了什麼手腳,她的皮下全是血肉,但是那些血又不會從傷口裡流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