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他的一切。”
葉顯站在街面上跟我說話,車子前,大家匆匆將許老公送上去。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難受,憋了一天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我阻止不了她,現在收割者的勢力都在她的掌管之下,對不起。”葉顯闇然。
“我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人能左右的事,能揹着她幫我們送許老太公出去,我已經很感激了。”
“好吧,那現在,我能擁抱一下你嗎?”
葉顯張開了修長的雙臂,他揹着光,那笑意裡有幾分無奈和悽然,我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有些難言的傷感。
就往前一步,讓他抱了抱。
“保重。”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身心一振。
如果,沒有如果,我們只能各自珍重。
葉顯放開我,走了,沒再看我一眼,邁開長腿就往前去了,只留下一抹欣長的背影,和背對着我擡起手來揮了揮的手勢。
車子絕塵而去,一直到狗街的盡頭不見了車尾燈,大家這才轉身進門。
我讓狐狸先上樓,我有話要和渣老闆和月亮姐姐說。
他不解地看了我一眼,還拉着我的耳朵說了一句:“剛纔那鑽石王老王的懷抱很溫暖吧,你等着,一會上樓我再收拾你。”
……
去到渣老闆的超市裡,關上門。
他們兩都期待的看着我,以爲我這個鎮妖師會有什麼辦法似的。
可實際上,我什麼辦法都沒有,封妖策上沒有任何提示,而我卻在這最危險的時候懷孕了。
撲通一下。
我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跪下了。
“可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丫頭。”
兩人大驚,連忙上來扶我起來。
“我有事要求你們,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答應我。”
“什麼事,你起來再說。”月亮姐姐的淚水撲哧一下就掉了出來:“你傻不傻,你是我們的主上,怎麼可以跪我們?”
我苦笑一下:“我不管那些,只要你們答應我這件事情,你
們就是我的恩人,我跪恩人有何不可。”
“有什麼事情,你快說。”渣老闆的聲音也一哽。
“我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了,可能北宮鳳要傾巢出動了,到時候生死決策之時,首先我希望你們能發出信號,讓全天下的觸手都不能妄動,都得在原地等待。”
“爲什麼,有他們來幫忙,我們的勝算不是更大嗎?”
“絕對不行,觸手一脈多少年來都以守爲主,而北宮一脈卻一直噬命如常,無論是防守或是在對抗上,我們都已遠不及他們,反而只會暴露了廣大觸手的身份,反而讓他們成爲收割者一擊而殺的對像,所以,萬不能讓他們暴露出來,以後若是妖孽再橫行,還要靠他們來保住這一世太平。”
月亮姐姐沉默了。
渣老闆點頭道:“丫頭說得沒錯,這大概也是幾十年來,楊阿婆一直不同意在狗街上安插太多觸手的原因。”
“還有一件事。”我心裡一慄,擡手撫着自己的肚子,不知爲什麼,從早上到後來漸漸冷靜下來後的思緒,我突然就涌出了無限的母性,這大概就是女人的本能:“我已經有了狐狸的孩子。”
月亮姐姐和渣老闆雙雙愣住。
他們知道我們相愛,卻不知道我會懷上他的孩子。
張了張嘴,不知道說點什麼纔好。
我反而遞給他們一抹安心笑意:“雙頭阿婆說過,我的天遣就是帶走我的第二條命,這……就是我的第二條命,從不知道他的存在到知道,無論如何,我怎麼也捨不得,我也捨不得狐狸,沒有了他,你們知道我活不下去了,所以關鍵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保他的命,一定要舍我保他。”
“不,這不行。”
月亮姐姐捂嘴哭泣起來。
“我知道你們一定不能接受我這樣做,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保我,我一定是活不下去的,但只要保下狐狸,你們可以告訴他,他有那個能力在下一世裡找到我。”
其實這輩子,欠得太多太多,月亮姐姐和渣老闆,我又何償不欠,葉顯,這一生是還不清了。
月亮姐姐抱着我哭,她說我傻,有多傻,我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失去。
……
回到旅館,門口被小綠掛了停業的牌子。
因爲許老太公走了,這小姑娘也沒心思看電視了,她撲在櫃檯上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牆裡的那隻鬼手伸出,像捋小貓的毛髮似的,一下一下幫她順着頭髮。
我上樓回到臥室。
狐狸在浴室裡洗澡。
他出來後看到我,走到我面前來蹲下身子來,那清澈的眼裡看進我眼睛裡:“去和渣老闆他們說什麼,嗯,說什麼?”
一邊說話,一邊把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往前湊,張嘴想要來吻我。
“別鬧。”我別過臉去:“你躺下。”
“做什麼?”
“躺下,我們玩個遊戲。”
狐狸的藍眼睛匪夷所思地眨了眨,突然邪邪地笑:“玩什麼遊戲呢?”
“你乖乖聽話。”
他便真的躺到了牀上,我去衣櫃裡找來兩條牀單,將他的手和腳呈大字型捆在牀頭和牀尾柱上。
狐狸嚇死。
“喂喂,女人,你想幹什麼?你……你要發什麼瘋?”
“別亂動。”
我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問題,這才坐到牀邊,捧着狐狸的臉:“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他有這個權利知道,無論結果如何,那也是他的孩子。
“好,你說。”狐狸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最清楚我平時是怎樣對他的,就算再吵,再打,我也絕不會這樣把他捆在牀上。
我吸了口氣。
很認真看着他:“我……有了。”
“哦。”狐狸很平靜地點點頭,這到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下一秒卻問了一句:“請問有什麼?”
“孩子。”我內心緊張不已:“我有了你的孩子。”
這句話,讓狐狸徹底的蒙了。
下一秒他就一下子坐了起來,那些我好不容易捆結實的布條,在他坐起來的時候已碎成片片,他雙手抓住了我的雙肩,一臉驚色:“什麼,可兒,你再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