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吧!
我忍。
話完,葉顯轉身上了來接他的邁巴赫,很快車子絕塵而去,我站直身子,心裡五味陣雜的擡起頭來看着安眠旅館,真的把它拱手讓給葉顯了嗎?
我是及力想要證明,可是蛇垢爲什麼總是在我一個人的時候纔出現,偏偏它前腳走,葉顯後腳就登門把我給罵了一通,就叫怎麼回事?
這纔想起來得去把葉大少爺的清單給找到,否則惹怒了他,恐怕他會來真格的。
哪知我這一轉身,就看到旅館門口有個欣長的身影,寬鬆且髒兮兮的白T恤,外加一條牛仔褲,那麼隨性不拘,泛着墨藍色幽光的長頭髮束在腦後,有幾縷正在隨着風撫在額頭上。
“喲嗬,起得這麼早啊可兒?”
狐狸彎着他狹長的藍眼睛,肩上慵懶地挎着他的碎花包袱,笑得那麼沒心沒肺。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去哪兒了?”
“出去玩兩天呀!”
出去玩兩天?他就那樣把我丟在醫院裡若無其事的走了,頭也不回,不管我是死是活,他竟然安心的出去玩兩天?我真是連跟他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憤憤地不理他,擦身而過進了大門,身後傳來一串追着的腳步聲:“哦呀,生氣啊?”
我沒理他,淚水在眼裡打轉,腳步越走越快。
到達大廳裡的時候,狐狸嘻皮笑臉的伸手來摁住我的肩膀:“別生氣了,我給你帶了燕山的特產。”
燕山離E市不少於五百公里,如果按照正常的行程速度來說,一天一夜根本就趕不回來,但我知道狐狸自然有他自己的法子,所以他想去哪裡玩,
轉眼就能去到。
說話間他來拉過我的手,往我手裡塞了一瓶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笑說:“拿着,這可是好東西。”
“走開。”我惱怒地推開他的手,就算是朋友不是家人,我們一起共同生活了這麼長時候,我希望他在事情不容許再開玩笑的時候,能別這麼漫不經心不當一回事。
‘啪’哪知我這一推,他大概也沒料到,手不穩,那瓶黑乎乎的東西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玻璃瓶子原就不經摔,這一下全碎了,裡面流淌出一種黑糊糊似的東西,同時空氣裡伴隨着一股子淡淡的臭味兒。
狐狸一愣。
我們之間的矛盾從來沒有這麼激化過,可是近段時間以來太多的東西已經將我壓得快要喘不過氣兒來,我不是沒有看到狐狸眼裡掠過的那一抹失望神色。
但那又有什麼,那不過是他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出去旅遊帶回來的一瓶小小附屬品,摔了就摔了,我扭頭含着淚跑上了樓。
自此,我和狐狸的漫長冷戰開始。
他沒做早飯,我也沒下樓,我給李精精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個星期有事不想回學校,請他在那邊幫我應付着,這時的李精精已不同往日,在某種程度上,他把自己定義成和我統一戰線的戰友,他還自認爲我們之間有了些別人永遠也不會知道的秘密。
所以一口答應下來,並且告訴我只管安心辦事,學校裡有他。
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依然沒有下樓,和狐狸的冷戰像是把旅館也結上了一層薄冰,整個小旅館出奇的靜,沒有一個客人上門來。
我撲在牀上用被子捂着頭,決心只到葉顯回來纔會起牀。
昏昏沉沉的,突然覺得被子上有種窸窸窣窣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被子上方爬動,我猛然一下子清醒,並且掀開被子朝外看。
原本以爲會看到什麼,卻什麼也沒有,反而嚇得自己一跳。
房間窗子外一縷夕陽光線投了進來在牀上,我
喜歡夕陽的光輝總是帶給人一種莫名的溫暖感,而光線裡可以看到的細細灰塵讓我想起小的時候,曾經經歷過的一件怪事。
那時候我十歲的樣子,也是大概這個時間段,做完作業後,我在自己屋裡畫小人兒玩。
一縷陽光像現在這樣投進來,我的房門沒有關,很小的時候我就不喜歡窄小的空間,我喜歡敞開着門,這樣纔會覺得自己不孤單,自己所在的空間和外界的世界有所連接,這纔會讓我心裡踏實安穩。
我不知道,自己的房門口什麼時候站了個女人。
只到她開口問:“小姑娘,在做什麼?”
回過頭我看到一個臉色很白,但是打扮很時髦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立領高束腰的黑長裙,頭髮一絲不苟地拘在腦後,她整個人看起來蒼白又那樣優雅,更出色的是,她挽起來的髮髻邊沿上竟然插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
誰能對這樣一個女人置之不理呢,更何況我才只有十歲,所以笑着道:“阿姨,我在畫畫呢。”
“哦!”女人已經走了進來,自我介紹說她是房客,還問我:“能讓我看看嗎?”
“可以啊!”
女人站到我的身邊,她身上有一股子好聞的味道,就像菊花略帶了些苦澀的芬香,她的手指又細又長,拿起我那張畫的時候,我都有些羞澀不已,會不會把她的手給弄髒了?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畫得真好。”女人把我的畫迎着那縷陽光看了又看,眉眼裡帶着些欣喜,像是我畫得多好似的,看着看着,薔薇色的脣瓣微微一綻:“真的畫得很好,你很棒。”
我很不好意思:“阿姨誇獎了,我這是亂畫的。”
“你看。”女人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謙虛,繼續說:“你畫的小人兒在陽光下更好看了。”
可在我的眼裡,那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那只是因爲莫非哥哥要做作業沒有時間陪我玩,所以我才隨意畫的而已,不過女人看得那麼癡迷,我心裡還是稍微有些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