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精血養胎(2)
“那衡陽會怎麼樣?”蘇蕊緊張的問道。
“沒有多大的影響,只是那胎兒不能讓它長大!它真的長成了,生下來了,我們就算是殺生了。”何勁夫說道。
“那要怎麼辦才能讓它胎死腹中呢?”蘇蕊問道。
“就是這個問題難辦,要是想讓胎兒死去,就要傷及其母。”何勁夫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
“怎麼說?”
“母親也得死,或者說……母親必須死。因爲這胎兒是他們用特殊手段弄活過來的,根深蒂固的長在唐糖的肚子裡,想要剝離出來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唐糖再死一遍,那麼這個胎兒就也會直接跟着它母親一起灰飛煙滅,只是唐糖……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她就真的成了一具屍體了。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巴托麗他們就是因爲這個,所以才把表姐送了回來是不是?他們知道我們不會忍心把好不容易纔回來的表姐再殺一遍,所以纔敢這麼有恃無恐!現在別說要讓表姐再死一次了,恐怕有人要來動她一根汗毛,衡陽都會跟他拼命的。”蘇蕊的臉色煞白了起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樣讓陰魂住進已死的女屍身體裡面的死胎裡,讓死胎變成活胎的方法,是我們中國自古以來不外傳的秘術,而且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的。也就說,唐糖現在能回來,肯定是我們身邊的什麼高人做的法術。”何勁夫終於說出了他心底最最擔憂的事情。
他的話一說出來,我和唐糖也都沉默了,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巴托麗並不是一個力量。而跟我們身邊的什麼不知名的力量聯繫在一起。
“你剛纔是去哪裡了?”我又問了一遍。剛纔問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回答我。
“我……剛剛回去我們的房子了,唐糖和劉衡陽單獨在一起,我很不放心劉衡陽,所以就回去了,在門外聽他們說了一會話,想聽聽唐糖又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他們兩個估計暫時只能是無語凝噎,所以並沒有說什麼話。我也聽不出什麼異常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夜裡開始,唐糖就要開始喝血了。”何勁夫說道。
“啊?那我們現在改怎麼辦?”蘇蕊聽到劉衡陽要被吸血,雖然明知道劉衡陽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是還是很擔心的問道。
“唐糖纔剛剛回來,我……不太忍心跟劉衡陽說這個事,要不,你抽空跟他說吧。”何勁夫的臉上也露出了爲難之色,這麼長時間了,他和劉衡陽相處的很好,很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在一起辦事也很有默契,所以叫何勁夫現在就去讓劉衡陽再次經歷妻離子散的痛苦,他確實是很爲難。
“我們先回去吧,這事只能從長計議了。”蘇蕊的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了,聽了她的話,我們也就沒有說什麼了,只是往回走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劉衡陽和唐糖還是在客廳裡,不過他們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劉衡陽緊緊的握着唐糖的手,似乎只要他鬆開一點,唐糖就會飛走一樣,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劉衡陽這樣兒女情長的樣子,現在見他這樣,都是很心疼,可是唐糖現在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在我們身邊,不解決她這個問題,以後恐怕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蕊蕊,你過來。”唐糖對着蘇蕊輕輕的招了招素手。
蘇蕊便呆呆的走到了他們身邊坐下了。
唐糖伸出手來,在她頭上撫了撫說道,“蕊蕊,我已經離開了快三年了,這幾年,衡陽多虧你照顧了。”
“沒有,我出去留學了,回來的時間也很少,更談不上照顧劉衡陽了。現在你既然能回來,還是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老公。我在美國也收到了offer,可以去那邊工作的。”蘇蕊一聽唐糖的話,立刻就開始撇清和劉衡陽的關係了。
我很快的就聞到了這兩個女人話裡的火藥味兒了,唐糖的意思很明顯,這幾年她不在,蘇蕊近水樓臺先得月了,而蘇蕊自己就像一個鳩佔鵲巢的人一樣,主人一回來,就立刻要把原位讓出來了。看着蘇蕊的窘迫,我覺得有些心疼。卻不知道怎麼上前去幫她,畢竟,唐糖纔是劉衡陽名正言順的妻子,就算她現在只是一個死屍,但是劉衡陽心中的妻子就是她,蘇蕊可以說是已經完敗了。但是唐糖還要這麼來一手,刺痛一下蘇蕊的心,讓我有些不喜歡她了——即使一開始我很同情她的遭遇。我已經開始覺得唐糖並不是像她長得那樣,簡單甜美,她也有很深的心機,就算只是爲了爭回自己的男人,這樣去爲難一個並沒有做過什麼的表妹,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去國外工作?也好,不過你還是在國內找個合適的男孩子嫁了比較好些,這樣,我們以後還可以一起逛街,就像以前一樣。”唐糖微微的笑了起來,她這麼說着的時候,胳膊都是挽在劉衡陽的手上的,充分的表現着他們的好感情。
劉衡陽呢,也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寵溺,就那麼縱容的看着唐糖,他是個聰明人,蘇蕊這麼久以來對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現在唐糖在言語中打擊蘇蕊,他肯定也不會聽不出來,但是他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解釋,就這麼讓唐糖又在蘇蕊已經受傷的心靈上撒了一把鹽。我有些看不下去這樣的情勢,便對着劉衡陽說道,“蘇蕊昨天喝酒了,現在還有些不舒服呢,我也很累了,想要跟她一起休息。不然你帶唐糖一起回你自己那裡吧?我想你們兩個分開這麼久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劉衡陽這才反應過來唐糖對於蘇蕊的話有些過分,便拉着唐糖起身說道,“是了是了,我忘了你們都沒有休息了。就在這兒和唐糖說開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趕緊再睡一會吧。我帶唐糖回去了。”
他說完,對着蘇蕊看似不經意的瞄了一眼,便又把眼睛溜回了唐糖身上,便再也離不開了。
我看他的樣子,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蘇蕊本來就沒有身份的,別說唐糖只是客氣的警告她一下,就是她真的說蘇蕊在她不在的時候,對劉衡陽有什麼不軌之心,我們也不能說什麼的。
他們兩個一走,蘇蕊便推說頭疼,一個人進了我們的小客房,緊緊地關上了門,我和何勁夫則坐在外面很久,什麼也沒說,想着我們現在面對的尷尬情況,不知道怎麼做纔是最好的。
蘇蕊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至於她是回家了,還是去找趙立文了,我們都是不得而知的。
但是時間沒有過幾天,劉衡陽就過來找我們了,他是一個人來的。
雖說他看起來比以前快樂了一些,但是並沒有十分的放鬆,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唐糖今天說自己有事,還不要我陪她一起,便自己一個人出去了。”劉衡陽坐下說道。
“她……”何勁夫欲言又止道。
“對,她每天都要從我身上和一口血。”劉衡陽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胳膊,只見他的胳膊上有幾個深深的壓印,都是咬開了的,一看就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咬出來的。
“你知道她的情況了?”何勁夫說道。
“她變成了殭屍,肚子裡的孩子活了,她想生下孩子。”劉衡陽皺眉說道。
“你知道那孩子身上有陰魂嗎?”何勁夫嚴肅的問道。
“我猜到了。”劉衡陽艱難的說道。
“你只是猜到了,我是死掉的人,沒有一點陽氣的,我可是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它就在唐糖的肚子裡,不停的滋長着。鑰匙長成了,就是一個厲害的炸彈。我什麼都不說了,只想問問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何勁夫認真的說道。
“我不知道。”劉衡陽愣了一會,才從嗓子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不過頓了一會他又接着說道,“唐糖吃了這麼大的苦,好不容易纔回到我身邊,我真的下不了手。何勁夫,你如果是我,唐糖是陳曉星,你會怎麼做?”
劉衡陽這樣一問,立刻就把何勁夫難住了。他也低下了頭,半晌沒有說話。
“我知道孩子留不得,留不得孩子就留不得唐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他們是我的妻子孩子,我怎麼能夠親手扼殺?”劉衡陽黑黑的瞳孔裡,透出來的都是無奈何傷感,讓人看着這樣一個大男人都不忍心。
“劉衡陽,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那個不是你的孩子,它是別人的陰魂,這只是一個借給別人滋長的胎罷了。孩子是沒有靈魂的,你願意這樣養着它讓它出來危害人間嗎?”何勁夫停了好半天才這樣勸道。
“有些時候,明明就是這樣,可是當事人就是下不了手,唐糖畢竟沒有錯,我不想她永世不得超生。”劉衡陽痛苦的垂下了頭說道——他能這麼說,看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不願意去面對罷了。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總不能勸你去親手殺了自己已經是殭屍的妻子,這一切選擇權都在你手上,你肯定也知道的,女殭屍要是身上帶胎,胎死腹中也就罷了,要是小胎生下來了,母體變成的旱魃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到時候兩個炸彈,你說我們是先拆哪一個?”何勁夫看着劉衡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