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番功夫,林尋打探到了被挖掉眼珠的妞妞正在廈門大學醫院靜養,所以他就和若霓拎着一大袋水果去看望妞妞。
站在病房門口,林尋就看到野壽正笑眯眯地坐在牀邊和妞妞聊天,儘管妞妞眼睛被綁帶包着,可說到盡興處的野壽還用手比劃着,甚至還抓着妞妞的手,讓妞妞摸他的臉。
“你想不到殘忍的他會有如此人性的一面吧?”
“完全沒想到,或許這正是老公你覺得他是好人是原因吧。”
“其實最大功臣是妞妞,如果不是她,估計活下來的野壽會立馬找我們報仇。”
野壽的耳朵非常靈敏,當從腳步聲的輕重就判斷出對方是誰,所以他就以上廁所爲由往外走,並掩上了門。
“雖然你不是兇手,可妞妞以爲你就是,所以你出現在這裡是會影響到她的。”
將水果遞給野壽,林尋笑道:“聽說妞妞在這邊,我們剛好在這附近買攝像機,所以就過來看望她,這水果有助於她康復,待會兒你剝一點給她吃吧。”
“我該說謝謝嗎?”野壽擠出有些不自然的微笑。
“野壽,我能不能和你好好聊一聊。”
“我要陪着妞妞,沒空。”
“先讓小霓陪着妞妞。”頓了頓,林尋又補充道,“這件事關乎到妞妞生死,如果你不想聽就算了。”
“到那邊去。”說着,野壽看了眼若霓,道,“你說你是護士就可以了,不用胡亂介紹自己。”
“好吧。”若霓有些鬱悶地接過水果,並走進了病房。
走到走廊盡頭,看着窗外那片鬱鬱蔥蔥的風景,林尋就遞了一根菸給野壽。
“我現在不抽菸。”
“爲了妞妞?”
“這裡是醫院。”
“好吧。”本想點菸的林尋就收起了香菸和打火機,並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口香糖,取出一片遞給野壽,又撕開一片扔進嘴裡,隨後就一邊嚼一邊道,“你主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將這個星球上生活着的人類全部殺死,尤其是那些不聽他話的,對不對?”
“主人憎恨這個世界。”
“你敢保證他會讓妞妞活下來?”頓了下,林尋繼續追問道,“而且你現在已經改變了,不再是殺人如麻的野壽,你覺得你回到你主人身邊那邊,妞妞會願意跟你走?她要的是一個殘忍無度的哥哥,還是一個關愛着她關愛着任何人的哥哥?如果這個世界被你們毀得一塌糊塗,妞妞還會熱愛這個世界嗎?你覺得她是要一個繽紛多彩的世界,還是一個生靈塗炭,哀鴻遍野,所有活着的人都已經沒了自由的世界?”
見野壽不做聲,原本還笑眯眯的林尋就放下了臉,叫道:“告訴我!她到底是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先生,請小聲點。”一端着器皿的小護士做了個噤聲手勢。
“不好意思。”
見野壽陷入了思考,林尋就繼續刺激道:“這世界上雖然不乏壞人,可還是好人居多,那逆輪表只不過是將壞人的貪狼無止境地放大,讓獲得力量的他們覺得自己強大了,該讓這個世界付出代價了,所以逆輪表其實就是一個欲丨望推助器,如果沒有它,這個世界將更加美好。什麼強身健體,什麼控制元素,這些都是狗屁,當人類以爲自己可以主宰一切時,其實就是它滅亡的期限,所以逆輪表加速了這個期限,逆輪表也將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的骯髒。”
“其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骯髒的。”
“地上有一疊錢,你會不會去撿?”
“不會。”
“我知道你不會,但換做一個普通人,他會不會去撿?”
“會。”
“其實逆輪表就是那疊錢,它讓人的欲丨望更加膨脹,讓好人都變成了壞人。”乾笑着,林尋道,“我也被逆輪表改變了,像上次我殺你改造的那條狗時,我就覺得很爽,之後我就意識到其實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或壞人,有的只是意識,人的意識決定了他是去做好事還是壞事,所以如果沒有那麼多讓人慾丨望膨脹的東西,人的意識也不會讓人去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