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南操場時,差不多已經快要八點了。
整個南操場上,人倒是不少,平時在這邊很少見到的女同學,今天也是出奇的多。
當然了,絕大部分女生,都是來給自己班級的隊伍加油的。
比賽的順序應該是在前幾天就已經訂好了,只等裁判進場,然後宣佈開始。
我站在球場邊上,舉目望去,一個面熟的人也沒有看見,想要找個問一下的人都沒有。
估計羣裡應該有吧,我想,於是便打開了班級的qq羣,在裡面翻了半天,才翻到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是班上一個同學問的,他不確定是不是在八號場地,底下也沒有人回他。
於是我就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往着八號場地走去。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穿着球衣,帶着護膝護腕的劉湘。
這個身材高大,體型壯碩的湘南漢子,正運着籃球,在籃筐底下,和自己的隊友們投籃熱身。
而同班的同學,也圍在球場的邊上,散散亂亂的,看樣子,與其說是來加油的,還不如說是來看熱鬧的。
男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懂籃球的,便在一起談論籃球,不懂的就在一起談論遊戲,反正每個人都由各自的圈子,都有各自的話題。
在班上我沒多少熟人,不過認識我的人應該不少,畢竟這一週以來,節節課上,我都是跟夏小滿和神琉璃坐在一起的。
夏小滿還好說,畢竟她不是那種一看就讓人挪不開目光的女生。
但是神琉璃是啊!
所以,我猜測,在班上,絕大部分同學可能都知道我的名字。
雖然很多人都認識我,但並不代表就會有人主動的湊上來和我說話。
畢竟,現在的九五後,除了手機和朋友,對其他的事物,一概都是愛搭不理的。
沒人主動上來和我說話還要好一些,如果突然有個人走過來,熱情滿滿的拉着我,跟我扯東拉西的,我反而還會因爲無話可說而尷尬。
臉上帶着些微的笑容,我繞過了同學,走到了中場線旁。
而正投籃熱身的劉湘也看見了我,便笑着對我點了點頭,我當然也是回禮的點頭示意。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低着頭,輕輕地用腳踩着地上的小石子,感覺相當的無聊,有一種轉身離開的衝動,不過最後我還是忍住了。
就在我踩着細碎的小石子,用腳攆着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時候,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摸出來一看,是夏小滿打來的,於是,心裡的無聊瞬間便消失了。
“喂,夏大小姐,有事兒嗎?”
“哪個場地呀?”
實幹派少女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八號!”
我才一說完,電話裡便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我低頭看着手機,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不求她能跟我說聲“拜拜”,至少我回答了她的問題,她也要給我一個諸如‘哦’‘嗯’的迴應,讓我知道她收到了呀!
很快,夏小滿便騎着姐姐的明黃色單車過來了。
她騎着車直接向我衝來,雖然知道她不會撞我,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讓了讓。
吱的一聲,單車穩穩的停在了我的身邊,夏小滿單腳支地的騎在車上,扭頭一臉抱怨的看着我,
“叫我們來,卻又不告訴我在哪個場地,在羣裡問話也沒人答應,氣死我了。”
這也生氣?我一臉無語的看着騎在單車上的少女,陽光從前面照在她的臉上,似乎都融不化她冷着的一張小臉。
“這種小事你也生氣?”
“本來就是嘛,我本來就不想來的!”
夏小滿鼓着眼睛瞪着我,一臉憤憤的樣子,
“要不是爲了接你,你以爲我會來嗎?”
我心說我也沒讓你來接我呀!不過現在實幹派少女正在氣頭上,我若是敢這麼說,那存粹是在作死。
於是,我只好哈哈一笑,撫慰着她,
“沒事兒沒事兒,現在不是找到了嘛,不着急,比賽還沒開始。”
夏小滿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撇過頭去,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這纔開始打量起比賽的人和場地來。
我則是站在一旁,有些沒話找話的問道,
“神琉璃同學呢,她沒和你一起來嗎?”
“回去了!”夏小滿的聲音很輕,“昨天下午就走了。”
“她之前不是說,以後要是沒什麼事兒,就不回家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別什麼事情都老問我好不好,你這麼好奇,你去問她呀!”
夏小滿似乎被我問得有些不耐煩,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沖人。
我知道她現在心情正煩着,所以也就沒怪她,只是一臉尷尬的訕訕一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球場,閉口不語了。
我們班的對手好像是十二班。
他們穿着大紅色的球服,其中有個大胖子,長得又高又壯,保守估計身高一米九多,體重起碼二百出頭。
其他的人的話,就比較普通了。
看了一會兒後,我又發現了其中一個長得比較矮的瘦子,他運球的技藝非常的嫺熟靈活,而且很多動作做出來都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就像是在跳街舞一般。
他這樣嫺熟的運球技巧,我只在我的摯友,有‘扭曲人’之稱的武靈楓身上看見過。
不過好在他投球的能力似乎很差,我特意仔細的觀察了他好一會兒,一共投了六個球,兩個隨意投的,沒中,四個認真投的,也沒中。
就在我還準備再仔細的觀察一下其他人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扭過頭去。
正站我身後的唐文新輕輕地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然後一臉微笑的對我說道,
“沈樂,幫我個忙,跟我去搬兩件礦泉水!”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也穿着和場上隊員們一樣的白色籃球服,便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也要上場?”
唐文新輕笑着搖了搖頭,拉了拉球衣底下的白色短袖t恤,對我笑了笑,
“我就是個替補,不過是爲班級撐場面的板凳球員。”
我輕輕一笑,倒也沒真的相信他的話。
雖然唐文新平日裡表現得文質彬彬的,不過每次面對他,我總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他似乎無所不能的錯覺。
“走吧,我們去搬水。”
說着,唐文新便笑着拍了怕我的肩膀,然後帶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