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往東區食堂繞了一圈,給趙闊買了紅燒牛肉味的泡麪後,才返回了宿舍。
然而……趙闊特麼的竟然沒在宿舍。
整個宿舍裡,到處都回蕩着毛巨星的《消愁》的歌聲,蔣濤翹着腿坐在桌旁,一面玩着手機,還一面發出嗤嗤的笑聲。
好像自從上週末在金港國際的皇家ktv裡,聽葉落秋唱了這首《消愁》之後,蔣濤便好像迷上了這首歌一般。
這都已經將近一個星期了,我都不知道他究竟單曲循環了多少遍,竟然還沒有聽厭煩。
顯然,蔣濤正沉浸在音樂和手機裡,對於我都已經進入了宿舍,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當然,我不是說我的面子有多大,蔣濤就一定要察覺到我回來。
我只是覺得……我進門這麼大的動靜,他都沒有發現,他在音樂和手機裡,到底是沉了多深?
直到我將泡麪放到了趙闊空着的座位上,走到他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纔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蔣濤顯然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他彷彿手機屏幕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趕緊的將屏幕倒扣在了桌面上,才扭過頭來,一臉驚魂甫定的看着我。
看着他一臉‘驚嚇’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笑,
“濤哥,你幹嘛呢?被嚇成這樣?”
“沒,沒什麼!”蔣濤趕忙的擺了擺手,一臉緊張的解釋着,“就是隨便看看。”
我看着他的模樣,沒忍住,便開口不輕不重的開了個有些渾的玩笑。
“你不會是一個人躲在宿舍裡,偷偷的看島國動作小電影吧?”
“沒有,我是從來不看那個的!”
蔣濤一臉認真的反駁着我。
我輕輕一笑,其實我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看“小電影”,至少,他的手機上,就不存在這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現在網上管理得相當的嚴格,若是沒有較爲廣泛人際關係,你根本就找不到那些所謂的“種子”。
至於蔣濤,我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先就不說他的人際關係、交友廣度如何,即便他能弄到,他也不可能會儲存在手機上,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得多丟臉啊!
是的,這種視頻,對於這個年齡段的男生來說,是再普通不過了,可是對於有些內向和自卑的蔣濤來說,被人發現後,就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總覺得和蔣濤聊天很沒有意思,他對所有的事物,都太過於認真了。
是的,我承認,對事情認真,在一定程度上,會讓相處的雙方都感覺到彼此的尊重。
可若是對事事都太過認真,就會讓人覺得很無聊,甚至很多時候想開開玩笑都不敢開,怕你一不小心把玩笑話當真了,然後鬧出尷尬。
於是,我主動的揭過了和蔣濤的閒談,然後指了指趙闊的牀鋪,
“那個傢伙呢?”
蔣濤先是扭頭看了看趙闊的牀位,然後纔開口道,
“他之前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行吧,出去了就出去了,反正他叫買的泡麪給帶回來了,而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我沒有和蔣濤再說些什麼,直接就跑到了牀下,脫了鞋子後,就到浴室裡接了一桶熱水,然後將腳放進去泡了起來。
泡完擦乾後,我將泡腳水衝了廁所,然後換了睡衣,才翻身上牀,拿着手機開始查看信息。
把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都一一的回覆了之後,便將不重要的信息提示都消除掉。
弄完了之後,我便和姐姐有一搭沒一搭的發起了消息。
後來在得知姐姐正在碼小說,我就主動的止住了話頭。
我本來是沒有午睡的習慣的,可是在高三的那一年裡,因爲學習壓力大,任務又繁重,每天起早貪黑的,所以在中午的時候,就養成了小睡一會兒的習慣。
不過這個習慣經過一個暑假的消磨,如今都已經快要消失了。
我躺在牀上,感覺眼皮兒有些沉重,想睡覺了,於是便將手機設定了一個一小時長的鬧鐘,然後隨手扔到了枕頭邊,閉上了眼睛。
人瞌睡來了是睡得很快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了,只知道我是在一陣吵鬧的聲音中醒來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所謂的吵鬧的聲音,是劉唯一接電話的聲音。
寢室的陽臺門今兒窗戶都沒有關,而他也在好在陽臺上走來走去的接電話,聲音很大,就像是在吵架一樣。
……
……
“媽,你就再給我點錢怎麼了?”
“不讓我爸知道不就行了?”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這麼拼命的掙錢,又不捨得花,圖個啥?”
“媽,你要是再不管我,你的寶貝兒子可就要餓死了!”
“媽,你和爸掙的錢,最後還不都是我的,早給晚給不都是給嗎?既然遲早都要給,又何不在我現在正缺錢的時候給我呢?”
“要知道,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現可不只是在雪中,而且還是雪上加霜啊,媽誒,我說你趕緊的給我送暖氣來吧!”
……
……
聽劉唯一說話的內容,感覺好像是他在問他老媽要錢,而且還要得沒皮沒臉的。
我長這麼大以來,一次都沒有主動的問媽要過一分錢,每次都是老媽開口問我錢夠不夠,然後,不論我給她的回答是什麼,她都會給我打一點錢在賬戶上,美其名曰,有備無患。
這麼多年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銀行卡的賬戶上,已經累積到了多少位數了。
從整體上來說,我這人其實是比較懶的,也沒有什麼興趣去查詢銀行卡賬戶餘額什麼的,就讓它這麼一直的累積着吧。
摁亮了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纔到下午兩點半多點,我定的可是兩點四十的鬧鐘,這會兒鬧鐘都還沒有響呢。
略微糾結了一兩秒後,還是決定起牀算了。
將被子疊好了後,我走過去將陽臺門和窗戶都給關了過來,然後還拉着窗簾向正墊着被子,躺在牀上聽歌玩兒手機的蔣濤問道,
“介意我拉窗簾嗎?”
蔣濤輕輕笑着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是在迴應我的問話,還是在迴應他自己的手機。
呼啦一聲,我將窗簾拉了過來,寢室頓時就變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