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頂着一個紅色的手掌印,氣呼呼的走進了包廂裡。
名義上的親生母親看見我走進來,滿臉熱情的站了起來,想招呼我坐下,可是當看見我臉上的那個手掌印後,她臉上的笑容突然的一滯。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走到了老媽和姐姐的身邊,一手一個的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我們走吧!”
“啊?”
老媽和姐姐都顯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在看見我臉上的巴掌印後,她便非常生氣的起身,
“誰打你了?”
“沒事兒!”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想繼續在這件事兒上計較下去了。
拉着老媽和姐姐轉身,準備轉身離開包廂,卻被沖沖趕來的沈安擋在了門口,攔住了去路。
“請讓開!”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語氣顯得有些許的冰冷。
沈安輕輕的吸了口氣,最後還是讓開了我的去路。
出了酒店後,老媽便帶着我和姐姐驅車離開了,至於留在酒店裡的生父生母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弟弟,是不是那個沈安打你了!”
姐姐沒有坐在駕駛座上,而是和我一起坐在後面,伸着白嫩的小手,輕輕的在我的臉上撫摸着。
“沒事兒!”我對她微微一笑,抓着她的小手,放了下去,“你忘了,上次我也打了他一巴掌呀。”
“你打他我有不心疼,他打你我就心疼了嘛!”
“真的心疼啊!”我忍不住湊到她的耳朵旁邊,“我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姐姐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不過還是輕輕的抓着我的手掌,放在了她右邊高聳的酥胸上。
第一感覺是飽滿,充盈着整個手掌的飽滿,然後纔是柔軟。
“咳咳!”
坐在前面開車的老媽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別把我當空氣!”
老媽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回過神來,趕緊的將手收了回來,一臉尷尬的看向了窗外。
姐姐此時也是羞得無地自容,低垂着腦袋就差躲在座位下面了。
燈火通明的城市街頭,往來的行人和車輛,勾勒出了一派繁華的景象。
相比較於車外的繁華,車內的氣氛就顯得有些沉默了。
總這麼沉默着也不是辦法,不說點什麼,氣氛估計會越來越尷尬。
於是,我便主動的開口,沒話找話的問道,
“老媽,咱們這會兒去哪兒啊!”
“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老媽轉過頭來,一臉神秘的對我一笑,“一個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常去的地方。”
“你以前上大學?”我忍不住的好奇了起來,不過還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你確定那個地方還在?”
“臭小子!”老媽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氣鼓鼓的轉過頭來給了我一個白眼,“變着方兒的說我老!”
“沒有啦!”我一臉討好的訕訕一笑,然後起身,湊過腦袋在她的臉頰上吧唧一下,“我老媽那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正開車呢!”
老媽伸手推了我一下,語氣有些沒好氣,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顯示着她十分的開心。
我重新的坐了回去,然後伸手攬着姐姐纖柔的小蠻腰,姐姐會意的開在了我的身旁。
溫暖、溫馨,這纔是家庭該有的氣氛,一家人的和睦和快樂,是那樣的單純與美好,不需要他人的羨慕,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了炫耀的理由。
很快,車便駛入了大學城裡,在經過崇大氣派的大門時,老媽忍不住伸手指着校門口,給我講述着她當年在這裡讀書時的趣事。
“那時候崇山還沒有直轄,也不如現在這般繁華,記得公交車是有人售票的,起步價才五毛……”
她給我們講了很多,還有一種叫做氣包車的老式車,當我們問到她的時候,她也沒怎麼給我們解釋,因爲她也是從她的室友哪裡聽來的。
“媽,你的那些室友呢?”姐姐的小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腿上,想想軟軟的身子斜靠在我的懷裡。
“都出國了,一個去了日本,一個去了澳洲,還有一個去了美國。”
“那你們還有聯繫嗎?”姐姐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沒了!”老媽忍不住嘆了口氣,表情略帶着幾分失落,“他們出國後就再也沒有了聯繫。”
說着,老媽已經開始打着方向盤,準備靠邊停車了。
我和姐姐扭頭看向了窗外,這裡應該是一條美食街,不過看上去不論是設施還是招牌,都顯得十分的陳舊。
“在我們讀大學的那個年代,這裡可是整個大學成最繁華的地方。”
老媽將車泊好後,一邊解着安全帶,一邊給我和姐姐說着。
她讀大學的年代?那最少也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吧,二十年對於我和姐姐來說,就像是上個世紀一樣……似乎,二十年前本來就是上世紀末。
下了車,姐姐輕輕的抱着我的胳膊,看着面前的人行道,地磚上鋪滿了一層黑黑的,像是油污的東西,旁邊的店面,那些還用日光燈和塑料膜製作的廣告牌子,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時代感。
“就是前面那家!”老媽新高采烈的擡着玉手,臉上帶着激動笑容的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小店,“瓦罐面莊,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它竟然還在!”
看着此時的老媽,那因爲激動而略微粉紅的臉蛋,那因爲興奮而微微顫抖的身子,彷彿時間也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倒流,她又回到了她的少女時代,和同宿舍的舍友們一起,在小店裡品嚐着難得的屬於老崇山的味道。
“還是同一個人嗎?”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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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老媽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一把拉住了我和姐姐,“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希望還是那個阿姨!”
“你都叫阿姨了的話,我和姐姐就得叫奶奶了!”
被老媽拉着的我忍不住輕輕的調笑了她一下。
“你這傢伙!”老媽有些惱火的看着我,“你今天怎麼老是從各方面來暗示我老了呢!”
“就是!”姐姐和老媽突然同仇敵愾起來,“媽,你打他!”
“我錯了我錯了!”我趕緊的討饒。
“錯了也要打你!”說着,老媽便伸手在我的胳膊上輕輕一拍。
我們一邊走,一邊鬧,很快就到了那家名叫‘瓦罐面莊’的店門前,一個模樣五十左右的,腰間拴着圍裙的女人見了我們,趕緊面帶微笑的將我們往着店裡迎。
沒有見到曾經的哪位阿姨,老媽忍不住有些許的失望。
看着店面,老媽努力的去回憶着二十年前的景象,那時候的老闆年和這個時候的老闆年年紀差不太多,模樣似乎也有些一樣。
可是她知道,如今的店主,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店主了,那聲充滿了方言味道的“妹兒”,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了。
我看着四處打量,眼眶微紅的老媽,忍不住有些擔憂的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的喊了她一聲,
“媽?”
“沒事兒!”老媽強顏的一笑,“走吧,今天也讓你們兩個小傢伙嚐嚐當年我最喜歡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