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在教室裡坐到了中午,然後一起去食堂吃完午飯後,我就將她送回了宿舍。
之後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讓我詫異的事,宿舍裡竟然空無一人。
反手將門關了過去,隨後又拉開了陽臺和寢室隔牆的窗簾,頓時宿舍變得明亮好多。
我換了拖鞋,坐在凳子上,拿出了手機,最後還是沒忍住,給姐姐打了個電話。
雖然在女生宿舍樓門口我和她分別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叫她回去好好睡會兒午覺,不過我覺得她依舊會忍不住打開電腦寫會兒。
沒一會兒,姐姐就接通了。
“幹嘛呢?”
“額……我說在睡覺,你信嗎?”
“笨蛋!”我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嘛,你又罵我!”姐姐有些委屈,我都能想像出她現在坐在電腦前,撅着小嘴兒的可愛模樣。
“我叫你睡覺,你全都忘記了。”
“沒有啦,就是現在睡不着!”姐姐小聲的嘟囔着,“閉着眼睛,腦海裡全是你和我的畫面,然後就忍不住想要將這些畫面寫下來。”
“那你又不睡覺了?”我有些無語。
“睡呀,累了就睡!”姐姐帶着些微的祈求,“弟弟,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想前幾天那樣了,好不好!”
“唉,你呀!”我嘆氣的搖了搖頭,“好吧,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如果下午讓我發現你眼睛裡的血絲更多了,我就要打你的屁股喲!”
“這樣的話……那我就更不能睡覺了。”姐姐的聲音帶着幾分興奮。
“就這麼想被我打?”
“不是啦,是想被你摸啦!”
“真是不害臊!”
“這有什麼嘛,我就是喜歡你呀,又有什麼辦法呢!”
“好吧,今天下午就滿足你,哼哼!”
“真的?”興奮的姐姐連帶着聲音的分貝也拔高了幾分。
“假的,笨蛋,我要睡覺了,不和你說了,拜拜!”
“嗯啊,拜拜,親愛的,要夢到我哦!”
結束了和姐姐的通話,我看着手機,有些出神的笑了一會兒,纔將手機放到了一旁,轉而打開電腦。
看了會兒視頻之後,我就翻身上牀睡午覺去了,大概在下午三點半左右的時候,桌上手機的鬧鐘響了。
我起來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後便站在陽臺上,給姐姐打了個電話,想看看她到底是在寫還是在休息。
接電話的是學霸少女,她小聲的跟我說,我姐這會兒睡得正香,這讓我心裡挺高興的。
“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叫她睡覺?”
“不然呢?”
“你可真是個……”
“真是個什麼?”
“真是個好保姆!”學霸少女似乎顯得有些無語。
好保姆嗎,好像還真有點像。
和學霸少女聊了一會兒之後,我就掛着相機出門去了。
看了這麼多天的視頻,筆記也做了不少,是時候實踐一下了,物理準備就着下午這點時間在學校裡逛逛,拍一些校園的風景。
週六下午的校園,林蔭路上能看見的學生並不多,大多數都集中在球場上打球,或者是在環境比較好的三教裡自習。
太陽已經不能和國慶前相比了,我舉着相機,彎着身子,將鏡頭對準備花壇裡的一朵秋菊,然後將除了秋菊以外的背景全都虛化掉,這樣有助於讓主體更加的突出。
咔!
快門按下,那朵淡雅的秋菊便被我捕捉進了相機的存儲卡里。
我脖子上掛着相機,時不時的舉起來,很多時候,通過鏡頭看見的景象,和用眼睛直接看到的景象是不一樣的,這大概是因爲肉眼直接看到的視野太過寬泛了。
梧桐樹下,我仰起頭來,陽光透過略微泛黃的樹葉縫隙,落在鏡頭上,記得什麼時候在網上看過一篇帖子,說直接在鏡頭前套一個白色塑料袋,就可以模仿出濾鏡的效果,我有心想要試一下,身上卻沒帶塑料袋。
微風吹過,一片梧桐葉突然掉落了下來,光線直射在了鏡頭上,我忍不住猛的一閉眼,連帶着手指也不聽使喚的按下了快門。
我低着頭,一隻手提着相機,另一隻輕輕的揉着眼睛。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一個極爲微弱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乍一聽上感覺有些飄渺,初時還以爲是幻聽來着。
我放下了揉眼睛的手,張開眼睛,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世界好像失去了色彩一般,蒼白的天空,黑色的路面與建築,灰白的梧桐以及懸浮在天空中,既不降下,也不上升的落葉。
又無緣無故的陷入了意識世界,這讓我有些詫異,不過卻也並不如之前那般感覺到茫然無措。
讀書聲是一個穿着明國時期校服的女孩兒發出的,淡藍色短襖款式的上衣配着深色無褶皺的過膝長裙。
我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
女孩兒聽到了我走路的動靜,好奇的轉頭看向了我。
一見她的模樣,我頓時震驚得噔噔噔的連退三步。
並不是說她很醜,相反,她的模樣是十分漂亮的,甚至在我的心中,都能夠達到完美級別了,因爲……她竟然和姐姐的模樣一般無二。
我放下了手裡的相機,站在距離女孩兒兩三米遠的地方,愣愣出神的看着她。
在齊頸短髮的修飾下,使得她的臉兒看起來格外的精緻小巧,然而,相比較於小巧精緻的臉蛋,她的眼睛卻又是很大的,而且還格外的黑白分明,可就是有些說不清是原本如此,還是周圍環境的映襯。
“你是誰?”
女孩兒看着我,一臉警惕的問道。
我扭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重新看向女孩兒,並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我叫沈樂!”
“沈樂?你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不知道你們學校是?”
“國立第三女中!”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是滄海中醫藥大學的。”
“你是學中醫的?”女孩兒忍不住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雖然沒聽說過你們學校,但是科學證明,中醫都是騙人的,作爲新時代有理想,有信念的年輕人,我們應該相信德先生和賽先生,建議你去學西醫。”
“額……上下五千年,中醫能夠傳承至今,其實並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
雖然我知道她只是這意識世界裡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一道幻影,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忍不住和她解釋了起來,大概……是因爲她有着和姐姐一般無二的面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