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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有爲學生準備牀單棉絮,五百一套,自願購買。
姐姐當初是老媽送她過來的,老媽看不上學校棉絮的款式,於是就帶着姐姐到校外給她置辦了一套,不過我懶得講究,就花了五百塊,買了一牀學校的。
不管學校棉絮的款式怎樣,質量總歸是有保證的,用個五六年的,問題應該不大。
於是,我提着棉絮,跟着姐姐和孫覺淺來到了南六棟。
此時,有不少新生以及家長們在宿舍門口進進出出,在宿舍樓外的鐵柵欄旁,還支着一溜的遮陽傘,大多都是賣涼蓆賣水盆的攤位。
我身邊的兩個女孩兒都很漂亮,頻頻的都會吸引不少的回頭率,但是由於還是學生,尚未完全褪去青少年該有的羞澀的緣故,所以,也並沒有男生主動過來搭訕。
姐姐拉着我的衣袖,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弟弟,你看那個盆,這麼大才只要五塊錢,可比我買的那個便宜了六倍多呢,要不買一個吧,正好你沒有。”
一旁的老闆聽了,趕緊的打蛇上棍,
“同學,過來看看,選一個喜歡的吧。”
姐姐聽了,立馬就要跑過去,我趕緊反手將她拉住,對這攤位的老闆搖了搖頭,
“等一下再說吧!”
說完,我就將姐姐扯着走了。
“爲什麼呀?”
姐姐有些不理解了,她看着就挺好的,不論從顏色還是款式上來說,總覺得買一個不虧。
“不在這裡賣,等會找個大超市去買吧,與其一年換一個,不如一個用六年。”
進入了宿舍樓後,舍管大媽將我的名字、院系、班級、宿舍號統計了一下,就放我們進去了。
站在宿舍門口,姐姐一把搶過了我手裡的門卡,
“306,就是這裡了。”
說着,她就伸手要打卡開門,卻被我擡手拉住了。
我敲了敲門,
“請進!”
屋裡傳出一個略帶口音的男音,我這才讓姐姐刷卡開了門。
一片金色的陽光斜鋪在宿舍的地板上,木紋的上牀下桌顯得有些空蕩,中間的地板上,放着兩個包裹和一個拖箱。
屋裡有三個人,一個微微有些發胖的少年,一個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燙了波浪卷的中年女人。
此時,中年女人正跪坐在靠近陽臺門的那張牀上,牀單已經鋪完了,她正在統被子。
而中年男人則是手持抹布,正在擦拭對面的另一張牀。
當看着我提着棉絮進來後,那個微胖的少年便主動的走過來伸手幫我,並笑着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趙闊,不是紙上談兵的那個趙括,而是心胸開闊的闊,嗯對了,我來自金陵。”
我雖然平日裡不太愛說話,但也並不是那種“高冷”到別人笑着和我說話,我還一副愛答不理的人。
“叫我沈樂就行,我來自崇山,有時候普通話可能分不清平翹舌,前後鼻音,到時候可別笑我。”
“沈樂?哦這張牀是你的吧!”
中年男人聽了我的介紹,便笑着帶着抹布從我的牀上跳了下來,
“牀我已經清理乾淨了,等幹了直接鋪上棉絮就可以了。”
我將棉絮放在在了地上,笑着彎了一下腰,表達了衷心的謝意。
“謝謝叔叔!”
“小事兒!”中年男人十分的豁達,他擺了擺手,一副小事一樁的模樣,“你和小闊既是同學又是舍友,以後相互之間多多幫助。”
“應該的,應該的。”
“哦對了,這兩位是?”
中年男人將目光投向了我身後的兩位女孩兒身上。
“我姐姐。”
“哦!這麼說來,你是你兩位姐姐送你來的?”
我笑着點了點頭,
“媽媽工作繁忙,而且姐姐又是本校大二的學生,所以,姐姐就送我過來了。”
見我只提了媽媽,而沒提爸爸,中年人心中便已經瞭然,不過他還是表情親切的點了點頭,
“這樣倒是很不錯,和姐姐同在一所學校,相互之間也有照顧。”
“那你爸爸呢?”
趙闊突然插嘴問道,隨後便被他老爹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問人家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是查戶口的,多事。”
趙闊顯然是十分畏懼自己的父親的,被父親這麼一說,他立馬後退一步,閉口不言了。
我倒是沒多少介意的,沒有父親這事兒又不丟人,世上單親家庭那麼多,如果每個人都自怨自艾的話,那還活不活啦。
“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我到現在都已經記不得他的模樣了。”
“額……”趙闊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
說着,他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他父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顯然對於自己兒子這種有擔當的精神很是滿意。
姐姐伸出藕臂,大大方方的搭在我的肩上,
“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啦,我和弟弟都習慣了,而且,他有姐姐就行了,對吧!”
最後這句是問我的,我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趙闊顯然是非常贊同的,但是,他一開口,刷的一下臉就紅了,而且聲音還磕磕巴巴的,
“倒倒,倒也是。”
一看他的模樣,我大概就猜到了,他恐怕是因爲平時和女孩兒說話太少,以至於現在一和陌生的女孩兒說話就結巴臉紅。
見自己兒子竟然表現得如此的遜,中年男人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橫了他一眼,訕訕一笑,
“讀書都讀成書呆子了。”
而這時候,中年女人也給趙闊鋪完了牀,她看着我身前的棉絮,笑着問道,
“小樂,要阿姨幫忙嗎?”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行了。”
“阿姨,我來就行了。”姐姐趕緊將棉絮提在了手裡,“我給弟弟鋪就行了,你們要是還有其他的事兒的話,可以先忙着。”
雖然他們不介意幫忙,但既然人家不需要,他們也就沒必要強行幫忙。
“那行,我們這兒還差點日用品,就先走了。”
趙闊的媽媽笑着說道,然後這一家三人就離開了宿舍。
人走了,宿舍就剩下我們三人了,姐姐捋起衣袖,露出一大截藕白的手臂,大有大幹一場的意思。
“你行嗎?”
我有些懷疑,這個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連衣服都要我洗的傢伙,真的會鋪牀疊被?
姐姐不幹了,她橫在我面前,一挺胸膛,那一對傲人的玉兔輕輕地跳了跳,得意的哼哼了兩聲,
“哼哼,你要不要試一下,絕對比你更持久,都可以把你吸得乾乾的。”
我有些臉紅的撇過頭去,這種玩笑她在家裡開開我沒意見,可是現在……當着另一個女孩兒的面,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以後不準在公共場合亂開玩笑,不然我……”
“不然你怎樣?”姐姐一臉揶揄的看着。
我當然不知道不然怎麼樣了,對於她,我能有什麼辦法。
“懶得理你。”
說完,我就轉身,準備去做別的事情。
哪知道姐姐突然一把摟住我的脖子,踮起腳尖,飛快的在我側臉上一啄,嘻嘻一笑,
“弟弟,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