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看向被嚇壞了的女孩,她滿臉淚痕,眼淚弄花了妝容,像只小花貓兒。X23US.COM更新最快發現秦澤在看自己,眼眶立刻蓄滿淚水,嗚嗚嗚哭起來。
又是一起紅顏禍水事件,所以說秦澤最討厭夜店這種地方,不,他厭惡所有放縱自我的場所,在酒精的刺激下,很多人會壓制不住心裡的邪念,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強(和諧)奸、打架……不是沒有夜店鬥毆死人事件。
這件事上,秦寶寶都不敢觸他逆鱗,白天無所謂,晚上去ktv也要徵求弟弟的同意,弟弟說去,就帶弟弟一起。弟弟說不能去,她就乖乖回家。
秦澤冷冷瞟了一眼吐着酸水的劉總。
中年人察覺到他的目光,怨毒陰狠:“小雜種,你等着被砍死吧,今天誰都別想走。”
這場仗打輸了,好在這兒是主場,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秦澤一句話不說,拎起酒瓶就往中年人腦袋上砸,砸的他悶哼一聲,昏厥過去,鮮血長流。
兇狠的氣焰別說幾個女孩,就算自詡桀驁不馴的畢國偉也目瞪口呆。
真不怕把人打死啊。
這還不夠,他提着酒瓶在包間溜一圈,很沒高手風範的補刀,逮着人的腦袋就下狠手。
畢國偉給這位大俠跪了。
秦澤不是大俠,更沒有高手風範,不信奉追責一把手那套。
帶頭大哥可惡,打人的小弟就不可惡了?想的美,一個都不放過。
實話說,這羣二世祖被人吊打他瞞喜聞樂見的,風水輪流轉,他們未必沒有這樣欺負過別人。
我是個憤青,懶得管你們這些社會蛀蟲。
可他挺喜歡半吊子徒弟李東來,這是他的腦殘粉,你這輩子能有幾個腦殘粉?徒弟被打成這副模樣,師傅袖手旁觀,再就是感情投資了,裴女王神神秘秘,認識了這久,仍然覺得她是鏡中花水中月,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秦澤一直打算把裴女王發展成自己的人脈,而不是“侄兒家教老師”、“普通朋友”這類標籤。
賣人情給女王大人,不現實,退而求其次,從她侄兒侄女這裡投資。
狠狠發泄一通後,秦澤撥通手機,彩鈴剛響起,裴女王磁性悅耳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從幾十公里外傳來:“秦澤?”
“你侄兒我徒弟被人打了,來不來?”秦澤半開玩笑道。
裴南曼沉默幾秒,聲音依舊淡定:“你搞不定?”
“人我給打趴下了,不過這裡是人家的地盤,要裴姐來擺平,再就是李東來挺慘的,估計得住院,還有個姑娘吃了點虧,我尋思着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所以幫她們打電話求助。”
“我知道了,在哪裡。”裴南曼這才透出幾分鄭重。
秦澤報了個地址,掛斷電話。
幾個男生有點悽慘,身上無數腳印,鼻青臉腫,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個耳光,傷勢最重的是李東來。至於幾個女生,在沙發上排排坐吃果果,從頭到尾嚶嚶嚶......
秦澤當即掏出手機,往幾個男生方向一丟,罵道:“不是家裡很有背景麼,自己打電話搬救兵去。媽的,一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學大人逛夜店,遇事個個廢物。”
二世祖們羞愧的低下頭,抓起手機,輪流打電話,老老實實給家裡長輩通報情報、求援,待會,這家夜店註定會招來各路牛鬼蛇神。
秦澤對待男女雙重標準,小女生們哭個不停,他就走到裴子淇面前,摸摸頭:“出了這種事,第一時間給你小姨打電話,或者給我打電話。”
裴子淇吸了吸鼻子,好勉強才止住淚,眼圈微紅,委屈道:“手機被摔了。”
秦澤瞪眼:“剛纔在餐廳就應該通知我了......算了,不說這些,以後別來這種地方,知道沒有。”
裴子淇擡眼,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又低下腦袋,嬌柔語氣:“哦。”
說話的同時,不著痕跡的偷看着秦澤精悍的上半身,肌肉曲線分明,腹肌凸顯,悄悄紅了臉。
再看向哭的最兇的丫頭陳清袁,這丫頭其實眉眼很精緻,瘦削瓜子臉,大眼睛,是個小美人。就是這身打扮讓人不敢恭維。秦寶寶說過,誰喜歡給人當大熊貓圍觀。所以她從不把自己打扮的惹人注目。陳清袁卻反其道而行。
秦澤撿起落在地上的餐巾紙盒,遞到陳清袁面前,儘量柔聲道:“別哭了,以引爲戒。”
想了想,越俎代庖的補充道:“女孩子要自尊自愛,這身打扮就很有問題。”
短到大腿根的短褲,裸露雙肩吊帶衫,搭配上不良家的煙燻妝,難怪會讓人誤會。
陳清袁癡癡看着秦澤,忽然紅了臉蛋,低頭,好半天,細若蚊吟的聲音:“謝謝。”
秦澤差點沒聽到。
大概十五分鐘,一隊警察衝入包間,爲首的中年警察左右四顧,看見鼻青臉腫悽慘無比的畢國偉,魁梧身軀狠狠一顫,差點嚇尿了,撲過來噓寒問暖,喝令手下趕緊撥120叫救護車。
隨着警察進來的還有ktv老總,瞧見這一幕,一個勁兒的抹虛汗。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包間號都是他告訴劉總的。這年頭有錢人太多了,來這裡玩的小屁孩不少,他沒在意幾個高中生。只叮囑別過分,教訓一頓就行。
看楊隊的神色,小屁孩們似乎有點背景。
正當這位老總思考着如何利用關係善後,撇清責任,又一隊警察衝進來,後來者與前者不是一個局的。接着第三批第四批警察趕到,短短半小時內,這家ktv共來了三十號警察。
ktv老總此時已萬念俱灰,失魂落魄。
完犢子了。
二世祖們被送到附近一家三甲醫院,每人一間獨立病房,好生安置這羣少爺們。小題大做,除了李東來腦袋縫了三針,其他人並無大礙,只是看他們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把那位副所長給嚇壞了。硬生生安排他們住院。
裴南曼姍姍來遲,她趕到醫院的時候,李東來正躺在病牀上哼哼唧唧。
裴女王掃了一眼紗布包裹腦袋的侄兒,淡淡道:“又打架了?”
兄妹倆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說。
裴子淇下意識看向秦澤,好像他是自己的頂樑柱。
女王大人積威深重。
“裴姐,這事不怪東來”秦澤替徒兒求情。
裴南曼點點頭,歉意道:“你沒受傷吧。”
秦澤搖搖頭。
李東來當即道:“秦哥一個人挑翻十幾人,他可厲害了。”
裴南曼橫了一眼,輕輕道:“多嘴。”
李東來果然閉嘴。
“打算怎麼處理?”秦澤也多嘴,問了一句。
裴南曼猶豫一下,“依照我的脾氣,得在牢裡蹲幾年,那家ktv自然別想開了,在滬市這點能耐裴姐還是有的。換成那幾個兔崽子家的長輩,會做的更狠更絕。”
秦澤“哦”了一聲,不發表意見。
子女被打成這樣,哪個父母不炸毛。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我送你回家吧。”裴南曼笑容端莊。
“裴姐,看你見外的,咱們什麼關係。”秦澤試圖拉近兩人的關係。
裴南曼微笑:“裴姐欠你個人情。”
小姨帶着秦澤離開後,李東來眉飛色舞,“我師父厲害吧,都說了是武林高手,你還不信。瞧瞧,十來號人,砍瓜切菜一樣。”
裴子淇出奇的沒有反駁,扭頭看向窗外,不搭理他。
病房的門推開了,陳清袁探頭探腦進來,臉上煙燻妝已經洗乾淨,清清秀秀的小美人兒,眼波明亮,張望片刻,見病房就裴子淇兄妹老,似乎有些失望。
“你怎麼來了。”李東來一愣。
陳清袁白眼道:“反正不是來看你,你師父呢。”
“我小姨送他回去了,幹嘛。”
“想當面說聲謝謝。”陳清袁小聲道。
“不用謝,我秦哥常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東來豪氣的擺擺手。
陳清袁扭捏道:“那,那你有他的手機號碼麼?”
裴子淇一臉古怪神色。
這妮子發情了吧。
李東來眼色就差了,愣頭青一般道:“都說了不用謝。”
陳清袁急了,“你丫廢話多,我謝他又不謝你,手機號碼拿來。”
李東來:“......”
裴南曼開的是那天司機接秦澤去別墅的奧迪a8,不過司機沒在,她自己開車。
秦澤跟着她離開醫院大樓,迎面就看見一個緊身黑t恤的精瘦男子走來,身後跟倆嘍。
熟悉的打扮,熟悉的氣質。
“裴姐,你手下?”秦澤說。
“不是,”裴南曼搖搖頭:“我前夫養的一條狗。”
前夫?
秦澤被兩字震的不輕,果然還是有小姨夫這種生物存在,裴南曼宛如熟透了的蜜桃,和姐姐那種“金玉其內敗絮其中”的雛兒不一樣。她有丈夫不奇怪,但出於男人都有心態,秦澤感覺一陣酸溜溜。
精瘦男人走近,卑躬屈膝做派:“嫂子,曹哥讓我來看看有什麼要幫忙。”
裴南曼擺擺手。
“那就走吧,”精瘦男子腰桿筆挺,一絲不苟,“曹哥還等嫂子回去吃飯。”
“不着急,我先送個朋友回家。”
他這纔看了秦澤一眼,說:“小兄弟住哪裡,我代替嫂子送回去。”
裴南曼僅有的一點耐心用完,置若罔聞,領着秦澤往奧迪a走。
精瘦男人往前擋了一步,“嫂子,讓曹哥等久了不好。”
“不好?我把你沉黃浦江會不會好一點。”裴南曼眯眼。
秦澤聽這話就想笑,“把你沉黃浦江”是她的口頭禪。
不料精瘦男子臉色一變,如避蛇蠍退後,不敢再說話。
裴南曼坐入駕駛位,親自充當司機。
秦澤打開車門鑽進去。
車子發動,迅速鑽入夜幕。
精瘦男子望着車子駛遠,在前方十字路口左轉,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他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剛纔和故人吃飯,接到你電話就過來了。”破天荒的,裴南曼解釋一句。
“前夫?”秦澤試探。
裴南曼漠然,點頭:“是的。”
“真沒想到裴姐也嫁人了。”他是真心佩服,哪位大佬娶了這個女強人。
裴南曼殺氣四溢瞥一眼後視鏡裡的某人。
渾然不覺自己無意中說錯話的秦澤臉色如常,唏噓不已。
“依然駕馭不住。”秦澤嘀咕一聲。
裴南曼聽懂了,咬牙:“就該把你沉黃浦江,”
秦澤吃了雄心豹子膽:“像裴姐這樣的弱女子,我一隻手打十個。”
我一隻手就能把秦寶寶按在沙發像條無法翻身的鹹魚。
這句話如果對秦寶寶說,姐姐就要不服氣的和他pk,對裴子淇說,那丫頭會惱怒的罵人。對王子衿說,王家姐姐心情好時會小小撒嬌一下:你捨得對這麼漂亮的姐姐動手?
裴南曼的性格,選擇無視秦澤的話,大概是覺得太幼稚,懶得搭腔。
秦澤在小區門口與裴南曼告別,掏出鑰匙開門,大廳黑暗,靜悄悄的。兩位姐姐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秦澤起牀洗漱,十分鐘後,王子衿穿睡衣走出房間,秦澤就坐在客廳裡等着,他們養成誰先起牀誰等對方的默契。
七點半晨練返回,秦澤意猶未盡,打算晚上繼續錘鍊身體,運動也會上癮的。
八點,王子衿出門上班。
秦寶寶懶牀到九點才起牀,穿小熊睡衣,打着哈欠走出房間,秀髮亂糟糟的。
“早飯都涼了,你幫我放微波爐轉轉。”秦寶寶扭頭吩咐沙發上研究股票的弟弟。
秦澤一溜煙跑進廚房。
秦寶寶匆匆吃完早飯,洗漱之後,就回房間睡回籠覺。到了中午,秦澤叫她吃飯,她不情不願的起牀,坐在沙發發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傻愣着做啥,吃飯了。”秦澤在餐桌邊招手。
姐姐眼波一瞥,撇嘴道:“沒胃口,不想吃。”
“有小雞燉蘑哦。”
“不吃不吃。”姐姐煩躁的扭扭身子。
“你辟穀了?”秦澤納悶,“還是大姨媽來了。”
不對,姐姐的大姨媽不是今天。
“要你管,”秦寶寶瞪眼。
秦澤摸不準她發哪門子神經,自己默默吃起來。
自從名氣漸旺,姐姐上班幾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反正明星藝人不需要打卡上班,她又沒有通告,自由的很。以前經濟危機時,堅持每天打卡,月底拿全勤,估摸着是幾首歌的版權夠花了,她又恢復懶散貓兒的生活作派。
吃了飯,秦澤在客廳看滬指大盤,姐姐坐在沙發另一頭,低頭玩手機。
期間,姐姐看了秦澤好幾次,他始終盯着電腦,眼神專注,好像不遠處自己這張千嬌百媚的臉蛋還不如他的電腦屏幕吸引人,秦寶寶生氣的把手機往沙發一摔,囔囔道:“我腰痠,秦澤你給我揉揉。”
“你腰痠什麼啊,你最近又沒練舞。”秦澤愕然。
“就是腰痠,就是腰痠。”秦寶寶鼓着腮,賭氣道:“憑什麼能給你子衿姐揉,就不能給我揉?”
秦澤愣了愣,他心裡升起怪異的感覺,她是在吃醋麼?看着我和王子衿親密,她心裡不舒服?莫名的,心裡涌起幾分歡喜和激動,隨即想到那天響亮的耳光,他把雜亂的思緒甩出腦袋,應該只是姐姐變態佔有慾。
“姐姐的要求我一概答應。”秦澤又變回嘴甜的,會哄姐姐開心的好孩子。
“就嘴皮子利索。”
秦寶寶就趴在沙發上,讓弟弟隔着小熊睡衣幫自己揉腰,愜意的眯起鳳眼。
“舒不舒服,小姐姐。”秦澤說。
“小......小姐姐。”秦寶寶如遭雷擊,白皙的脖頸凸起一層雞皮疙瘩。
“真噁心。”她說。
“是挺噁心的。”
秦澤也被自己噁心到了,這稱呼果然不適合用在親姐身上。
秦寶寶把醞釀許久的話說出來,“阿澤,你還年輕,找女朋友不急。王子衿家在京城,似乎蠻有背景,古人不常說“門不當戶不對”,婚姻就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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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真不知該如何吐槽,秦寶寶時而熱衷爲他和王子衿牽橋搭線,時而又說你們不合適是沒有好結果的.......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是啊是啊,有姐姐就好了呀,女朋友什麼的完全沒必要。”秦澤嘲諷道。
“知道就好。”秦寶寶料不到弟弟如此識相。
“小姐姐。”秦澤故意噁心她。
秦寶寶又發雞皮疙瘩。
揉完姐姐的小腰,秦寶寶又道:“我肚子餓了。”
秦澤道:“你就是作,叫你吃不吃,午飯還有的剩。”
姐姐皺了皺鼻子,哼一聲表示抗議,“我不要吃飯,我要吃杏仁豆腐腦。”
“那叫外賣。”
“我要吃東風路那家店的,他們家不配送外賣。你給我去買。”
“我沒空,忙着呢。”秦澤老大不願意。
“給我買,給我買。”姐姐大長腿一陣亂踢,不斷把秦澤往沙發外推。
秦澤握住姐姐白嫩腳丫子,腳趾圓潤,細膩柔軟。眼睛注視着她靈動眸子,姐弟倆視線交匯,秦寶寶臉蛋悄悄爬上一抹嫣紅。
秦澤沒注意到,丟開姐姐的腳丫子,無奈道:“等着啊。”
姐姐能跟自己撒嬌,說明那天的事情徹底揭過,她不會和老爺子打小報告了。嗯,再也不用擔心去德國看骨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