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搭乘地鐵回家,擰鑰匙開門,一股子中藥味撲鼻。把包擱在沙發,到廚房一看,煤氣竈上熬煮中藥,淡藍色火焰舔着砂鍋底。滾水咕咕,藥味瀰漫。
秦寶寶搬了個小板凳守在一邊,低頭玩着手機。
“怎麼了?煮中藥幹嘛。”秦澤問。
“喉嚨不舒服。”秦寶寶捏了捏喉嚨,聲音嘶啞:“唱歌把嗓子唱壞了,喝點中藥養養。”
“中藥別亂喝,誰讓你煮的啊。你還不如含一片金嗓子。”秦澤顧不得驚奇姐姐居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怕秦寶寶亂喝中藥,“你把方子給我看看。”
“金嗓子沒這個好。”秦寶寶就把手機遞到弟弟面前,打開短信。
短信是李豔紅髮給她的,內容是一張中藥方子。秦澤掃了一眼,鬆口氣,確實是治療嗓子嘶啞難受的小藥方,沒什麼毛病,劑量也寫的很清楚。
“過幾天我的新專輯就要出了,”秦寶寶訴苦:“先發一張單曲,練歌可累了,嗓子一天都沒停過。”
“姐姐辛苦了。”秦澤適時摸頭殺。
秦寶寶“啪”一聲打開,並要摸回來。
秦澤頭一低,屁股一撅,瞬間把姐姐拱飛出去。
秦寶寶大怒,欲要施展奪命剪刀腳,但眼下不佔地利,就指了指客廳沙發,嬌斥道:“你過來。”
“不過來。”
“你快過來,姐姐要教訓你這個小赤佬。”
“過來讓你悶死我嗎?”秦澤吐槽。
“什麼悶死?”秦寶寶一愣。
“沒什麼,你出去吧,我幫你看着藥。”秦澤揮手趕人。
秦寶寶求之不得,扭頭就回房間,片刻後,小跑着進來。獻寶似的舉起一枚黑金色的錦盒。
秦澤覺得盒子上的logo有點眼熟,茫然道:“什麼東西?”
秦寶寶不說,笑吟吟道:“打開看看就知道啦。”
秦澤打開盒子,黑色棉墊裡躺着一枚表,黑色的真皮錶帶,玫瑰金的表身,瞧着就覺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喜歡吧,愛馬仕玫瑰金腕錶,送你的。”秦寶寶喜滋滋道。
“提前送我生日禮物?”秦澤拿起腕錶,指肚在表身摩挲。
“當然不是,”秦寶寶說:“等你生日,姐姐陪你玩一天。這個獎勵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說好的車呢?”秦澤沒好氣道:“再說,生日那天,我要陪子衿姐逛街。”
秦寶寶氣的去擰弟弟的耳朵,咬牙切齒:“誰纔是你親姐?”
秦澤躲開,瞪眼道:“說好幫我追子衿姐的,不幫忙就別從中作梗。”
“呸,誰從中作梗,你和王子衿不合適。再找別的女朋友。”秦寶寶想了想,改口道:“都說找女朋友不急了,別忘了你老婆本還在姐姐手上呢。”
秦澤嘆道:“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秦寶寶柔聲道:“男人都需要一塊表來提升品位和檔次,阿澤也要有一塊表。”
“對了,這塊表多少錢?”
愛馬仕的表,應該不便宜,怎麼也要幾萬塊吧。
秦寶寶笑眯眯,“沒多少,這個價。”
她手指比了個二。
“兩萬?”
還好還好,兩萬能接受,現在姐姐也算小有身家了。
秦寶寶搖頭,眸子流光溢彩:“二十萬呢,阿澤,姐姐對你好不好。”
秦澤一口老血憋胸口,“你特麼是不是又拿我老婆本消費了。”
秦寶寶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怒道:“放屁,這是我的拍廣告賺的,你的老婆本不就是我的......”
激動之下差點說錯話,她嘴一癟,假裝抹眼淚:“姐姐對你這麼好,你還污衊我,喪心病狂,嚶嚶嚶......”
“我也沒說你什麼。”秦澤哄姐姐。
姐姐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都是父母窮養男富養女給慣的,不到捉襟見肘,她就不知道省錢,這輩子估計都改不了。
還好秦家有些家底,姐姐自身又優秀,不至於成“怨婦”,但秦澤覺得自己沒立場責怪姐姐。除了小時候慫恿他偷家裡的錢買冰棍,上學後坑他零花錢,姐姐上班後,秦澤也沒少佔姐姐便宜。手機、筆記本、名牌揹包、一年四季的衣服,還有平日的生活費,不都是姐姐掙的?
所以秦寶寶“蠻不講理”的掌管他老婆本,他也沒反對。
“你這個黑了心的蛆。”秦寶寶控訴。
“哪學來的詞兒?黑心就黑心了,怎麼就變成蛆了。”秦澤吐槽。
“你就是蛆。”秦寶寶大聲說。
“我是蛆,你是什麼?”秦澤好笑道:“白嫩嫩的蛆麼?”
“你還頂嘴?”秦寶寶瞪眼。
“我錯了,不該錯怪姐姐,是我這個蛆蟲弟弟沒良心。”秦澤說:“給你個香吻獎勵。”
不知死活的親了秦寶寶一口。
他是想看姐姐害羞,誰知秦寶寶一個頭皮削他腦袋上:“死變態,姐姐是你能親的?”
氣呼呼的離開廚房。
走出門後,她一秒變臉,嘴臉翹起,雙手背後,一蹦一跳。
不多時,王子衿回來,捏着鼻子道:“什麼味兒?”
秦澤恰好捧着一碗藥湯出來:“秦寶寶的潤喉湯。”
插身而過時,他嗅到王子衿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姐姐截然不同的兩種味道。
屋子裡味道中藥味太重,秦澤關了空調,打開窗戶通風,結果兩個姐姐被熱的不要不要,香汗淋漓。
“把空調開着,幹嘛非要關了。”大小姐王子衿說。
“就是就是。”花錢大手大腳的秦寶寶附和。
“隨便你們。”秦澤把遙控器一丟,進廚房做飯。
吃完飯後,秦寶寶抱着筆記本,啪嗒啪嗒走到客廳,撒嬌道:“阿澤,陪姐姐打幾局。”
“沒空。”
“打不打。”姐姐鼓腮。
“打打打。”秦澤關閉財經網。
晚上不用看大盤,工作方面也沒任務,反正時間也清閒。想當初都是他纏着姐姐打遊戲,上班忙的姐姐偶爾陪他打幾局。秦澤就開心的不得了,網上總有人吹噓女朋友陪自己打遊戲,他沒有女票,便拿姐姐湊數。
“是不是又掉段了。”秦澤斜眼。
秦寶寶淚眼汪汪的點頭。
登陸游戲。
“你等會,我換一下符文。”秦澤說。
“嗯。”秦寶寶喝一口牛奶,舔嘴角的白色液體。
秦澤換好符文,一個聊天框閃爍不停,點開一看:
“大神,你終於上線了嗎?”
“求抱大腿,開黑。”
“手動星星眼。”
一口一個大神叫他的,也就“小蠻腰”了。
點開她的好友頭像一看,尼瑪,這坑貨又從白銀掉到黃銅了。
除了最開始的幾天帶她玩,秦澤打遊戲的次數越來越少,偶爾上線也碰不到一起,大概是一個星期帶她玩一次的概率。近半個月,他都沒上過遊戲。
既然要陪姐姐玩,多帶一個菜鳥也無所謂了。
匹配,讀秒中......
聊天房裡,小蠻腰哈哈笑道:“女裝大佬?”
“大神,你的朋友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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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漢子都喜歡用這種名字。”
秦寶寶眉頭一挑,就要打字噴過去,秦澤阻止姐姐:“她最賤,你別理她。”
秦寶寶哼一聲,算是賣弟弟幾分薄面。
進入遊戲。
秦澤選了皇子打野,小蠻腰秒選中單,被沒搶到的另外兩人噴了一句:SB,黃銅狗。
“你選打野幹嘛,咱們走下路呀。”秦寶寶不滿的敲了他一下。
“玩膩輔助了,想試試打野。”
打野和輔助是最需要大局觀的兩個位置。
秦澤選皇子打野,秦寶寶玩女警,小蠻腰秒選安妮,輔助是琴女,上路則是號稱真男人一挑五的蠻王。
遊戲開始,電子女聲:敵方還有三十秒抵達戰場,碾碎他們。
秦澤扛着戰旗直奔人家野區,狂打信號,讓小蠻腰和上路蠻子幫忙反野,但上路那傢伙不鳥他,姐姐便千里迢迢從下路趕來支援。三人縮在草叢裡猥瑣等待,只要對方一出現,就讓他知道,從草叢中竄出來的不一定是蓋倫,也有可能是三條鹹魚。
小兵緩緩進入戰場,仍不見對方打野,那就只有兩種可能,對方藍開,或者以同樣的套路蹲在己方紅爸爸區。
再拖下去毫無意義,秦澤果斷拿了對方的紅,然後跑上路抓人,小蠻腰和秦寶寶很識趣,沒吃他經驗。各自回線上。
秦澤蹲上路草叢時,忽然發現中路竄出兩個摳腳大漢:盲僧和劫。恰好截住了姐姐和小蠻腰。心裡一凜,然後是電子女聲:“Double Kill!”
開局送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