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總是很慵懶,太陽帶着溫和的倦意,慈祥地看着城市中的每一個故事,看着塵世中的每一份愛戀被呵護,大慈大悲的普照象個平易近人的老人。
劉憬坐在副駕駛位上,安靜地看着街邊的景物,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在他身上。玉瑕開着車,戴着潔白輕巧的警帽,清麗的面容溫嫺淡定,兩條修長性感的大腿交替踏動,車子無聲而快速地行駛着。
泰國幾天,劉憬的心絃始終緊張地繃馳着,重新面對熟悉的景物和貼心的人,心頭溢滿了幸福和溫暖。終於明白,幸福不是擁有,也不是思念,就是普通的寧靜,就象現在。
曾經很喜歡書裡的愛情,悲歡離合,風景萬千,可歌可泣,蕩氣迴腸,可那又怎麼樣?碧海潮生,老邪縱性;青燈古佛,郭襄情重,精彩過後,何嘗不是獨守孤寂。還是平凡好,守着淡然,哪怕閒敲棋子,共剪燭花,也能享受最溫情的幸福。
兩人一路趕到刑警隊,從下車開始,就不斷有人圍簇過來,人人都激動而熱切,玉瑕親切地打着招呼,不時發出爽郎的笑聲。
玉瑕不止一次吹噓自己,劉憬此刻才真正領悟。在衆人眼中,不僅包含濃濃的情義,還有種仰視般的膜拜,這固然有玉瑕亡夫的作用,但也是玉瑕自身人格的一種征服。他毫不懷疑,只要玉瑕開口,刑警們都會心甘情願地全力以赴。
一路親切的喧鬧聲中,兩人來到隊長辦公室,一高大漢子迎出:“嫂子來了,快進來!”
“老鄭你好。”兩人進門,玉瑕跟他握了個手,對劉憬道,“鄭雷,刑警隊長,前海軍陸戰隊上尉。”回過身,又大方地道,“這位,劉憬,我現在跟他一起過呢!”
“哦,劉兄弟你好。”鄭雷熱情地伸出右手,沒表現出任何吃驚。看來他和玉瑕的關係,在警界已不是什麼秘密。
“鄭隊長好。”劉憬禮貌握手,藉機觀察了一下。
鄭雷高大魁梧,一張國字臉正直溫和,很可親的樣子,皮膚黝黑,但很健康,應是服役期間長期野外作訓造成。儘管沒當過刑警或律師,劉憬仍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判斷着。
兩人坐定,鄭雷親自沏了茶,坐到一旁的單沙發上。客套幾句後,鄭雷切入正題:“嫂子,你有事儘管說,看看我能幫什麼忙。”
玉瑕笑了笑,對劉憬道:“你先說吧。”
“哦,好。”劉憬多少有些不自然,坐正身體道,“是這樣,我剛去了趟泰國,是爲公司談筆生意,中間出了很多事,昨天下午還在曼谷遇襲了……”
“遇襲?”鄭雷立刻警覺起來,不自覺地看了玉瑕一眼,“怎麼回事?”周仁生前威望頗高,劉憬是玉瑕第二個男人,保證玉瑕不再受類似傷害,已是刑警隊不成文的使命。
劉憬沒有隱瞞,把和張建光衝突,拒絕簽字,湄南河遇襲,然後悄然回國的過程,原原本本地述說了一遍。
“又是理想集團?”鄭雷聽完,若有所思地說。
兩人不覺對望,玉瑕問道:“理想集團怎麼了?”
“現在還沒什麼。”鄭雷看了看劉憬,解釋道,“他們在民間集資,搞得越來越大,金額堆得跟金字塔似的。雖然這不違法,但市裡有點恐慌,怕出什麼亂子,就下了指示,要我們密切注意理想集團的動態,防止各類突發事件,沒想到都這樣了,他們還花那麼大筆錢收購,這不早晚得玩完?”
兩人沒說話,再度對望,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色。劉憬拒絕簽字,就是由此開始,沒想到市裡早注意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鄭雷揮了下手,對玉瑕道,“嫂子,你說吧,需要我怎麼做?”
玉瑕道:“我們是普通老百姓,就想過個安生日子,可這事擺明了是衝劉憬去的,他躲得過一次,可總不能一直躲下去?我想你出個面,先跟曼谷警方打個招呼,再跟他們公司和理想集團分別打個招呼,給他們點顏色,敲打敲打他們。”
“沒問題。”鄭雷是警察,當然明白玉瑕的意圖,“小齊他們組負責盯理想集團,我再跟他們打個招呼,有異常也好及時出面,嫂子你也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多機靈點。”
“那不用,你給我說就行了。”玉瑕感激地說。
鄭雷寬厚地笑了:“嫂子你就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們刑警隊的事,小小一個理想集團,肯定讓他們老老實實。”
“那行,就麻煩你了。”玉瑕站起伸出手。
“怎麼這就走?”鄭雷隨之起身。
“你挺忙的,我不打擾了,回頭有事再找你。”
“那好吧。”
玉瑕似想到什麼,驀地轉過身:“老鄭,你別瞎尋摸了,我隊裡有幾個小姑娘不錯,改天給你介紹一個吧?”
“不用,我不着急,真的。”鄭雷一窘,連連擺手。
玉瑕笑笑搖頭,只好不再說。三人相互握別,鄭雷異常客氣,一直把兩人送上車,還給劉憬塞了張名片,說以後遇到麻煩直接打他電話,劉憬感激地應承了。
兩人上路,劉憬想到玉瑕最後的話,不禁問道:“玉瑕,鄭隊長人不錯,還沒結婚嗎?”
“可不咋的。”玉瑕斜了他一眼,笑眯眯說,“他跟你挺像,總想找個可心的,別人給介紹對象,第一眼沒感覺立馬拉倒。”
“那也沒什麼不對。”劉憬失笑。
“可也得分誰呀?”玉瑕也忍不住笑了,神秘地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學妹吧?”
“哦,記得。”劉憬反應了一下,“你說她丈夫是大律師,有四個老婆,對吧?”
“對,就是她,他看上人家了。”玉瑕點了個頭,笑着說,“我那學妹有段時間老去健身房,他也老去,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我學妹看出來了,後來不敢去了。”
劉憬笑笑道:“鄭隊長應該不是那種人,估計就想多看幾眼。”
“那倒是,他人品沒的說,確實是好人。”
兩人說說笑笑,陽光自如揮灑,玉瑕駕車往家裡疾馳。劉憬想到小老虎,於是問道:“這兩天我電話不通,芳襲怎麼樣?”
“挺好,天天下班跟我學車,學得勁勁的。”玉瑕噗一笑,瞄了他一眼說,“她還準備學好車,等你回來開車去接你,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先跑回來了!”
“沒關係。”劉憬一陣感慨,兩眼望着前路,“一會我去看她,給她個驚喜。”
“去什麼去?不準去!”玉瑕白了一眼,不滿道,“我剛給你解決麻煩,你就想去見她,什麼意思?當我不存在?”
劉憬嘿嘿笑了,盯着她高聳的乳峰的側面說:“我又沒說現在去,這不正陪你回家嗎?”
“算你有良心!”玉瑕美美一笑,繼續加快車速。
劉憬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對了,你這兩天教芳襲學車,有沒有問她和趙總家的關係,兩家來往有沒有斷過?”
“沒有。”玉瑕搖了搖頭,斂容答道,“芳襲說始終有來往,姓趙的搬走後,兩家只要逢年過節,肯定有走動,平時也不少。”
“哦,這樣。”劉憬沒再說什麼,看來還是有點多心了。
車子離家越來越近,兩人心裡不自覺地跳蕩起來,到家後,他們會做一件很美妙的事。小別重逢的下午,陽光很溫柔,兩人的激情註定超過火熱的太陽。
回到家後,兩人房也不進,在沙發上就抱一起了。
“老公,你好強,我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玉瑕氣息稍定,臉上漾着美美的幸福。
劉憬在他後頸吻了下,柔聲說:“玉瑕,你就會說好聽的。”
“是真的?”玉瑕想扭動身軀,可劉憬在她背上,只得搖了搖頭,“我不騙你,人家已經完完全全被你征服了!”
劉憬沒說話,湊到她脣邊輕吻了下,玉瑕的話他信。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幸福的時候,什麼都是身外之物。
門鈴孜孜不倦,響個不停,兩人吻得異常不爽,只得起身穿衣。劉憬咒罵不休,直到玉瑕將淌到地板上的精液和愛液擦乾,纔不情願地去開門。
劉憬在門鏡上望了望,連忙把門打開:“秋陽,你怎麼來了?”
魯秋陽一臉尷尬,咧着大嘴道:“有點急事,幹打你電話不通,就直接過來了,沒打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