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夜風淡淡,周遭清涼靜寂,遠處的街道閃爍迷幻色彩。玉瑕開着車,穿過身旁的萬家燈火,直到徐燕家樓下。
“秦姐鄭姐再見。天太晚了,就不讓你們上去坐了。”徐燕立在車邊,帶着羞赧的滿足,身後的月亮撐着彎彎的笑臉。
玉瑕眼光玩味,笑嘻嘻說:“不客氣,沒準以後一家人呢。你自己努力加油吧,姐姐精神上支持你!”
“謝謝秦姐。”徐燕不好意思地笑了,偷偷瞄了瞄後面的小老虎。
小老虎抱着孩子,板着臉說:“你不用看我,看我也沒用,更別想我們會幫你,我們只是不干涉,裝不知道。你有本事就讓他喜歡,沒本事就該幹嘛幹嘛去!”
“你放心,我會遵守約定,嗯,也不會跟你搶證書。”徐燕俏眸閃光,笑晏晏促狹芳襲。兩人在修車鋪共事最久,如今窗戶紙捅破,倏然成了好朋友,比跟玉瑕隨便多了。
“你……你也得搶得去?”小老虎吃了大虧,當時氣了。
徐燕盈盈一笑,低頭進樓,留下頭頂一輪明白,身邊無數清風,還有心內好多甜蜜。
三女交涉一個鐘頭,徐燕敘述偷東西過程,也傾吐了自己情感。玉瑕和芳襲深深感動,又頗覺爲難。感動的是徐燕危難中表現出的果敢,不可否認,這本身就意味着愛;爲難的是她們不樂意,已經兩個,實在不願意更多人分離。最後還是玉瑕表態:不干涉,不反對,裝不知道,讓徐燕自己努力,即在不反對的大前提下,把球重新踢給徐燕。
當然,玉瑕也不蠢,協定還有前提,就是三人必須守口如瓶,不能透露給劉憬,只能徐燕自己努力。
徐燕當然答應,她本就沒想她們幫忙,只是想去了劉憬的後顧之憂,讓他少些爲難,自己也能減輕壓力。至於證書,她到修車鋪不過是想爲劉憬做些事,多些在一起的機會,又怎麼會勉強?
夜涼如水,人車稀少,只有兩側並行的街燈,通亮地伸向遠方。
芳襲抱着昏昏欲睡的多多,皺眉看着窗外,心裡仍別別棱棱。她同情徐燕,也感動,甚至爲自己沒和愛人共涉險而嫉妒,可畢竟是自己老公,被玉瑕無恥分走一半,現在又要有人加入,她怎能不難受?
玉瑕從反視鏡瞥了一眼,安慰道:“妹妹,別想了,八字還沒一撇,要相信咱老公。你現在鬧心,不是給自己找彆扭嗎?”
芳襲沒好氣地攏了下頭髮,埋怨道:“你還好意思說?老公是我讓給你的,你幹嘛自作主張答應她?”
“我不也是沒辦法嘛?”玉瑕萬般無奈地苦笑了下,委屈道,“她一個勁問,你縮頭縮腦不說話,還一個勁給我遞眼神,我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辦?”
芳襲哭喪着臉道:“我給你遞眼神,是想讓你拒絕她,誰讓你不干涉不反對了?”
“我有什麼辦法?她都陪咱老公玩兩回命了,我哪好意思拒絕?你又不說話,當我願意呀?”玉瑕這個無辜。
“你本來就搶我的,當然大方了!”一貫臉大的玉瑕都拒絕不了,小老虎哪能拒絕,只好諷刺一句了事。事已至此,她也只是發泄發泄情緒罷了。
玉瑕忍不住笑了,回頭看了下道:“行了,別想太多了。總之你記住,別在咱老公面前透口風,也別給徐燕說好話,連同情和感動都裝沒有。她願意追追去,我們不干涉不反對,冷處理總不犯規。”
小老虎打量他一番,嘟嘴道:“你真卑鄙,好事都讓你做了,還出壞主意,就我最虧!”
玉瑕忍不住哈哈一笑,美美地回過頭。同小老虎相比,她雖然不樂意,但程度輕得多。畢竟是小男人,又是大侄侄,她對劉憬的愛情,含有太多寵愛的成份。
芳襲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也不說話了。
車子繼續前行,離家已經不遠,玉瑕又回了下頭,斂容道:“芳襲,咱老公也嚇壞了,今晚咱好好陪陪他,你把那個穿上吧。”
小老虎吐了吐舌頭,羞羞道:“還真穿哪?”
“別裝!你帶都帶來了,有什麼不能穿的?”玉瑕啐了她一句,又說,“我告訴你,男人受到驚嚇,必須好好放鬆,不然會影響自信心!上次他從泰國跑回來,就多虧我在辦公室安慰他!” шωш▪ TтkΛ n▪ ¢ o
玉瑕恬不知恥,把這等齷齪事說得洋洋自得。
“你、你真……”小老虎本想說你真不要臉,可又想到自己在辦公室幹了更多壞事,只得乖乖吞了回去。
車子在月色下拐了個彎,到家樓下。玉瑕停好車,芳襲抱着睡着的多多,懷着激烈的心跳,兩人一起上樓。劉憬也剛到家,正疑惑間,見兩女進門,忙迎出道:“你們上哪兒去了,怎麼纔回來?”
芳襲沒說話,抱着孩子脫鞋。玉瑕關好門,淡淡道:“沒事,帶多多逛了一會兒。”
“哦。”劉憬沒多問,把孩子接過,順口問芳襲道,“夢姐今晚又值班?”
“嗯。”小老虎弱弱點頭,依舊沒說話。讓她瞞事已夠爲難,一會還要穿那種東西,她既興奮,又窘迫,還有些迫不及待。都是秦姐這壞女人害的,她低頭換鞋,心裡這樣想。
玉瑕率先換完,問劉憬道:“老鄭怎麼說?”
劉憬道:“他已經上報,李局長也來了,還說會馬上解讀,如果罪證屬實,很可能會連夜抓人。哦,他已經派人去盯那幫傢伙,這下他們一個也跑不了啦!”
“那好,你立功了,準備領獎金吧。”玉瑕怪里怪氣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