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論語》
“先查鄒海和馬寒之間的關係,向衛瑩一直在醫院,現在可以過去找她,鄒海的事情她一定知道,如果鄒海能醒就好辦了,但現在的情況不排除他長期昏迷的可能,”蕭景坤挑眉,“最好調查一下馬寒和他家人的關係,我總覺得這個程香翠隱瞞了什麼。”
趙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擡眸望向宣辰,只見宣辰十分贊同,幾乎心有靈犀:“我也覺得她有問題,通過她的心理狀態和說話方式可以看出來。”
蕭景坤:“她說不知道馬寒吸毒,但她並沒有對藥箱裡出現注射器而感到意外,這足以證明,她在撒謊。”
龔帥說:“希望鄒海可以醒過來,老老實實的交代,最好不要有什麼內情,和馬寒沒什麼關係,只是爲了打劫而已。”
“他搶走了錢包,”蘇子俊忍不住開口,“應該就是劫財。”
蕭景坤凝眉:“說不通,那個地方雖過往行人不多,但逼近深處鬧市,而且那個時間也不算太晚,如果是正常人作案搶劫不會選擇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除非······”
“除非,鄒海磕了藥!”林平知突然說,“這個時候他纔會不太正常。”
“可是醫院的檢查報告顯示,只有酒後行兇的可能,可是鄒海持有兇器,看起來像蓄意行兇?”蘇子俊說,“現在只能等鄒海醒過來了。”
會議結束,所有人分頭行動。
在醫院值班的刑警見到市局來的人,一臉無可奈何,鄒海一直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目前還在昏迷,走廊的椅子上坐着一名二十多歲面色蒼白的女子,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她一直坐在那,不吃不喝。”刑警對龔帥說。
“醫生說不能見病人,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一直還待在這。”旁邊站着的刑警說。
這時,主治醫生過來了,鄒海剛送進來時,這位身材消瘦五十左右的醫生在結束長達六個小時手術後,隨時會觀察病人的情況,醫生穿着白大褂有些爲難的說:“病人頭蓋骨開放性骨折,對大腦造成了影響,導致病人失去了意識,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很有可能永遠無法恢復意識,但也不排除立刻恢復的可能,當然,昏迷一段時間之後恢復過來的機率也不是沒有,不過更多的是永遠無法恢復意識,很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這時,向衛瑩從椅子上站起來:“醫生,醫生,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主治醫生無奈搖了搖頭,轉頭走了。
蕭景坤和宣辰走過去,向衛瑩蹲在地上抱着雙臂發出一陣無聲的哭泣。
“你別太難過,也許他會醒過來,”宣辰說,“醫生不是說,也有可能會立刻恢復。”
聽到這句,向衛瑩猛地站起身,像是在黑夜裡看見了曙光,抹了把臉上的淚痕:“真的嗎,他會醒過來?”
蕭景坤點點頭,少頃,宣辰拿出證件:“我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我是宣辰,想和你瞭解下情況。”
向衛瑩慢慢平復了心情,擡起頭,看着宣辰,等着她說話。
“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在肅州拱橋上發現了一名被殺的男子,隨後警方在附近發現一名嫌疑人,警方想對他進行詢問,可嫌疑人開始逃跑,在橫穿馬路時被大貨車撞倒,這名嫌疑人就是鄒海。”
“他不會做這種事,”向衛瑩突然說,“他,絕不會!”
“事發後,警方在他身上發現了被害人的錢包。”
向衛瑩驚呆了,瞪着大眼睛,無聲地說:“錢包?!”
“昨天夜裡十二點左右,鄒海給你打過電話吧,他說了什麼?”
“他只是問我在哪,有沒下班。”
“就這些?沒說別的?”
“沒······沒說別的。”
“他有沒說他在哪?他在做什麼?”
“沒,沒說。”
“昨天鄒海幾點出的門?”
“我昨天一直在上班,不知道他幾點出的門,下午五點半我下班回到家後,收到他給我的信息,說他找到了工作,要晚點回家。”
“工作?”蕭景坤擡眸,“他一直失業?”
“嗯,他上一份工作薪資太低就辭職了,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找工作,”向衛瑩戰戰兢兢的說,“不過,就算他沒有工作,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絕不會,我瞭解他,你們一定弄出了,他怎麼會去搶錢!更不會去殺人!他不會,也不敢!”
“哦,”宣辰點了點頭,“你們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我們,我們,這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向衛瑩漲紅了臉。
“如果他沒有搶劫沒殺人,那需要證據,所以我們需要調查清楚,才能解除他的嫌疑,希望你配合警方調查。”
向衛瑩低下頭,片刻後緩緩擡起頭:我和鄒海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由於學歷不高,只能做一些收入很低的工作,我在商場裡面做服裝導購,他進了一家醫療器械有限公司,我們每月除去房租和生活費賺來的錢所剩無幾,雖然沒錢,但我們很幸福,直到三個月前,他突然被公司給辭退,解僱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就給開除了,我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很窘迫,可是沒有辦法。”
“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蕭景坤開口問。
“藍葛,不對,好像叫藍戈,對,藍戈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向衛瑩鄒着眉頭,“當時,工資也只給了當月的,後來才知道被解僱是需要賠償員工工資的,可離職書上已簽了同意,所以這件事纔不了了之。”
蕭景坤:“藍戈?”
他轉頭與宣辰對視一眼,繼續問道:“鄒海說過這家公司嗎?提到過什麼人或者什麼事?”
“沒,沒有,”向衛瑩頓了頓,問蕭景坤,“怎麼?你們知道藍戈?
宣辰:“在肅州橋上被殺的那個被害人就是藍戈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高管,他叫馬寒。”
“什麼?”向衛瑩難以置信的吸了一口氣,“所以,你們纔會懷疑是鄒海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