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人生和白首深情,都是歲月的善舉。”——《黑天》
市局刑偵隊辦公室桌上的電話鈴聲炸雷似的響起——
剛從外面進來的宣辰腳不沾地的跳過來,一把抓起電話聽筒,一個刑警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宣隊,我們查到······”
與此同時,靠在辦公桌椅背上的蕭景坤被兜裡的手機給震醒,旋即,他就聽見宣辰平靜地對着聽筒:“繼續監視。”
這時,蕭景坤的手機再次震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嘴角上揚:“警花兒。”
宣辰不由自主的轉向他。
“目擊者在案發當晚見到的那個人已經確定,是江浩!”蕭景坤說着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車鑰匙,“走,去肅州拱橋,讓人把向衛瑩帶到肅州拱橋南面的古玩市場。”
“嗯?”宣辰跟在他身後出了市局,“古玩市場?”
“鄒海在案發當晚提前到了肅州拱橋俏江南店,那時人事經理在忙,讓他九點半再過去,他就在只能在附近消磨時間,沒有好的去處,也只能去遊戲廳、麥當勞、書店什麼的,可他沒錢不喜歡看書,所以不可能去這些地方,這時看見了古玩市場,可以打發時間又不用花錢,”蕭景坤說,“古玩市場有監控,如果鄒海去過那裡,向衛瑩會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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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衛瑩接到警察的電話後,一副憂疑的神色:“確認什麼?”
“肖隊已經派人找到了一些線索,有可能消除鄒海是兇手的嫌疑。”
向衛瑩瞪大了眼睛,這句話像是一道黑暗之中的微光,瞬間點亮了她的人生,她的愛人死了,但她不想讓他蒙冤而死,“已經找到,證明他無罪的證據了?”
“現在還不好說,我只能說有可能。”
向衛瑩馬不停蹄的趕到肅州拱橋附近的古玩市場,蘇子俊帶着向衛瑩走進古玩市場的後面穿過過道來到市場辦公室裡面的一個房間,椅子上坐着兩名保安,面前的牆壁上幾排監控不停閃爍着各種畫面。
“把案發當天下午六點至十點的所有錄像都放一遍,”蘇子俊對保安說,“麻煩放慢一點。”
蕭景坤和宣辰全神貫注的盯着畫面,向衛瑩更是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一顆心蹦躂得飛快,彷彿此刻要是沒發現鄒海的身影,她自己就是罪犯一般。
保安看了看向衛瑩和身後的幾名警官,繼而轉頭開始操作監控,監控錄像上出現了不斷變換的畫面,來來往往的人,各種變換的表情,幾分鐘後畫面定格在一個靜止的畫面上:“發現什麼了嗎?”
向衛瑩搖搖頭。
蘇子俊:“再放一遍。”
畫面又動了起來,和方纔一樣沒什麼變化,只是看見一些人來來回回的在走動。
“啊!”向衛瑩叫了一聲,“鄒海,是他,是鄒海!”
蕭景坤凝視圖像上的男子,由於太遠畫面有些模糊,男子從一名中年男子身後走過,靠近一個清代的古玩玉器,伸手摸了摸,這名男子的臉有些看不清,但他就是鄒海,只有對他很熟悉的人才會認得。
“再放一遍。”宣辰對保安說,“慢一點。”
保安立即執行,把畫面已最慢的速度又放了一遍,向衛瑩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使勁點着頭:“是他,沒錯,就是他!”
畫面上顯示的時間是二十點四十,正是目擊證人見到肅州拱橋附近地下通道入口和馬寒見面的那個人的時間,也就是說,和馬寒在地下通道入口見面的那個人不是鄒海。
向衛瑩繼續盯着錄像——畫面上的人從貨架上拿起古玩玉器看了一會,隨即小心翼翼的把玉器放回來貨架,轉身又看了看別的古玩,但是沒有再拿,只是探頭很仔細的看,這樣走走停停,在貨架這裡停留了十來分鐘,但攝像頭始終拍的是他的側臉,十幾分鍾後鄒寒看了看手機,像是在看時間,隨後就離開了。
“是他,是鄒海!”向衛瑩眼裡含着淚花,“沒錯,是他!"
宣辰點了點頭,蕭景坤雙手插兜若有所思的在思考着什麼。
向衛瑩轉向宣辰:“他不是兇手,他沒有殺人,這樣就可以證明他無罪,是嗎?”
“現在也只能證明這個人很像鄒海,他的臉沒有完全露出來,並不能證明他就是鄒海,即使你說是,也不能成爲證據。”宣辰很遺憾的表示,“除非有他臉部清晰的畫面。”
“能再放一遍嗎?”向衛瑩盯着保安問,“一定有臉部更清晰的錄像!”
保安無奈的搖搖頭:“已經放過很多遍了,剛纔你也看到了,放的很慢。”
向衛瑩很失望的耷拉着肩,有氣無力的靠在臺子上。
“有個辦法。”蕭景坤突然開口。
宣辰:“嗯?”
向衛瑩猛地看向蕭景坤,只見他衝着電腦畫面揚了揚下巴:“提取指紋。”
此話一出,就連一旁的蘇子俊和身後的周琪都爲之一振:“好辦法!”
“去,把這個玉器收起來,別再放貨架上,被其他人摸了就不好辦了!”保安隊長連忙吩咐身邊的保安,下一刻,保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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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鑑定科很速度的拿到了指紋,在黃昏時分,鑑定結果出來了——監控錄像中的人確實是鄒海,也就是證明了案發當晚和馬寒出現在地下通道入口的那個人不是鄒海。
當然,鄒海是兇手的可能性還是有的,畢竟他有殺人動機,他從古玩市場出來的路上偶遇了馬寒,就提出想要那筆馬寒承諾給他的錢,馬寒推脫不給,兩人發生了爭執,鄒海就用隨身攜帶的兇器捅了他,隨後鄒海就把他身上的錢包搶了之後逃了出來,在遇到警察詢問時,心虛逃竄被大貨車當場撞飛。但如果是這樣,出現在地下通道入口的江浩又是怎麼回事呢?
“江浩做了一件事,程香翠應該不知道,”蕭景坤一踩油門,“他喜歡的不只是人,還有錢。”